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慕流苏传授了这个解决傀儡大军的方法之后,大楚军队之中,本来还因为那些个难缠又诡异之极的傀儡军而搞得颇为低落的士气,如今却是突然便是高涨起来。
即便是这华洲城之下,仍旧是有着数以万计的人马困在阵法之中完全不能动弹,即便是最外围的地方,也仍旧是有着大楚军队在遭受着傀儡军的进攻和啃食,可是事到如今,他们心中已经完全不像先前那般伤心至极反而是充满了希望,也充满了信心。
满腔的怨恨不甘和憋屈之情,如今也是在大楚军队的这些将士们心中不断酝酿着,只等着稍后的一击爆发,也是势必是要将北燕的这些个怪物军队一举摧毁才算做数。
……
谢瑶花也实在是没有想到,不过是因为慕流苏方才的一句话而已,这大楚军队之中所有将士们的精气神,竟然便是能够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看着那些个大楚的军队们如今即便是困在其中,也仍旧是信心满满的模样,谢瑶花此时的面容,也是难看得快要滴出墨来了。
只是想到这个傀儡军阵法的问题,很快谢瑶花的面容之上便是又重新露出了一抹笑意,因为谢瑶花也是忽而反应过来,慕流苏如今所动用的这个法子,其实说起来也不过只是一时之策罢了。
哪怕大楚的人当真是按照慕流苏所说的方法,运用内力去震碎这些个傀儡大军的头颅和胸腔又如何?
这个法子虽然是能够勉强解决这些个傀儡大军的问题,让他们暂时不再具备攻击能力,可是却并没有法子将这些个大楚军队从僵硬不能动弹的状态之中解除过来,也就是说慕流苏只是找到了暂时遏制这些军队的法子而已,说到底还是没有找到这所谓的破阵之法。
而她方才已经动用了巫蛊一族之中的圣物青铜蛊铃,只要是给她一点时间,稍后便是会有着千万蛊虫来袭。
即便是这些个蛊虫因为数量之大,并不如同他精心炼制的巫蛊之毒那般杀伤力强大又精悍至极,但是只要这些个大楚军队之人还被困在这阵法之中不能动弹,那么即便是再弱小的蛊虫,也是足够让这些个大楚群人吃上一壶了。
想到这里,谢瑶花也是情不自禁的将视线重新落回了慕流苏的身上,面容之上的笑意,倒是瞬间又僵硬了几分。
方才慕流苏明显是动了心思想要动用音杀之术与她决一胜负来着,而且看成了慕流苏方才那般样子,似乎是连性命都不要,都想着要动用隐杀之术与她战上一战的。
说实话,方才谢瑶花看到慕流苏这般举动的时候,其实心中也是越发好奇了几分,她当真是有些搞不清楚,这位出生于当初北燕之中最为钟鸣鼎食的世家大族寂家的千金小姐,脑回路到底是如何长成的。前世寂流苏便是为了那些个身份下贱的流民,只身一人去了众人唯恐避之而无不及的望城险境,差点沾染了瘟疫之毒,从而被自己陷害致死。
而这一世,化身为了大楚少年将军的她竟然还是还不长记性,为了这些个与她没有什么性命之关系的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甘愿动用她并不如何擅长的音杀之术,用同归于尽的方式来破阵,这一番做法,在谢瑶花眼中,也是完全无异于是疯了。
可是她谢瑶花可是个惜命之人,哪怕是她如今已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与慕流苏一决胜负,争出个高下,可是那也不绝对不可能用她自己的性命来作为代价的。
更何况,慕流苏有什么资格与他同归于尽?他手中除了这傀儡大军的阵法之外,可还是有巫蛊之术作为最终的底牌的。这可是当初他趁着燕离歌在晋州城里慕流苏一战的时候,刻意隐匿了身份,千里迢迢赶到巫蛊一族之中,才弄出来的底牌,有这两张底牌在手,她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呢?
再说了,今日她之所以会向着这华洲城发动进攻,可是早就已经下了必胜的决心的,她准备了如此之久从没如此之久的的战事儿,在她看来,早就已经是必胜无疑了。
既然这华洲城一战,她有那个信心势必会帮着北燕拿下大胜,更甚至极有可能会让大楚军队全军覆没在这华洲城的城池之下,那么她又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小命交代在这里,而将到手的荣誉拱手相让给燕离歌呢?
她谢瑶花可不想像当初的寂流苏一般愚蠢至极,在北燕朝廷上下一番辛劳之后,所有付出的一切,都是给别人做了铺垫。
所以方才谢瑶花在觉察到慕流苏的用意之后,才会将那碧绿色长笛那般迅速至极的的收回了之中。
毕竟音杀之战,倘若是她不去应战,那么即便是慕流苏想要与她对战,也是不可能的,除非是慕流苏在音杀之上的造诣远远高于他,而且甘愿承受损及心神的后果,才有可能单方面的使用音杀之术进行破阵。
虽然看那样子,慕流苏是的确是甘愿为镇北军和北境宋家大军的这些个蠢货承受什么损及心神的后果的,可是谢瑶花也是隐约看出来了,方才慕流苏动用的音杀之术虽然比起她来厉害了不少,但是却是并没有厉害到了单方面动用音杀之术破阵的程度,所以她心中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过说起来,这世上能够动用音杀之术进行单方面破阵之人,她倒也的确是知晓一个的,那人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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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情敌之间的和谐
谢瑶花想起那人的时候,心中也是一庆幸,还好此人如今并不在这华洲城之中,否则依着他与寂流苏之间的关系,只怕也是会甘愿冒着生耗心神之危,也一定要帮衬寂流苏这个贱人的。
不过华洲城这边暂时并没有传来弦音在这城池之中的消息,否则依着燕离歌的性子,倘若是她已经知晓了弦音在寂流苏的身边的事情,又怎么会还执意吵着要回那云和寺庙之中查看究竟呢?
必然是一一下子就能想通前因后果,然后轻而易举的认定这位大楚的少年将军其实就是他珍惜之极的寂流苏了。
因为连燕离歌都没有得到消息,所以谢瑶花中也是安心了下来,毕竟他心中也是想着,倘若是弦音在此处的话,只怕今日这一战的确是不好解决了。
想到这里,谢瑶花心中也是越发安定了下来,方才她已经动用了青铜古铃召唤的万蛊来袭,现也就任由着这几个大楚军队再白白折腾些时间长便是,待会儿万蛊来临之后,这华洲城,便是他们所有大楚降生的葬身之处。
只是现瑶花,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她心中认定能够以音杀之术破阵的弦音,此时此刻不仅在这华洲城之中,而且就在城门之上,此时此刻甚至还以一种看着死人一般的万分冷艳的目光注视着她。
“云破”在城门之上一直负手而立,面容森寒的静静看着慕流苏与傀儡军作战的姬弦音,此时此刻却是忽而衣摆一甩,径直转过身子对着身边的云破冷声道:“去将本世子的焦尾琴取来。”
云破本来也是忧心忡忡的看着华洲城城门之下北燕傀儡军与大楚军队之间的作战,目光也是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那位身穿银色战甲,殷红血色战袍猎猎,迎风招展的少年将军。
他心中自然也是知晓镇北将军看似是寻到了破解这傀儡大军的法子,但是其实最终的阵法仍旧是没有破掉,说起来也不过只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罢了。
再说了,虽然镇北将军体内的内力极为雄厚,但是内力这种东西,总归还是会随着使用而消耗殆尽的,倘若是到了后面的时候,慕流苏体内的内力消耗大半,傀儡军却仍旧是滔滔不绝群起而攻之,那么镇北将军必然是会陷入危险之中的。
他一时有些忧心忡忡,若非是慕流苏先前下了死命令,让他一定要待在自家主子身边,保证主子的安慰,此时他必然也是会如同初一十五一般,加入到这一场与傀儡大军作战的战争之中的。
本来他还在想着要如何去帮着慕流苏寻得破解之法,但是如今一听着里面的姬弦音这么突兀的一声,云破的脸色瞬间便是变得惨白至极。
让他脸色巨变的原因,自然不是因为什么焦尾琴,毕竟焦尾琴虽然是称为天下第一琴,但是这等东西落在主子手中,倒也算不得太过稀奇。
而他之所以会脸色变化如此剧烈,显然也是因为他心中知晓主子既然是想要动用这所谓的焦尾琴,那便必然是打算使用音杀之术来帮衬着镇北将军进行破阵了。
既然都是有些常识之人,自然也是知晓主子倘若真的是打算单方面进行破阵的话,必然是极为损耗心神的,而且,使用音杀之术破解一些简单阵法的反噬就已经是极大。
更别说如今这个瑶花郡主的阵法却是如此阴毒,直接损失了七万人的性命才汇聚而成的傀儡军政法,可想而知这法子该是如何阴毒至极,这个阵法破解的难度,又该是如何之高。
所以主子倘若当真是想要用音杀之术来破解此阵法的话,必然也是极为麻烦的,别说是一些形式上的损耗了,只怕说成是伤及性命也半点不为过。
其实方才主子一直站在城门之上,见着镇北将军陷入危险的时候还强忍着没有动手的时候,云破便是知晓主子在思寻破阵之法的,正因为主子顾及镇北将军的危险,所以并没有轻举妄动。而依着主子的实力,能够想出常规的破解这傀儡戏的方法,自然也是不难的,最多也不过只是一些时间问题罢了。
但是云破也是知晓,方才那个瑶花郡主突然动用的那个青铜蛊铃,却又是偏生是将那破解大阵的时间给拉到了最为紧迫的时候。
北燕巫蛊一族的圣物青铜蛊铃,但凡是蛊铃一响,不日时间,便是会有万蛊来袭,虽然因为数量的问题,这些个蛊虫并不是极为厉害,倘若是能够动车的话,还算是能够轻易解决。
可是偏生如今所有的大楚将士们都被困在这傀儡大军之中分毫不能动弹,倘若是这些个蛊虫当真是随着青铜蛊铃的召唤,来到了从华洲城之中的话,可想而知这大楚军队必然又会重新陷入一场浩劫之中。
也难怪主子如今也是并没有再如同方才那般去寻找所谓的破解之法,而是径直开口他去取了焦尾琴了。看来主子如今心中已经是打定主意,一定要直接动用音杀之术来破了就稀奇古怪的阵法了?
“主子,你体内的寒疾之症本就未解,不能随意动用内力,倘若再动用音杀之术,只怕……”因为顾及着姬弦音的安危,所以云破哪怕是心中知晓姬弦音所想,也是仍旧是有些不忍心的开口提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