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没想到是给她的。她打开来,里面是薄薄的五六页纸, 第一页纸的抬头是几个非常醒目的加黑加粗的黑体字:股权转让协议书。
她有些反应不过来,“你这是做什么?”
陆缄一边脱衣服一边轻描淡写地说:“我把唱想一半的股份转让给你。”
“我不能要。”苏亦连忙摇头。
只听说有人婚前签协议保证自身利益的, 还没听过男人主动转赠资产的。
“傻子,这是聘礼。”陆缄俯身亲了亲她的脸蛋。
苏亦仰头看他, 那双熟悉的黑眸中全是她, 炽热又深情。
“可是……”苏亦还要拒绝,陆缄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抱起人去了卧室。
“你把它放进保险箱之后,就可以忘记了。你不需要做什么, 只要知道我不仅是你老公,还是给你打工经营公司的小马仔。”说着,陆缄低头温柔地吻她, 在她耳畔说:“我没什么不能给你的。钱财乃身外之物, 不论什么, 都没你重要。”
他们的婚礼聘请了为许淳策划婚礼的金牌策划师, 也是半中式半西式。
为了配她的大红色秀禾服,陆学松亲手为她打造了一顶足金镶百宝的凤冠。
而婚纱则是世界知名设计师设计, 全球仅此一件。她头顶的后冠、项链、耳环更不用说了,全部为真材实料的钻石。布置现场的每一朵鲜花均是空运而来, 花瓣上甚至还带着清晨新鲜的露水。
可以说,陆缄给了她一场童话般完美梦幻的婚礼。虽然没有广邀宾客,但却温馨浪漫并且隆重,每一个细节都透露出对她爱若珍宝的心意。
*
第二年的一月底,欧阳美美生了个六斤九两的大胖小子。
她生产的第二天,苏亦和陆缄去了医院。
在这之前,苏亦见过的最小的婴儿就是灿灿,当时他已经一个多月了。
所以,欧阳美美和蒋延的儿子,这个小名叫毛豆的小家伙,才是她见到的第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新生儿。
毛豆躺在小小的婴儿床里,手腕上戴着手环,皮肤皱巴巴的,泛着肉粉色。眼睛、鼻子都有点肿,眉毛淡淡的,包在襁褓里正在睡觉。
欧阳美美因为是顺产,气色还好,坐在床上一边喝鲫鱼汤一边和苏亦抱怨:“可愁死我了,这孩子长这么丑,将来可怎么说媳妇呀?”
蒋延这个新手爸爸,看着自家儿子无一处不好,可又不敢顶嘴,于是道:“我妈说现在皮肤越红,长大越白。一白遮百丑,不愁娶不上媳妇。”
苏亦也笑着说:“小孩子一天一个样,出了月子你再看,和现在都大变样了。”
“但愿他将来也能来个男大十八变。”欧阳美美放下碗,擦擦嘴:“我这儿刚卸货,我妈就和我说生二胎的事儿。我才不生呢,昨天我几乎以为自己要死了。”
蒋延听了也心有余悸地点头:“不生不生,咱们有毛豆一个就够了。昨儿听你叫得撕心裂肺,我在旁边都快哭了。”
陆缄注意到他手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有指甲印也有牙印,简直堪比家暴现场。
毕竟欧阳美美刚生完孩子,他们也没多待。回家的路上,苏亦一直都在和陆缄感叹小宝宝有多可爱有多奇妙。
陆缄唇线绷直,没吭声。
听蒋延说欧阳美美算是生得顺利的,下午五点开始阵痛,凌晨两点就生了下来。而隔壁产房的一个产妇生了三天三夜没顺下来,又转为剖腹产,受了二茬罪。
如果苏亦也要遭那样的罪,光想想,他都心疼得不行。
当初看婚房的时候,正好陆学松、沈明绮隔壁的邻居全家移民,要卖房子。于是,陆缄和苏亦商量后,干脆买了下来,装修的时候还在两家之间的围墙上开了个小门,方便进出。
他们先去爷爷奶奶家蹭了个晚饭,才回到自己家。
苏亦在浴室洗澡。洗完后,她站在洗手台前擦身体乳,擦着擦着就走神了,满脑子都是毛豆那张粉粉的小脸蛋。
“老婆。”陆缄推开了浴室的门,“半小时到了,你洗完了吗?”
有一回苏亦加了一个星期班,回家泡澡泡着泡着睡着了,差点没淹死。从那以后,陆缄就不许她洗澡超过半小时。
听到开门声,苏亦下意识捞起旁边的浴巾挡了一下。虽然在一起那么久了,但她还是有点羞于在他面前赤身露体。可浴室就这么大,她无处可躲。
陆缄哼笑一声,干脆进来,挤了一泵身体乳在掌心:“我给你擦背后。”
苏亦:“……”
浴室灯光明亮,苏亦从镜子里看到他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瞧,她白皙的皮肤渐渐泛出淡淡的粉红色。
陆缄眸色一沉。
气氛越来越暧昧,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掌下滑腻的肌肤,低头,嘴凑到她白皙的蝴蝶骨上,吻了下去,“你全身都是牛奶布丁做的吗,怎么这么软?”
被他亲过的皮肤仿佛烫了起来。
苏亦心跳愈来愈快,蜷了蜷脚趾,想挣开他的怀抱,却被抱得更紧。她红着脸小声地道:“你别这样啦……出去,好不好?”她身无寸缕,而他衣着完整,这样很不对等。
陆缄充耳不闻。他一手勾住她纤细柔软的腰,一手打开洗手台的小柜子,大喇喇地拿出一个小盒子。
嗯?苏亦睁大了眼。
陆缄取出一片,在她耳边坏笑:“男人不能打无准备之仗,要随时随地做好上战场的准备!”
苏亦闭了闭眼,都这样了她也不羞了,转身抢过小雨衣扔到一边,仰头说:“咱们也要个孩子吧。”
陆缄面色一滞。他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像哄孩子那样抱着她轻轻摇晃:“我们两个人这样不好吗?”
“有了孩子家才完整嘛!”现在社会压力大,年轻人结婚生孩子越来越晚。可苏亦也说不清为什么,就是很想要个孩子。一想到那是她和陆缄的孩子,身上流淌着他们共同的血脉,她就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憧憬,眼睛都亮了。
陆缄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