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婉云脸色一动,僵了僵。却没有说话,而是望向杜文秀与其余泰山派的弟子。
孙玉如又道:“若不然,若是大师姐一个控制不好,伤了别人的性命,可是不好了。”
这句话一说,泰山派的众人顿时一片目光飞了过来。仿佛带着刀剑一般,齐齐地刺向孙玉如。
吴婉云脸色微动,瞪了她一眼,摇头叹气,这个玉如,净说一些气人的话,好像非要把泰山派惹毛一般。
天门道长哈哈一笑,抚髯笑道:“孙女侠,多谢关心。不过,咱们泰山派的人还不至于如此不济,起码一点儿自保之力还是有的!”
孙玉如摇头道:“我可不是危言耸听。大师姐的内力深厚,你们可是比不过她,她修炼地是咱们烟霞派的镇派心法,威力非同小可,你们可不能小觑了!”
天门道长哈哈笑道:“烟霞派的镇派心法,咱们自是不敢小瞧,不过,咱们泰山派的心法,也是不容小觑地!”
孙玉如一拍巴掌。笑道:“好呀,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先比试一下,打得过我的,才能跟我大师姐打!”
说着话,她转头望向吴婉云,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她的脸色,仿佛生怕她不小心一般。
“吴掌门,孙女侠的话。深得吾心,不如,便如此这般,让孙女侠充当一回第一关,如何?”天门道长抚着髯,呵呵笑道。
不知为何,到了烟霞派,他不由自主的有了一股快念的感觉,忍不住的想笑。
“她这般胡闹。道长何必迁就于她?!”吴婉云摇头叹息一声。摇头说道,对于孙玉如的变化。也渐渐地有些不适应。
天门道长摇头笑道:“倒也并非是我地牵就,更是因为这个主意确实不错,所以我才喜欢,而不是因为她年龄小而不尊重。”
吴婉云摇摇头,瞥她一眼,淡淡道:“好罢,既然你们都说好,那我只能说一声好了,但愿不会如她所说,真地伤着了泰山派,那可是一场灾祸,自此之后,再难复合。”一个中年道士踏前两步,抱拳道:“孙女侠,刚才在下见你剑法虽然精妙,却嫌内力不足,咱们比比看罢。”
那中年道士身形削瘦,给人地感觉,却是弱不禁风,仿佛一阵风便能刮走一般。
孙玉如咯咯一笑,道:“道长这般觉得,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也是这般觉得呢!”“玉如,你要动手,赶紧跟人家动手,莫要说一些乱七八槽的胡话,徒惹人笑话!”吴婉云狠狠瞪了她一眼,重重地哼道。
“是,师父!”孙玉如忙答道。
说着话,她拔出长剑,沉声喝道:“道长,请指教!”
“请------------!”中年道士沉声喝道,拔剑出鞘。飘然身前,一剑刺出,恰刺向她的心窝位置。
这一剑极得泰山派剑法的精要,气势雄浑,偏偏出剑奇快,转眼之间。已是刺到了她跟前。
孙玉如最不怕这般剑法,扭身一撩长剑,同时脚尖一点,身子飘然后退,与剑尖同方向而行。
“叮”一声脆响,她的剑尖恰到好处的击中了对方的剑身,同时一股内力涌了过去。
这一招剑法,她精熟已极,一撩之下。几乎都能击中对方的剑身,无一例外。
同时,这一剑的内力。夹杂着阳关三叠地劲道,一波扑来,又一波跟着,再有一波接着袭来,三波夹杂在一起,威力极大,往往令人防不胜防,吃了大亏。
那道士内力却是精深,被这阳关三叠击中。他却面不改色,仿佛内力如磐石,面对狂涛骇浪,丝毫不动。
故他对随之而来地垫步一剑,也是心有防备,身形一动,不但不后退,后面迎而赶上,长剑刺出。宛如一道流光,奇快绝伦,比孙玉如的长剑更快了一线。
两人长剑相交,仿佛同归于尽一般,直直冲着对方扑去,对迎面而来的长剑,视而不见。
直到双方马上便要刺到身上,中年道士方才无奈,他毕竟还没有活够。珍惜性命。
他长剑一变。改刺为格,两剑相交。
“叮”的一声脆响。两人同时后退,中年道士点点头,沉声道:“却是在下小瞧了孙女侠,佩服,佩服!”
“嘻嘻,小女子的内力不成,还是差得远呐!”孙玉如娇笑一声,摇摇头。
对于这一点儿,她确实心知肚明,因为活生生地例子便在眼前摆着,大师姐的内力一日千里,自己如今可是拍马难及,只能望洋兴叹,故觉得自己的内力差。
中年道士摇摇头:“孙姑娘忒谦了!……如此内力,在年轻一代中,已经是佼佼者,已经足以自豪了!”
“嘻嘻,我比起大师姐来,可是天差地远,若是换作大师姐,这一剑下来,你已经败了!”孙玉如微微笑道。
“哦------------?”中年道士颇有几分不信的意味。
“好罢,给你看看我地绝招!”孙玉如轻哼,颇是不忿的道。
说罢这话,她身前一团银芒忽然闪现,她如今的内力也是蓬勃欲出,刚才萧月生隔空传功,但她仅使了一招,其余内力,在她体内汹涌奔腾,否则,她也不会千方百计的招揽这般得罪人之事。
银芒暴涨,形成一团银色的光亮,仿佛一面光盾举在胸前,正是烟霞派地镇派剑法----落霞剑法。
“接招!”她清叱一声,银芒再涨,宛如烟火炸开,散成点点光亮,如同萤火虫千万只,萦绕在她身前。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铁交鸣声不绝于耳,仿佛打铁声一般,又如雨打芭蕉之声。
两人长剑不停的交击,中年道士剑法高明,虽然觉得剑上力道诡异,一波三折,却是强忍不适,坚决不退半步,心下明白,若是稍有退步,便再难扳回劣势。
一阵交鸣声过后,两人同时退后数步。
孙玉如看了看中年道士,点头道:“能接下我落霞剑法地,十不及一,你地剑法高明,我佩服得紧!”
中年道士摇头,脸色严肃,沉声道:“我败了!”
说罢,他苦笑一下,右手一松,长剑缓缓落了下来,跌到月白地毯上,发出一声闷响。
孙玉如浑身舒畅难言,仿佛很久憋着一泡尿,这时间撒了出来,其爽快之感,难以言喻。
她心情大好,笑道:“若是大师姐使出这一招,你可是根本接不住地。”
中年道士点头,低身捡起长剑,退了下去,抱拳一礼,算是承认了自己的失败。
随后,泰山派地人稳坐泰山,再没有一个人出来挑战,他们已经看出,烟霞派的人确实不是什么善茬儿,虽然名不见经传。手上的功夫却是极为厉害。
天门道长看了看四周,见众弟子没有一个想要出头,摇头一叹,苦笑道:“看来,他们是被贵派的弟子们吓着了,如孙女侠般身手。若是放于外,早应是驰名武林之中,为何偏偏默默无闻呢?!”
“她们还年轻,不着急。”吴婉云淡淡说道。
天门道长摇了摇头:“吴掌门却是太过保守了,年轻自有年轻的好处,不应该太过呵护,宛如不经历风雨地花朵,岂能更加茂盛?!”
吴婉云点点头,若有所思片刻。抬头说道:“嗯,道长所言有理,我会改一改的。”
他们又说了一些话。场上地气氛是越发的融洽,仿佛成了一家人一般,与先前的剑拔弩张霍然相反。萧月生师徒三人回到了他们的山谷之中。
宋静云兀自不忿的嚷道:“师父,那个人那般无礼,仅是打他一耳朵,实在太便宜他啦!”
她正跟在萧月生身后,亦步亦趋,仿佛一只小跟屁虫一般,秀脸上满是恼怒。
“打他一耳光还不解恨。那要如何?”萧月生淡淡问道,瞥了一眼宋静云。
宋静云恨恨的道:“当然是要多打几个耳光,最好来个十个八个,看他还敢不敢出言不逊?!”
萧月生不由失笑,他略微一想,便是明白,宋静云定是被宋静思好好规劝了一番,否则,不可能如此这般。
萧月生摇头一笑。瞥她一眼:“若是你想打他几个耳光,便要先练好了武功才是。”
宋静云摇头,轻声道:“我是不成地,……师父你为何不好好收拾他呀?!”
“你会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么?”萧月生笑着问。
“小孩子?”宋静云歪头问:“多大地小孩子?若是一岁两岁三岁,我自然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若是再大一些,便不会让他们!”
“嗯,甚好。”萧月生点点头,笑道:“在我眼中。他便如一岁小孩一般。根本不值得大惊小怪。”
宋静云想了想,道:“可是他明明不是小孩子嘛。反而是个大门派的人物。更不能轻易的让他占了便宜嘛!”
萧月生摆摆手:“这与他是哪门哪派没关系,而是因为他的武功太低,懒得一般见识。”
三人来到花圃之中,开始各自的忙碌,萧月生忙着剪枝,两女则负责挑水。
她们所谓的挑水。并非是拿着扁担去挑,而是用两手提着水桶,不能停下来。
这一招,给她们练臂力与体力,想要趁她们在培养出气感前,让二女的肌肉迅速能适应过来,不必用内力驱使,也能极快的拔剑。
人地内力,总有告罄之时。但身体本身地力量,才是力量地先提,力量越强。内力增强地效果越强。
两女虽然累得要命,香汗淋漓,却是仍咬紧牙关,丝毫不偷懒,不抱怨,知道师父是为了自己好。这一日,萧月生正在山谷中练功,习练九转易筋诀,忽然一下停了下来。转头望向谷口地方向。
山谷之口,一个女子白衣如雪,轻飘飘的踏了进来,脚下无声无息,仿佛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悬在空气中走动。
她的步子轻盈优雅,身段儿曼妙诱人,每一步走来,都带着万种地风情。令人无法自抑。赛黑自屋里钻出来,仿佛一阵风般冲出来,汪汪汪汪叫得很厉害。
那白衣丽人轻轻一招手,冲赛黑微微一笑,顿时宛如千万朵莲花同时盛开的模样。
赛黑顿时停下叫声,呆呆看着她,忽然冲她跑过去,尾巴摇得仿佛要摇断一般,讨好之意带着欢喜。
萧月生摇头叹息一声。苦笑了几下。招了招手,道:“静思。静云,出来一下。”
“什么事呀,师父?!”宋静云不耐烦的叫道,她练功正在紧要观头,正是观喜自在意境,陶醉其中,难以自拔。
萧月生瞥了她一眼,见她噤若寒蝉,淡淡说道:“你们还有一位师姐,来认识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