“呵呵……听着这声音,颇是耳熟呢。”萧月生呵呵一笑,漫步至前面榻前,坐了下来。
杨玉琪知机的递过来玉色的长枕,与她素手的颜色相近,萧月生懒懒的斜身,半倚半靠长枕。
李若云素手纤纤,姿态优雅,端上白玉杯,萧月生接过,拿至嘴边,轻抿了一口,舒服地眯起了眼睛,长舒了口气。
一直在外面骑马,大声说笑,正有点儿嘴干,喝起雪里梅来,分外清爽。
赵敏不由暗中微撇了撇嘴,对李若云她们这般行径颇不以为然,她们在外人眼中,仿佛仙子一般,令他们自惭形秽,不敢上前搭话,只敢远观。
那些人若是见到这一幕,视为仙子的她们,竟屈身这般服侍姓萧的,怕是定要伤心欲绝,杀他而后快!
另一头榻上,贝锦仪与周主若也是暗自皱眉,对视了一眼,无奈的苦笑着摇头。
自己的丈夫被他美若天仙的师妹们拱到了手心上,相形之下,自己做妻子的,反而不够体贴,太过失职了。
外面响起呵呵的长笑声,声音洪亮,震得人耳膜隐隐作痛,长笑之人内功极为深厚。
殷天正抚着银白的胡须,纵声长笑,只觉世间之事好笑得,莫过于此,实在太过有趣,这些人有眼无珠,竟抢到了少林、武当、明教身上了,他们这帮人,扬名武林,来日可期!
那些跟在后面的武林众雄也有些念头,这些人,有眼无珠得夸张,竟抢到了少林与武当的头上,定是一段武林笑话。
“诸位好汉,高抬贵手,容我等通过,宋某先行谢过了!”宋远桥坐在马上,抱拳温和的说道。
“哼,若想此路过,留下买路财!”当先那位光头大汉粗声粗气的喝道,毫不客气。
众人不由一怔,皆是惊诧不已。
本以为殷天正的纵身长笑,显露出一手极为深厚的内力,宋远桥这般一说,应该识趣的乖乖让路才是,没想到,这货竟是这般不知趣,自寻死路!
宋远桥打量了他们一眼,这些人穿着并不破旧,反而颇为光鲜,显然并非是生活所逼迫。
这般仔细一看,倒令他看出了点儿异常,这些人虽然装作面目呆板,粗豪如绿林好汉,但眼神顾盼之间,偶有精芒闪烁,显然内力不凡,怪不得,怪不得他们听到白眉鹰王的长笑,竟是面不改色。
空闻大师凝神看了看,袈裟微动,转过身对宋远桥道:“宋大侠,这帮人,来者不善啊……”
宋远桥点头,放低声音:“他们不像是一般的劫匪,应该是高手,宋某实在想不出,他们会是什么人……”
他心中警惕之念大起,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俞莲舟,扫了扫不远处的淡紫色马车。
“呵呵,难道对面是武当的宋大侠与少林的空闻大师?”一声长笑声再次响起,却是从那粗壮大汉身后走出一人。
这个青年人一身锦衣,面目轮廓颇深,双目深邃,炯炯有神,气宇轩昂,一看即知不是寻常人。
空闻大师与宋远桥点头,抱了抱拳,心下疑惑,他们看出此人并不通武功,倒是一身贵气,显然出身不俗。
“这是我的几个家将,一向好武,今日能够遇到少林与武当派的高人,实是幸运,还望不吝指教才是!”那锦衣青年拍打着手中折扇,呵呵笑道,表情和气,话意却是不善。
车厢之中,萧月生轻晃着白玉杯,摇头叹气,对赵敏道:“你那位兄长也不是什么安份的主儿,不愧是兄妹!”
“他是兄长,我怎管得了他?!”听出了他话中讽刺自己之意,赵敏轻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知道他们是故意挑衅,宋远桥他们也不再多说话,动手便是,武当派如今偌大的名声,行侠仗义并非主因。
对于赵敏的反击,萧月生只是笑了笑,若有所思,温润的目光微微闪动。
李若云坐在萧月生身边,雪白的玉手拿着《大学》,她玉腿紧并着侧坐,身体端直,优雅高贵,此时,细腻的下颌微抬,淡淡问道:“师兄,想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