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云笑盈盈地望着他们离开,转身望向萧月生,见他神色平常,似是并未发觉,仍旧轻抿着酒,便走了过去。
“呵呵,萧先生好威风!”令狐冲举起酒杯,呵呵笑道。
虽然江南云声音放轻,令狐冲功力颇深,却隐隐听得一鳞半爪,也猜得事情的经过。
萧月生笑着摇头:“当年青城派挑了福威镖局,在下极为气愤,只是一直没有找上门去,是怕连累了镖局,……如今镖局不在,便再没有了顾忌,饶得他们的性命,已是心慈手软之至了,……待林少镖头亲手报仇罢!”
“林师弟……?呵呵……”令狐冲摇头一笑,似是颇有所触。
他钟情于小师妹岳灵珊,岳灵珊这一阵子却一直缠着林平之,看上去,颇有移情别恋之势。
但两人之间却并无隔阂,他也知道,小师妹去缠林师弟,是好奇萧先生的事情,追着他打听罢了。
况且,若是移情别恋,他岂能感觉不出,性子洒脱的他,颇是相信小师妹,但见到林平之,总是难免有几分异样,情关难破。
“少镖头在华山派,却是要请令狐兄弟多多关照了!”萧月生神色郑重地抱了抱拳。
“哪里,萧先生客气了,同门师弟,在下义不容辞。”令狐冲抱拳笑着回道,端起酒杯。
两杯相撞,一饮而尽。
绿竹翁已略有些醉了,目光朦胧,身形晃动,似有坐不住之像,他刚才与萧月生谈得投机。
两人俱有几分雅骨,谈起了花草树木与美酒,绿竹翁对此颇为在行,萧月生更是胸藏锦绣,令他大为折服。
平常,他也是高傲之人,只觉世人皆俗不可耐,如今得见萧月生这般雅人,顿起知音之感。
酒逢知己千杯少,素来很少饮酒地他,难得的喝醉了,说起话来,也是磕磕绊绊,舌头有些大,嘴巴已经不利索。
任盈盈一直静静地坐着,偶尔嗯一声,算是应对岳灵珊咭咭的说话,暗自注意萧月生。
在众人的注目中,江南云袅袅回到萧月生身边,罗袖一拂,轻轻坐下来,嫣然一笑,娇声道:“师父神威,将他们吓跑了。”
萧月生淡淡“唔”了一声,在他眼中,罗人杰与于人豪实是小角色,不值一提,他点点头:“你处理得颇是妥当。”
江南云顿时眉开眼笑,百花竞放,容光逼人
只觉整个酒楼仿佛都明亮了几分。
绿竹翁醉倒后,令狐冲也很快醉倒,萧月生一只手扶一人,将他们搀回自己的府内。
任盈盈却是没有随之到萧府,而是独自转回绿竹巷。
萧月生不放心,让江南云护送她回去,而他则独自扶着两人,岳灵珊在身后帮忙扶一把令狐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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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盈盈与江南云两人走在绿竹巷里。看着两边地幽幽修竹。江南云叹道:“真是一处幽静之地,师父一定喜欢。”
任盈盈瞧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令师威名赫赫,岂能瞧得上这般简陋之处!”
这一晚上,任盈盈一直沉静无比。仅说了几句话,颇显矜持。
“任姐姐这可错了。”江南云摇头,嫣然笑道:“师父可是风雅无比。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他也通琴艺?”任盈盈似是不信,轻轻摇头。
“师父琴艺之高明,可谓是世间无双!”江南云淡淡一笑,隐隐透出睥睨之色。
“我也略通琴艺。却想讨教一番!”任盈盈瞥了她一眼。状若无意说道。
“好啊,那明日过来萧府。与师父比划比划罢。
”江南云忙道,想瞧瞧热闹。
任盈盈点头,两人到了绿竹居,江南云随即返回,心下暗自兴奋,等着明天看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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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日上三竿时,萧月生仍搂着刘菁,睡得正香。
薄纱轻帏,将床榻围起,形成屋中之屋,大榻之上,刘菁长发如瀑,横陈于长枕上,将秀脸衬得越发雪白无瑕,两颊微泛红晕,宛如白玉抹上胭脂,娇艳无伦。
“笃笃”两声,轩窗被敲响,外面传来江南云地声音:“师父,嵩山派又有人来了。”
江南云如今成为萧月生的大弟子,告别以往妙手空空地生活,这一回,却又回去找到以前的伙伴,将他们收入麾下,替自己打听消息。
江南云虽是女子,却手段高明,进展极快,如今已收归了洛阳城大部分的盗贼。
对于情报,萧月生尤为重视,当初观澜山庄地清秘阁,便是专司情报,如今虽有潘吼的长沙帮,可帮自己打听消息,萧月生仍觉得不够便捷,便令江南云收伏洛阳城地地头蛇,算是勉强一用。
萧月生睁开眼,轻轻拿开脖子上刘菁的藕臂,披衣而起,蹬上靴子,撩开帏帐,到了窗前,推开轩窗。
江南云宜喜宜嗔地玉脸呈现在窗口,她穿着一件雪白的罗衫,一尘不染,宛如姑射仙子。
她情不自禁,偷瞄了里面一眼,只能见到月白的帏帐,看不清里面,却也秀脸发烫,不敢直视萧月生。
“何时进城的,有几个人?”萧月生披着睡袍,站在窗口,带着几分慵懒,淡淡问道。
“共有五人,乐厚与丁勉带头,其余三个是二代弟子。”江南云虽然羞涩,正事却毫不耽搁。
“唔……,乐厚,丁勉,……一个号称大阴阳手,另一个号称托塔手吧?”萧月生沉吟着问。
“正是,”江南云点头,黛眉微蹙,缓缓说道:“两人的武功仅在左冷禅之下,依徒儿估计,左冷禅应该也来了,只是暗中行事罢了。”
萧月生点头,自己杀了费彬与陆柏,嵩山派损失了两大高手,乐厚与丁勉地武功并不强过那两人,若是来了,也是送死,左冷禅自然会暗中跟来。
萧月生略一沉吟,缓缓道:“先让你那些手下们歇下来,莫要去惹他们。”
“师父,左冷禅能查得到咱们吗?”江南云笑问。
萧月生点头,抬头望天,嘴角带了一丝笑意:“若查不到,他就不是左冷禅了。”
他从未低估过任何人,知道如左冷禅这般枭雄人物,可及人不可及之事,费彬与陆柏之色,留下地痕迹太多,左冷禅定能轻易的寻过来。
他如今武功小成,对于左冷禅自是毫不畏惧,反而跃跃欲试,想过一过招,活动一番筋骨。
“那咱们如何应对?”江南云忙问。
对于左冷禅地厉害,她消息灵通,收集了不少,故感受更深,心中微微紧张。
萧月生转头望她,温润的目光停在她玉脸,直到她玉脸绯红,方才移开,忽然一笑:“你放手施为便是。”“我——?!”江南云轻叫一声,明眸圆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