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宛妙说:“你想过嫁给柳童生之后的生活吗?诗词歌赋可不能当饭吃,先不说考秀才有多难,你看柳童生的爹读书读了一辈子,好不容易考上了,结果心里素质不行,不够淡定,活活把自己高兴死了,万一你嫁过去了,柳童生以后也步上了他爹的后尘,把自己高兴死了,你要怎么办?前面的付出全都白费了。”
当然了,剧情里柳童生是没把自己高兴死,可是他后面考秀才也考了二十多年才考上,李翠兰日日被婆婆欺压,结果还要承担柳童生考了二十多年都没考上的骂名,因为她对柳童生的期待太高了,嫁过去之后,受了婆婆的委屈,就会找柳童生哭诉,一旦被婆婆发现自己去找丈夫哭诉,婆婆就说她耽误自己的儿子读书,才害得她儿子落榜。
柳童生也不是对李翠兰有多喜欢,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视觉动物,好美色,李翠兰长得确实还不错,所以他才会看上,但娶回去之后,只能说人类的本质就是喜新厌旧,得不到的才永远是最好的。
他本身就有些读书人的清高,加上天天听母亲说李翠兰的坏话,他渐渐地被母亲的那些话洗脑了,觉得李翠兰确实不如自己想象中好,也渐渐嫌弃李翠兰的不懂事,认为她真的是耽搁自己读书了,所以在她哭诉的时候才会让她忍。
李翠兰不知道剧情里的事,但现在被人撩拨得一颗春心萌动,自然听不得刘宛妙说柳童生的不好,她气呼呼地说:“你怎么可以诅咒人家柳公子,你太坏了。”
古人可是很迷信的,一听到刘宛妙说柳童生会高兴到死掉,就觉得不吉利,李翠兰赶紧呸了几声,把那些不吉利呸掉。
刘宛妙说:“行,那些不好的咱不说,先说说考上秀才的事,大家都在说穷秀才,穷秀才,你说为何秀才那么好,前面还要加一个穷字?”
李翠兰哪里知道这些呀,她每天一睁开眼就是干活,一闭上眼就是睡觉,这前半辈子知道的事情,还没这一个月里从刘宛妙嘴里听来得多,因此好奇地说:“为什么呀?”
刘宛妙说:“那当然是秀才没钱啊,考科举多费钱啊,光是送一个孩子去私塾上学,能学到识字写信的水平,就要三四年的时间,有些人不聪明的,那还要学更久,这段时间他们又不能做别的事挣钱,纯粹在花钱,而识字写信的水平那是不能够考科举的,考科举还要读大量的书,书多贵啊,虽然柳童生的爹给他留了一些书,但也留下了很多债务啊,你这一嫁过去,可好了,什么事都先别想,先赚钱把他们家的债还清了再说,而且考上了秀才,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考上举人,秀才这个身份可尴尬了,离当官的距离还远着呢,虽然有一点特权,可以免除徭役,见知县不跪,名次好一点的秀才可能还有点廪膳可以领,有一些生活补助,但你看柳童生,考个童生成绩都排在尾巴上,他能得到廪膳生员的名额吗?肯定不行,那名额都是有定数的,看柳童生不事生产的样子,全靠他娘养着,如果他一辈子不中举,那就一辈子是个穷秀才。”
李翠兰不同意刘宛妙的说法,反驳道:“不是柳公子不愿意出去赚钱,是他娘不准,不然的话柳公子早就去镇上抄书营生了。”
到底是柳童生不愿意去做事,还是她娘逼的,刘宛妙对此只能呵呵,她又提出一个问题:“还有一件事,你也可以听听,若柳童生要是真考上了秀才,你说会不会有富商看好他,想要投资他,比如给他塞自己的女儿,让他成为自己的姻亲,好让他中举之后提携自己,毕竟咱们这里读书人可不多,难得考上一个秀才,肯定会有很多人涌上来当那个施恩的人,到时候你的付出能比得上那些富商吗?毕竟人家从手指缝里露出来的东西,可比你天天要死要活挣的要多哦。”
李翠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她也有自己的逻辑:“人家富商若真的是来施恩,怎么可能会违背柳公子的意愿强行塞女儿给他呢,如果柳公子不愿意,富商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刘宛妙笑了:“所以你是寄希望于柳童生的自觉咯,那你觉得他会拒绝吗?”
“这个……”李翠兰一时之间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说不出话来,她毕竟不是柳童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所以没办法替他回答这个问题。
刘宛妙见她还没傻到透顶,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放缓了语气说:“我也不是见不得人好的,非得棒打鸳鸯不可,只是看你现在挑头担子一头热,人家只是跟你说几句话而已,念几句酸诗,你就被迷得晕头转向的,所以才不得不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让你好好考虑考虑,不要猛的一头扎进去,否则成婚之后受伤的还是你,而且你知道柳童生的母亲好不好相处,若你嫁过去,她刁难你,你要怎么办,嫁人可不是两个人的事,是两个家庭的事,你嫁人之后,就要在婆婆手底下生活,如果她不好相处,到时候你要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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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今天又日万达成了,不愧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