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坐在一旁,面色愈来愈黑。
显然是不喜自己成为旁人口中的谈资。
侧身、望着窗外。
且还伸手将落在腰间的手扒拉开。
徐先生一阵愕然。
似是知晓。
阻了话题。
兴许是初为人父的那种喜悦让他变得健谈起来。
那种感觉,就好似孕妇产检时碰见陌生人都能互问一句几个月了那般简单。
安隅归磨山的消息,自然瞒不过总统府。
最显激动起来的是老太太。
大抵是想着要抱重孙了,内心的喜悦之情难以言表。
安隅下午时分到磨山。
尽管将近一年未曾踏入这个地方,将一走进,只觉熟悉感扑面而来。
屋子里,还是那些佣人。
兴许是奔波累了,午餐吃了两口,便兴致缺缺。
徐绍寒坐在对面,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温声询问:“上去休息会儿?”
安隅点了点头。
这日下午,老太太与叶知秋来了,但未曾见到安隅人。
只因,徐绍寒将人挡住了。
至于为何?
不过是安隅有所妥协,他自然也要护住她的底线。
楼上,安隅睡的不太安稳。
楼下,祖孙三代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徐绍寒足了二人的步伐,目光冷冷落在老太太跟叶知秋身上,未曾拐弯抹角,直言开口:“奶奶跟母亲往后来看我可行,来看安隅、就罢了。”
起先,是客气的。
老太太闻言,眉头一紧,望着徐绍寒似是有些不悦开腔:“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奶奶不明白吗?一边算计人家父亲的性命,一边还要求她对你笑颜以待?换做是您,您会如何做?”
兴许是这话语,太过直白。
直白的让叶知秋脸面上一僵。
而老太太,也有一时的语塞。
望着徐绍寒良久,才道:“难道孩子以后就不认徐家人了?”
“认我就够了,”徐绍寒态度强硬,话语冷厉。
气的老太太浑身颤栗。
望着他,就差道出一句不肖子孙了。
叶知秋离去时,深深看了眼徐绍寒,似是叮嘱开口:“照顾好安安。”
后者呢?
恩了一声。
再无后话。
安隅醒来,叶知秋与老太太早已离去。
徐黛端着简餐上来,她洗了把脸,醒了醒神。
坐在起居室的桌子上漫不经心的吃着眼前的简餐。
听着徐黛从旁开口道出下午时分的事情。
拿着勺子的手顿了顿,
没言语。
直至吃的差不多了,端起眼前的温水喝了口,冷声开腔:“往后这种事情不要在我跟前说了,徐家若是有人来,拦得住就拦,拦不住的你提前知会我。”
意思明显,不想见徐家任何一个人。
徐黛原以为这只是安隅个人的意思。
可当徐绍寒在度重申这个话题时,徐黛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磨山在今日开始禁止任何外人进入。
无论是谁,
当然,有例外。
除非是太太授意进来的人。
徐绍寒告知徐黛,往后徐家的一切事情都莫要在安隅跟前提起。
后者点了点头,表示知晓。。
徐家发生的那些许事情,徐黛是知晓的。
但是、不敢言。
想着,回来就是不易,一切都当以安隅为主。
六月十一日晚间,二人用完过晚餐,徐绍寒提议出去走走。
院子里光景正好,安隅应允。
磨山的景色自然是没话说,四季不同的美。
六月的夜晚,隐有微热,但尚且能忍受。
徐绍寒寻着话题与安隅淡淡的聊着,后者响动不大,时有回应,时有沉默。
这日上午,徐绍寒去了趟公司,下午归来,询问徐黛安隅的日常。
徐黛只道:“太太整日都待在起居室,也未曾讲话,平常若是搭话,多半是不理的。”
徐绍寒听此,引有忧愁。
说不担心,是假的。
实则、这颗担心的种子早在安隅离开首都之前便埋下了。
是以下午归家,趁其午睡时忙完手头工作。
且待在安隅身旁,多半是他在言语,或许可说是喋喋不休。
行至六月中旬,安隅产检。
晨起,她本是习惯一人独来独往,好似还没从自己归磨山这件事情上回过神来。
是以晨间当徐绍寒说出产检之事时,她愣了许久。
此次孕检,时间较长。
一通检查完事之后,徐绍寒细细的将些许事情询问了遍。
作为一个新手爸爸,他自然是及其负责的。
而医生也及其有耐心的回答她的问题。
长廊外,安隅坐在长椅上,等着徐绍寒从医生办公室出来,身旁,徐黛陪着。
时不时关注她的举动,时不时同她搭着话,可安隅,多半是沉默。
6月十六日夜间,安隅早睡,徐绍寒十一点整离开书房归卧室。
轻手轻脚往床畔而去,伸手,准备拉一拉她身上的薄被。
只是、伸出去的手顿在了半空。
他想,安隅是没睡的。
倘若是睡了,脸面上的泪水为何会源源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