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人,哪里是好惹的人?
且不说,她这一整夜未眠,思及那条白狗,她就恨不得能立马炖了它。
起初,就应该一脚踢死它的,不然,何来后面这些事情?
万事若是止在开头,哪里还会有这些糟心事儿?
“徐黛,”安隅开口直呼其名,面色及其不佳,她望着徐黛,视线带着肃杀之气,“你家太太我今日心情不佳,你莫要触我霉头,不然,只要我还是这个宅子里的女主人一天,就有权利换了你这个管家。”
安隅鲜少对徐黛说重话,应当是不曾有过。
今日这话,应该是起了杀心了,徐黛若是不知,只怕是白活这些年了。
安隅不喜徐黛多管闲事,无论是出于什么目的。
“去办,”她开口,言简意赅,没有任何缓转的余地。
若说刚刚还想着要不要给徐绍寒拨电话的徐黛此时断然不敢在有这个想法,她怕。
怕什么?
怕这个此时满面怒火的徐太太。
书房内,安隅冷漠的容颜缓缓扫过这个屋子里的一切摆设,渐渐的、视线落在一旁的一副相片上,那是婚礼上摄影师抓拍的一张照片,徐先生笑容艳艳,而一旁的徐太太,面色浅浅,没有半分喜悦之情。
即便一身白纱在身,也衬托不起来他的半分喜悦。
她与徐绍寒的照片大多都是婚礼上的照片,婚后半年之久,在也没有其他。
她不是个喜欢拍照的人。
从小到大的照片,少的出奇。
婚礼上。也是极其不配合。
猛然看见这张照片,安隅好似觉得那场婚礼,近在眼前。
可又有些远在天边的感觉。
临近中午,宋棠去而复返,只是离去时提着的是狗笼子,在来时,手中端着的是火锅店里专门用来吃火锅的瓷盆。
徐黛见此,吓得整个人面无人色,险些跪在地上。
“宋秘书------。”这个中年管家开口,话语里带着哭腔。
宋棠端着盆子望了人一眼,面色沉沉,没有言语,只是伸手将东西搁在餐厅里。
徐黛像是被人抽了筋骨似的,扶着墙面站在那里瑟瑟发抖,放着宋棠的目光带着些许畏惧之意。
“宋秘书------,”徐黛在唤,那轻颤的话语显得如此无助。
宋棠抿了抿唇,伸手拍了拍这位中年管家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日中午,徐子矜应“徐绍寒”的邀请前来。
她来时,徐黛早已从惊恐中回过神来,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佣人将午餐端上餐桌,而徐黛呢?
她目光触及到那盆肉时,腿脚都是颤的。
餐厅里,安隅站在门口望着已经到来的徐子矜,嘴角牵了牵,迈步前去,拉开餐室椅子坐下去。
望着徐子矜,笑容艳艳开口问道:“许久不见,三姐腿可好了?”
听闻安隅这话,徐子矜小腿猛然一紧。
似是没想到安隅会在,面色有些难看。
“拖安律师的福,好的差不多了,”徐子矜冷笑开腔。
“那就是还差点,”安隅笑意悠悠靠在椅子上望着徐子矜。
那轻佻随意的模样看起来是如此的云淡风轻。
餐室里,气氛很微妙。
因着安隅的要求,无人伺候在跟前。
眼下餐室里,之后她们二人存在。
安隅一手落在桌面上缓缓敲击着。
笑意融融:“徐绍寒说你要来接悠悠。”
听此言,徐子矜眉头拧了拧。
尚未来的及言语,只听安隅在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名字取得是极好的。”
“我不觉得你这话是夸奖,”徐子矜冷笑回应她。
“当然,我不弄死你就不错了,怎还会夸奖你,”撕破脸皮之后安隅连最基本的官腔都懒得跟这人打了。
直接冷声冒出来这么一句话。
将徐子矜的话语生生怼了回去。
哗啦,徐子矜拉开椅子起身,欲要离去。
“徐黛、”她高声唤到,后者将目光落过来,只听徐子矜在道:“把悠悠牵出来给我。”
闻言,徐黛目光露出些许惊恐,望了眼安隅。、
而仅是这一眼,落在了徐子矜眼里。
她微转身,回往安隅,只见这人依旧一本正经万分肆意潇洒的坐在座椅上,笑望她,眉眼弯弯问道:“g市有道菜,叫萝卜炖狗肉,不知三姐可曾听过。”
说着,安隅伸手,拿起瓷盆里的勺子,缓缓的搅动着,将里面炖的入了味的白萝卜挑起来落入徐子矜的眼里。
后者见此,一阵惊恐。
随即,她在屋子里高唤悠悠,可不管如何唤,都没有声响回应她。
随即,她猛然回眸,将目光落在徐黛身上,后者颤颤巍巍的扶着墙面腿脚打颤的模样让徐子矜猛地一口血没提上来。
当着安隅的面,直接吐了血。
她伸手捂着唇畔,望着安隅的模样好似在望着一个疯子,望着一个神经病。
“你这个疯子,”徐子矜开口,那颤栗的模样看起来异常骇人。
“不及你,”安隅回应,伸手将勺子放在一旁,且还慢腾腾的优雅的伸手扯出纸巾擦了擦指尖。
“你简直就是个神经病,”徐子矜那恶狠狠的咆哮声恨不得能立马冲上去撕咬安隅。
后者笑了笑,伸手夹起一筷子肉放在盘子里,而后端着盘子一步步的逼进徐子矜,笑意悠悠:“z国有句话,叫吃什么补什么,三姐腿脚未曾好利索,试试这个?”
哐当,安隅手中盘子飞出几米远,在地盘上碎的稀巴烂。
她倒也是不气。
逼近的步伐未曾停歇。
安隅有心想要磋磨徐子矜,又怎会然她好过呢?
怕是不行。
弄死她的狗换成狗肉火锅送上她跟前,这等心狠手辣之时出去安隅谁能做的出来?
饶是徐黛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也未曾见过如此阴险的手段。
而宋棠呢?
她较为平静。
她站在一旁看着安隅寸寸逼近,看着徐子矜吐血,都稍有些无动于衷。
“这世间,能算计我第二次的人也算是有真本事了,三姐说我的时候,想想你自己,”安隅狠手,拍了拍人面庞,那冷漠的面庞上没有任何情绪可言。
“狗肉很鲜美,三姐确定不尝尝?毕竟是自己的狗,要是就这么失去了,岂不是心有不甘?”
“呕-------,”徐子矜猛然捂着唇,一声干呕声响起,她伸手,猛地推开安隅,冲向卫生间。
而站在一旁始终看着这边动向的宋棠见此,一阵惊骇。
跨大步过去扶住安隅,生怕她出现任何意外。
“没事吧?”宋棠问她,话语稍有焦急。
卫生间内,徐子矜的干呕声不断,安隅扶着宋棠站稳身子,冷笑的容颜微微收拢。
狗有错吗?
没错。
错的是人。
徐子矜今日这趟磨山之行,带回去狗,怕是不行了。
只怕是狗没带回去,内伤倒是气出来了。
“去、将人送医院去,不能气死了。”
若是如此便让他她一命呜呼,岂非太便宜了?
安隅啊!心足够狠,一个人最想要什么,她便偏要夺走你什么,让你成为孤家寡人,孤苦无依。
让你在这世间无依无靠,苦苦挣扎。
她要留着徐子矜,慢慢磋磨。
都说杀人不过头点地,她要一点一点的磋磨这徐子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