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具身体的所有崛起之路、一辈子的幸福或是痛苦,我得到的理所应当!
“你的儿子……就是唐景尘,也就是你背后那个一直利用你的人。他早就知道你是他的母亲,也一直都在用他自己当做诱饵,利用你对自己儿子的爱和你的贪婪,骗你上钩。”
说完这一句话,唐潇潇默然离去,徒留下心如死灰的曹淑婷。
一行眼泪,在不知不久间顺着曹淑婷的脸颊流落下来,流进她的嘴里,咸咸的,带着这辈子最痛彻心扉的苦涩。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能让曹淑婷保存着人性中美好而光辉的一面,那么那个人……无疑是她最爱的儿子。只是当儿子居然成为那个让她无比愤怒的声音……她再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世界。
那一刻,她的世界崩塌了。
临枪决的那个清晨,当看守所的警察打开门,准备给她送上最后一顿饭的时候,却发现曹淑婷已经死了,尸体彻底冰冷了下来,牙刷的柄被她磨得尖锐,直接插入喉咙里,地上一滩血迹旁,只有一个字:悔。
如果……如果当初没有嫌贫爱富,如果没有抛弃儿子,如果没有遇到唐远锋,如果没有贪婪的想得到唐家的财产,如果这一切都从未发生过,自己是不是会比现在的结局要好上很多?
得到曹淑婷自杀消息的时候,唐潇潇正坐在历阳市女子监狱的监狱长办公室里,大腹便便的监狱长脸上挂着弥勒佛似的微笑,手上黄橙橙的金戒指却泄露了他这个监狱长的油水似乎不错……
“唐小姐,放心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我肯定把这事办得妥妥贴贴!”监狱长嘿嘿的笑道。
唐潇潇微微颔首,“那就麻烦您了,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监狱长先生笑纳。”
薛小涵从身后递上一个纸盒子,推到了监狱长面前,意味深长的一笑,“监狱长先生,这是五十万现金,买她的意外事故死去,怎么样?”
听到五十万的这个数额,监狱长绿豆大的眼睛里迅速眯了一下,连忙挂上乐呵呵的笑容,“好!当然好!不怕几位笑话,在这监狱里,我这个监狱长要弄死几个人,还真的是易如反掌……”
“我不想看见她死得那么没有痛苦,我懂我的意思吧?”唐潇潇挑了挑眉梢。
“懂!当然懂了!”监狱长谄媚一笑。
“时间差不多了,我差不多要去剧组那边报道……这里的事情就拜托给监狱长先生了,事成之后,还有另外五十万的谢礼和一点小礼物。”唐潇潇浅笑,“您应该知道,监狱长先生,我的身份比较特殊,如果漏了一点马脚……到时候死的人,不一定会是我,但绝对会有您一个。”
言语清淡,仿佛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却让监狱长悄然打了个寒噤。
薛小涵再次掏出五十万,扔到了监狱长的桌子上,“监狱长先生,这五十万是用来跟这件事情有关系的狱警们,我们boss为人向来宽厚,她可不希望听见任何有人做了事情却没拿到钱的例子……至于您的胃口,我们自然会喂饱了,给下面人的钱,您不能动,知道吗?”
“是!是……”监狱长悄悄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唐潇潇浅笑的瞄了一眼薛小涵,微微的点了点头,薛小涵办事越来越滴水不漏了,这句话虽然简单,却是在警告这个贪婪的监狱长不要贪墨给下面其他狱警的份子钱……这也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因为自己没拿到钱怀恨在心,而把这件事情泄露出去。
“boss,不用再看看曹柔了吗?”薛小涵小心翼翼的问道。
唐潇潇犹豫了一下,挥了挥手,“算了,就当是最后再看她一眼吧。”
“是。”
在监狱长的陪同下,珈蓝推着唐潇潇,身边跟着薛小涵来到了女子监狱的探监室里,等候了几分钟的时候,一脸憔悴的曹柔终于出现在探监室里,双眼肿得像两只桃子。
来到监狱半个月的时间,曹柔彻底知道了什么叫做人间地狱的生活,本来以为两年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可是……一切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作为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受尽了那些狱霸们的折磨与欺辱,每天晚上睡在马桶旁边,醒过来的时候经常脸上恶作剧般的被抹上了粪便,十多天的时间挨了九次群殴,头发被撕掉,头皮都掉下来一块,私密的地方被用牙刷和尖锐的东西插得血肉模糊,身上青紫色的淤痕一块块的……
最恶心的是,同监狱室里的还有几个或是狂暴症、或是变态的女同性恋,白天曹柔帮她们洗衣服、做工的同时,晚上还要给他们充当泻火的奴隶……不顺从,就又是一顿折磨。习惯了锦衣玉食的曹柔,哪里能忍受得了这份苦?
“唐潇潇!我要离开这里……我再也呆不下去了!”
看见唐潇潇的第一句话,曹柔就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
唐潇潇愣了一下神,上下打量了几眼曹柔,自己还没来得及让人“特殊关照”一下她,她居然就受不了?
看见唐潇潇那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曹柔咬紧了牙关,小声的威胁道,“唐潇潇……你要是再不把我弄出来,就别怪我不客气,把你让我做伪证的事情抖落了出来!别以为我妈妈没了,你就能拿捏我,就算在监狱里,我一样能把你弄得身败名裂!”
唐潇潇嗤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曹柔,你已经在监狱里了,怎么还不知道收敛自己的性子,居然还这么嚣张跋扈?”
“你想毁约?”看见唐潇潇这副有恃无恐的模样,曹柔心头一跳,忍不住出声问道。
“宾果!聪明哦,你答对了。”
唐潇潇笑咪咪的望着曹柔,犹如一只狡猾的可爱狐狸。
“我还以为你早就应该预料到今天这一步呢……居然现在才猜出来,我还真的是高看你了。”唐潇潇皱巴着小鼻子,纯洁无邪的目光安静地望着曹柔,犹如——当年初见时的模样!
看见唐潇潇这样熟悉而陌生的神情,曹柔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噤,脑海中本来已经淡忘的回忆悄然浮现:那个被自己骗到了远郊盘山道外,用高剂量海洛因都没毒死,绑在车厢里启动车子都没害死的那个女孩子……那个曾经的唐潇潇!
眼前女孩子的目光,跟那个时候的唐潇潇何其相似!
清冷而寒得彻骨的声音在耳畔回响,犹如地狱里的声音降临,“想起来了吧?曹柔?我唐潇潇……从来都没有失忆过,你对我做的每一宗、每一件,我唐潇潇都清清楚楚的记得。”
“你……”曹柔惊恐万状的尖叫了一声,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后退了两步,却冷的不妨被椅子绊摔,哗啦一声趴在地上。
“当初我只是一只嗷嗷待宰的羔羊,如今地位对转,你觉得怎么样?”
望着这样阴冷的唐潇潇,曹柔似乎完全可以预见得到自己的结局,歇斯底里的尖叫了出来,“不!唐潇潇!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上次说过的,对我以前的所作所为,既往不咎……你不能言而无信!你说过可以原谅我过去所作所为的一切,这是你自己说的!”
唐潇潇垂头敛目,神色里波澜不惊,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狡黠的微笑,“是啊,我给过你机会的,只要你好好为我做事,我或许真的会给你条活路……不过,是你自己给脸不要脸,怪我吗?”
“我……”
“想反驳我的话?”唐潇潇挑了挑眉梢,浅浅一笑,细细描绘着手腕上满翠翡翠镯子,“想好再说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东方公主号的那次事件,是你透露了我的行踪,故意引诱我上了船,也别以为我不知道,那次你也在船上,还故意把我指认给真神佣兵团的劫匪们;还有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边给我做事,一边又勾搭上了国外势力,凯西·巴尔德那小姐已经联系了你,准备里应外合,你这个双重间谍……真是出色呢。”
曹柔彻底瘫软在地,“你……”
“你说……这叫不叫咎由自取呢?”唐潇潇眯起了双眼,“我这次可是送你了一份厚礼,记得要好好享受自己剩余的岁月哦。呀,对了,忘记谢谢你了……谢谢你亲手帮我把你的养母送上断头台,她已经被枪决了。”
曹柔被这个消息震惊得彻底愣在那里,不知道怎么回事,眼角的眼泪顺着脸颊嘀嗒的流落下来……
那个女人,养育了自己二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