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节(2 / 2)

排骨炸好之后撒上一点烤熟的白芝麻,又在白瓷盘子的边上缀了一撮椒盐面儿,男人把肉端上餐桌,转身又去做冬瓜虾仁。

油锅加热,把虾头虾壳连着姜丝放进去,等到油爆出了香味儿,把油过滤一遍,再炒虾仁,放冬瓜,最后放点儿盐,出锅点一点儿碎葱末。冬瓜和虾仁儿都是吃味儿的东西,要想往复杂了做还有很多加料的方法,肖景深专门少放调料,就是为了让它清淡解燥,防止桑杉吃了炸排骨会上火。

等最后的果仁儿菠菜也端上桌的时候,肖景深看见桑杉拎着一瓶红酒盯着餐桌发呆,竟然与高踞餐桌上审视这些菜肴的w先生神似。

“怎么了?”

“炸排骨和红酒……”女人斟酌了一下,摇摇头,低头把酒放回到了酒柜上。

等肖景深把w先生的蛋蒸牛肉饼切成小块,桑杉已经坐在了餐桌旁,面前摆着她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一瓶二锅头和两个小酒盅。

“你做的菜这么接地气儿,喝红酒觉得怪怪的。”

“那也不用喝这么高度的白酒吧?”肖景深拿起酒瓶看了一眼,好么,52°。

“小酌一杯,无所谓的。”女人接回酒瓶,浅笑着斟满了两个小盅。

肖景深不置可否,解开围裙,坐在了桑杉对面。“听你说话的口气,倒是很有酒鬼的气势。”

“酒鬼?你是说廖云卿那种吧,喝酒喝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

不知道远在京城另一边的某人有没有突然打喷嚏。

“为什么突然想要喝酒?”

同居了快半年,肖景深还真是第一次看见桑杉喝酒。

她的骨子里对理智和冷静有一种超乎寻常的热爱,能让大脑昏沉的东西,如非必要,她应该是绝对不会碰的。

“突然想喝了。”吃一口炸排骨,牙齿咬破酥脆的外层,能感觉到丰沛的肉汁流到了舌底,女人轻轻眯了一下眼睛,是享受的表情。

肖景深吃了一口虾仁儿一口果仁儿菠菜,低下头去跟自己的综合沙拉奋斗。

“我上次主动想要喝酒,大概是在大学毕业那天。”女人端起酒盅啜了一口,从表情到动作都很熟练。

肖景深突然想起了他们重逢的那天晚上,那个冬天的夜里,她打开门走出来,手里端着的是一杯清水。那时候他还以为桑杉是滴酒不沾的,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大学毕业……那也好多年了,难为你还记得。”

“是啊,好多年了。”

距离上一次主动喝酒好多年了,距离那些借酒入眠的日子,也就更加久远了,有些人是附骨之毒,想起来就摧肝断肠,她曾经幼稚地以为放纵能够让自己解毒,后来才明白能够让自己解脱的唯有自己一直追求的目标。

唯有狂热能解情热,唯有野心能治痴心。

肖景深也跟着喝了一口酒:“我还从来没问过,你大学的时候过得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