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官员如此嚣张的样子到底还是引起了文武百官之中些许忠良之臣的不满。虽然这些人心中也觉得,这位摄政王殿下修炼成了什么神功之后便能抵御千军万马的说法太过荒谬了一些,但是此时此刻,他们已经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先前北燕军队不曾将大楚军队放在眼中,一味的轻敌,导致了他们北燕大多的兵力都已经悉数折损在边疆之地,如今皇城之中的兵马,加起来反而却是丝毫不够用了。
好在这位摄政王殿下先前在处理北燕国事儿的时候,已经证明给他们看过,他的确是有着那个能力将千万紧急事件应急处置的。所以这些人心中对摄政王殿下先前所说的能够破了千军万马的话终究还是抱了些许希望的。毕竟,他们真的不去相信的话,这北燕的江山社稷,只怕在今日势必是要毁于一旦了。既然这是北燕最后的一个底牌,他们只需要他们也就只能如此去相信了,毕竟除了这样以外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北燕皇帝本来还在气头之上,心中也是在担心着那位他颇为重视的少年摄政王到底是不是突然逃脱了去,但是如今听着这个官员的反驳之言,一时之间他也是立马冷静了下来。正如这人所说,先前那位侍卫便是讲过他家主子在修炼什么神功,所以他才会报以绝对的信任之心的。而如今倘若他贸然派人闯进了扶苏宫中,平白将人给打扰了,将那少年摄政王最后一点的修炼给打断了,那可不就是等同于在自毁长城吗?思及如此,北燕皇帝也是立马冷静下来,不敢再有动作,抬手便是将那些个因为那挑拨离间的官员一番话所吓得不敢退步的侍卫拦了下来:“等等,容朕想想。”
“这位摄政王殿下虽然的确是年纪尚轻,但是处事能力的确是极强,陛下也是一直都是知晓的,的确是个天纵之才,想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应当也是有所原因的。”“当初陛下在此等候的时候,摄政王便已经派了侍卫亲自出来通传,由此可见摄政王殿下也的确是颇为尊崇陛下的,如今这近侍未曾出了宫门,想来应当是神功修炼的最后关头,不能离开罢了,既然咱们都已经在此等了如此之久的时间,不妨再等等,便是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见着北燕皇帝开口将禁卫军拦了下来,心中也是隐约有些欣慰,虽然北燕皇帝荒淫无道,处事也的确是荒诞至极,但是在这等事关江山社稷的紧要关头,他总归不该再平白继续胡闹下去便是了,
再说了如今他们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此时此刻,的确是不宜再起了内讧,所以这人也是颇费口舌地对着北燕皇帝苦口婆心的劝诫道。
北燕皇帝一听这人言语,面容之上也是越发有了几分动容,这人说的的确是有道理,如今他都已经在这等了半炷香的时辰,总归东西南门四处的守城将士不至于一下被攻破了,他倒是的确还有些时间可以消磨消磨的。只要那扶苏宫之中的摄政王有了法子,他这北燕江山便是一定可以保下来,只管等着便是了。
北燕皇帝心中才升腾起如此想法,先前那挑拨离间的官员见周成如此情况便是有些不满了,当下也是立马开口对着北燕皇帝道。“陛下,你可莫要听了这人胡言乱语,哪怕是再大修炼事情,总归也是给摄政王殿下自己去完成吧,那近侍出来与否,明显是不重要的,可如今扶苏宫却是宫门紧闭,这位近侍也是无影无踪,谁能保证他们主仆二人不是偷偷给溜走了呢?”那人说得义愤填膺:“若是咱们在此等了许久时间,却是发现扶苏宫之中早已没了人,无疑便是成了天下之人的笑柄了,是以微臣还是建议皇上先行让侍卫进去查探一番,看看这扶苏宫之中的摄政王殿下和那近侍到底是有没有偷偷离开才好。”顿了顿,他将满脸的蛮狠之意收了收,佯装关心国事儿危难道:“倘若他们已经偷偷离开,咱们便是要立马寻找别的解决方法了呀,否则像如今这般在此坐以待毙,无异于是在自掘坟墓啊。”
估摸着是因为这挑拨离间的官员口才太好了一些,如今这一番言语之后,北燕皇帝心中方才打消的疑虑,瞬间又是升腾起来,北燕皇帝如今的想法便是这人说的也不错,他们如今的确是在这儿干巴巴的等了许久了,倘若那位摄政王殿下神功练成出来还好,但是倘若他没有出来,反而却是早就已经偷偷溜了,他们这些人却还在此静静等着,那未免也太过可笑了一些。 想到这里,北燕皇帝心中刚才消除下去的疑虑顿时又起来了。
正如众人所言,他身为北燕的皇帝,岂能在此就这么干巴巴的等着人出了来,未免也太过可笑了一些吧。
再说了,他不过只是为了确认他们在不在进去查探一下罢了,应当也算不会打扰了他吧?倘若是那少年摄政王为此动了怒火,他许给他莫大的荣誉补偿回来便是了,如今最为重要的,还是确认人在此处,能够保住他这北燕的江山社稷最为重要了。
想来想去,北燕皇帝也是再无半分犹豫,立马点点头道:“张爱卿说的有理,禁卫军现在便进入这扶苏宫去,去查探一下摄政王殿下是否在其中吧。”
那禁卫军方才停下动作,如今听见动静,一时之间又隐约觉得自己小腿开始打颤了,虽然他们当真是极不愿意闯入这宫门之中,但是如今北燕皇帝下了命令,也就只能硬着头皮去上了。
然而,正当他们准备进去的时候,宫门之处却是传来一声迤逦至极的声音。
“真是想不到,原来陛下竟会如此听信小人妄言,怀疑本王呐。”
☆、第一百八十六章杀
宫门之中这一声声音突兀传来的时候,本来在这宫门之前因为两个朝臣引发争议的事情就已经陷入了一片喧嚷之中的文武百官,如今更是下意识的身形一颤。
俨然都没有想到,那位在宫中传闻紧要闭关,又在这张大人口中说是已经逃窜而去的摄政王殿下,竟然是会亲自出宫来了。
也不知晓张大人方才那一番诋毁这位少年摄政王的话,是否是被这位王爷给听进去了,若是听进去了,只怕这人的下场,应当是不会好到哪里便是了。
众人心中小的也是下意识的朝着那位摄政王殿下发声的方向看了过去,正巧是见着那位身穿着一袭夺尽了天地颜色瑰丽长袍,正颇为慵懒的斜斜依靠在华丽的宫门之上的少年摄政王。
华丽的金蚕丝线勾勒出如火如荼的曼珠沙华刺绣,衬着他那一张即便是附了一张白玉曼珠沙华,面具也依然透着一股子说不出的艳色的面容,当真是只需一眼,轻而易举便可摄取人的心魂。
果真是这位摄政王殿下出来了!
一时之间,所有人也是立马将目光移开,不敢与之对视,心中也是忽而开始,对方才那般乍乍呼呼毒性的皇帝注意力的张大人,投以怜悯目光。
毕竟任谁都能够想象出来,依着这位摄政王殿下那般乖张至极的手性子和他那颇为毒辣的手段,待会儿这张大人的下场,该是如何凄惨可想而知。
不过说起来,这也怨不得旁人,谁叫这张大人在人家宫门之前如此炸呼呼大大咧咧的呢?
这北燕整个朝廷官员都知晓这扶苏宫之中住着的这位主子虽然是年少至极,但是手段极其毒辣,完全不是个善茬,这人和谁对上不好,天生适合这位少年摄政王对上了,这不是完全等同于是在自寻死路吗。
那一直唧唧歪歪的张大人也没有想到,这位在他眼中应当已经是逃窜离去的少年摄政王殿下,居然是不曾离开半步,反而还老老实实的在这扶苏宫中住着,难不成他那近侍口中所言的,有他摄政王一人,便可破了大楚千万军队的话,当真不是什么玩笑之话,而是真的不成?!
可这未免也太过荒谬了一些吧,一人之力如何抵得过千军万马,简直是太过荒唐!
即便是他心中一直腹诽不已,但是如今看着那少年摄政王站在宫门之前,一身华贵的曼珠沙华,红色长袍宛如凝聚了世间最殷红的血色,一时之间也是心中发颤。
他看着宫门前的“美人”眉眼间染着霜寒宛若岭上寒月,一双眸子更是丝毫不带感情,反而渗透着透骨的寒凉意,一时之间也是万分后悔不已。
倘若他早知道这个该死的少年摄政王还在这宫中不曾离去,就是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如此张扬至极的,在这宫门之前诋毁他呀。
本来只是想破了这扶苏宫的规矩好让他出出气,谁曾想到如今却是差点连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张大人心中一时之间也是不知如何是好。
方才他与这位少年摄政王如此简单的一个对视便是让他从心底窜出一股子说不出的寒意,几乎是下意识的便想要跪倒在他身前,苦苦求饶了。
然而他尚且还来不及反应,这边北燕皇帝便是极快的将他给推出去做了替罪的羔羊。
“朕就知晓朕的摄政王一定不会让朕失望的,朕就说你一定会在这扶苏宫中,陪同着朕守卫着咱们大楚的江山社稷吧!”
北燕皇帝本来就不曾对这位少年摄政王有过半分怀疑之心,毕竟在北燕皇帝心中,这少年摄政王如此年纪,便有着这般权倾朝野的权势,在北燕皇帝看来着完全是归功于自己对他的青睐。
换句话说,北燕皇帝认为的是,若非是没有他这个北燕皇帝,那是绝对不可能有这少年摄政王的今天的,方才他听信这个该死的朝臣之言,差点坏了禁忌,好在如今人率先出来阻止了,事情的大错还没有酿成,他尚且还有弥补的机会。
北燕皇帝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自己的皇帝颜面了,毕竟此时此刻,他这北燕江山社稷已经是岌岌可危,他还巴望着这位少年摄政王殿下能够帮衬他些许呢。
想到这里,他也是立马给自己开脱道:“爱卿,朕差点听信这奸臣谗言,以为你当真是偷偷溜走了,事关大楚江山社稷的大事,朕也是在这群臣压迫之下,才会想要派人进扶苏宫之中,探个究竟。”
北燕皇帝言行之间都是将自己身上的过错推脱的干干净净,简而言之就是表明着方才的事情与他没有半点关系,不过只是那些个奸臣和一些,胆小多疑的朝臣在那怂恿他罢了。
“如今爱卿你出来了,谣言也就不攻自破了,朕也是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都是一些个口腹蜜剑的乱臣贼子,竟然是在此妄言挑拨,离间朕与你之间的君臣关系,如今这乱臣贼子,不妨就交由爱卿你亲自来处理可好?”
朝中的文武群臣听着北燕皇帝如此所言,面容之上的神色也是精彩至极。
虽然他们一直都知晓,事到如今,这北燕的江山社稷的确是已经寄托在这北燕摄政王殿下的身上。可是这北燕皇帝毕竟也是一国之君,如今竟然放将姿态放得对着一个臣子这般讨好模样,未免也太过丢了自己帝王的君威了吧。
不过他们心中虽然腹诽不已,但是我是没有那个胆子去将心中的话说出来的。
这么多年来,这些个北燕群臣已经是早已忘了自己身为朝廷命官的责任,而是一味的附庸着北燕皇帝的喜好。
再说了,如今北燕皇帝都已经上这位少年摄政王殿下低下了高贵的头颅,那他们又有如何打字去指责这少年摄政王太过恃宠而骄,如今甚至已经是不将北燕皇帝放在眼中的不是呢?
说到底,还是保下自己的性命最为金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