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阿不着一字,楚天阔却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在他手里。
“阁主。”楚天阔聪明地向容疾求助,他可不想跟太阿动手。
因为之前每次切磋,楚天阔就没赢过。
容疾抬手抓在太阿的肩膀,沉声安慰道:“太阿,别激动,楚天阔只不过是听命行事,事实到底如何,我们听他把话说完。”
“对对对。”楚天阔连说了三遍,“我们只是负责看守,至于执行者,另有其人。毕竟当今陛下对墨阁并没有完全放心,这种大事怎么会教给我们。太阿大人,你可得相信我呀。”
“真怂。”太阿放开手,瞥了楚天阔一眼,转回身推过轮椅放到容疾身后。
容疾缓缓坐下,他的手缓缓揉着膝盖处,缓解着刚才一战带来的不适。
楚天阔被太阿抢白了一句,却也不生气,说道:“我是怂,不然也不会活到现在。”
“别贫嘴,那些人最后都是怎么处理的?”容疾替太阿问出他心中所想之事,却是不着痕迹。
楚天阔虽觉异样,但也不会没头没脑地深究,便说道:“他们都是被喂了毒药,尸体就扔到乱葬岗。据我所知是宫里人去办的,毕竟他们对这种龌龊之事已经习以为常了。”
“成王败寇,自古如是。若是换作我们成了别人的阶下囚,估计也不会比这个下场好到哪里。”容疾表面是说给楚天阔听,实则却是讲给太阿。
太阿的情绪稍微平复些,便站在容疾身后,不再做出任何逾矩之事。
楚天阔本就深谙此道,自然是赞同容疾的说法,却也不由得皱眉头,“阁主,我们的出路在哪里?你可知墨阁现在也是举步维艰,影子大人他......”
“本王知道,你只需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其他的顺其自然。”容疾挥手说道:“今日也已不早,待会洛洛便要回来,你还是早些回去。”
这就赶他走了?
楚天阔不由得心中一阵叹息,堂堂墨阁阁主,战无不胜的容王竟然也能做出卸磨杀驴之事。
好歹留他下来吃个饭再走嘛。
只不过容王府的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他今日迈步走进来,还不知回去之后要接受怎样的风雨。
“阁主保重,若有任何事,尽管通知天阔便是。”楚天阔拱手说道,“那属下就告退了。”
容疾看出楚天阔不舍得走,心中就有些不悦,难不成他还想等苏洛洛回来再叙师徒情缘吗?
楚天阔莫名感觉到一股寒意,他抬头看向容疾,心底发出一阵寒颤,脚尖点地消失在容王府的后院。
“你可都听到了?”容疾淡淡地问道。
太阿静静站在容疾身后,眼神里露出冰冷的眸光,他听到了,他更是记在心里。
“你可要报仇?”容疾见太阿久久不回话,便继续问道。
太阿沉声道:“我和他们没关系。”
容疾沉默了,他甚至希望太阿现在提剑就去找人拼命,也不愿见他如此平平静静的样子。
“回吧。”容疾心中所想最终化作一句吩咐。
太阿推着容疾离开这所院子,途经听雨轩废墟之时,他沉声说道:“据消息说,宁武帝已下令让京兆府彻查此事,并让拨下银子很快就会送到王府来。”
“朝廷拨下银子重修这里,对我们可是一点好处都没有。”容疾冰冷的笑挂在唇边,他又从怀里把那块玉佩掏出来,仔细看着,“你说,真得会是她吗?”
“若有疑心,静待观察便好。”太阿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