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哐-------,”身后大门被猛地推开。
声响起,安隅嘴角笑意渐深。
不曾回头,却知晓,来者何人。
那是一种坚信,她坚信徐绍寒不会放弃她,所以在等。
从进门开始便在等,等着这人的救赎,等着他的前来,
徐启政视线落在安隅脸面上,望着她脸面上那自信笃定的笑容。
内心有一丝异样一闪而过。
徐绍寒跨步而来,行至安隅跟前,伸手牵起她的手腕,视线扫了眼徐启政,冷漠无情道了句:“回家。”
安隅起身,任由他牵着。
将将行至门前,徐启政无情声响传来:“徐绍寒、2000年隆冬雨夜、你在哪儿?”
这是一句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但却足以让徐绍寒停住步伐。
仅是一句,徐启政在未言语,他坐在沙发上端着茶杯往着徐绍寒,那将一切都掌控在掌心的姿态令人发寒。
他是上位者,是权力之巅的人物。
所以才能如此高傲的睥睨着芸芸众生。
“去楼下等我,”这是徐绍寒对安隅说的话,虽说话语轻微。
但安隅将这二人之间的暗潮汹涌看的真切。
2000年,她与徐绍寒尚不是夫妻,所以、无任何好奇之心。
于是、转身离了办公室。
“为人父母都希望子女婚姻幸福,父亲如此,寓意何为?”
“为君者,当以天下苍生为要,徐绍寒,你觉得你的婚姻与家族我会选谁?”这是徐启政的原话。
他望着徐绍寒,说这话的心情异常复杂。
而徐绍寒呢?
他冷笑了声,而后迈步朝着徐启政而去,伸手拉了拉裤腿坐在安隅刚刚的位置上,端起已经凉却的茶水喝了口:“父亲是想把我逼成像您一样的人?”
“一个没有任何感情而言权利斗争的机器?”
“这是你的使命,你有责任守护家族。”
“我从未忘记,但我的妻子不能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这是我的底线。”
“牺牲?”徐启政将这两个字细细琢磨了番,随即笑了笑。
“何为牺牲?牺牲的含义是什么?你怕是不懂。”
徐启政的话语很淡,淡的令人听不出半分情绪。
“摒弃自我,就是牺牲。”
“哐-------,”杯子砸在茶几上的声响。
紧随而来的是徐启政暴怒的声响。
“我告诉你什么叫牺牲,你年幼时遭人绑架,那些为救你而葬身海底的人,那才是牺牲,你在商界作斗争那些护你一路前行丧失性命的人,那才是牺牲,你坐上高台将人逼得跳楼,那才是牺牲,徐绍寒,你同我讲牺牲?不想成为我这样的人?”
话语至此,徐启政冷笑了声,道了一句及其诛心的话:“你生在这个家族,便注定要成为我这样的人,原生家庭带给你的一切不是你后天努力就能挣脱的,即便是死,你也只能入徐家祖坟。”
“向生而死,向死而生,是你的命运。”
原生家庭,多么惨痛的四个字啊?
徐绍寒也好,徐家的任何子女也好,这辈子都挣脱不了这个桎梏。
“我接受这一切,但安隅不行。”
他早已接受这一切,天家人从小灌输的思想便是一切为了家族,不然,这些年,他何苦在商界爬的如此辛苦?
他大可想那些世家子弟一般吃喝玩乐,不顾一切。
“想护着安隅?”徐启政问,随即冷笑了声:“想护着她,你便不该娶她。”
父子之间的谈话并不愉快,徐绍寒与徐启政二人在骨子里稍有些相像之处,徐君珩曾说过,徐绍寒的那股子狠劲儿大部分遗传了父亲。
这点,大家有目共睹。
2000年隆冬雨夜的事情只是徐启政让徐绍寒留下来的一个由头,但接下来的交谈中,谁也未曾提及那件事。
直至离去,也未曾言语半分。
屋外,安隅看着脸面挂彩的左封,以及面色不大好的温平,嘴角笑意深了深。
她问:“温秘书不舒服?”
温平面如猪肝之色,未言语。
安隅在道:“您在规劝我的时候就没想想自己?”
此时,温平才知晓,临近办公室之前,安隅那意味深沉的一眼到底是代表了什么。
他抿了抿唇,道:“四少夫人还是莫为难我们了。”
“怎能说是为难,”她笑意深深开口。
”这叫关怀,”她纠正温平的话语,那温凉的话语中夹着深意与冷笑。
一旁,周让暗暗庆幸,他早在许久之前便已将这位老板娘的手段摸了个干净,才不至于便被如此羞辱。
温平何许人?
总统阁下秘书,放在国会上,旁国部长见了都要唤他一声温秘书的人,可安隅呢?
明晃晃的冷嘲这人。
也算是及其不给人面子了。
身后办公室大门被拉开,徐绍寒面色凝重出来,扫了眼温平和左封,且视线落在周让身上,后者会意,点了点头。
他才牵着人离开,离去时,一言不发。
目送安隅和徐绍寒离开,周让才将视线落在温平身上,话语轻轻道:“温秘书要不要去处理下?”
“你是不是该关心关心我?”左封在旁插了句嘴。
他被揍的不轻,那高肿的面色足以代表一切。
办公室内,周让当起了护士的角色,沾着消毒酒精的棉签落在左封脸面上,“安律师是四少的心尖儿人,二人行至如今到底是不易,四少对这段婚姻也是异常看重,往后,可莫要在招惹她了,四少今日也是气急,才会动了手,但未有坏心,您二位别往心里去。”
周让之所以留下来是有意义的。、
温平与左封到底都是里总统府的人,是徐家的人,徐绍寒今日冲冠一怒为红颜,伤了二人,男人之间,打架斗殴是小事。
但若是心存芥蒂便是大事。
周让今日扮演了知心哥哥的角色,将今日情况里里外外分析了遍,好让这二人宽心。
“谢呈今日未来,是因四少有动作,阁下虽说命令难违,但往后,左警卫也该圆滑些才是。”
这日,周让离开,将自己的名片留了张给左封。
那意思明显,阁下不好惹,徐绍寒也是不好惹的。
往后若在有这种情况发生,并未没有方法避免。
只是看他会不会避免。
周让离开,温平撑着额头靠在桌面上摇了摇头,话语间,带着无尽的无奈之意。
“都说搞政治的能说会道,这从商的也不是个好东西。”
左封此时亦是愤愤难平,难也知晓这其中利害关系,只得吃了个哑巴亏,但对徐绍寒的敬佩之意又多了一层。
“四少是真男人,天家男人能做到如此,也是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