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机,陆凡不死心又给她打了一次,听着漫长的响铃声,他忍不住要自嘲,他放下的身段够低了。
什么较劲,又与她相比都算不上什么了。
这回宋寒悦终于接了,声音听上去像刚起床,喂的一声,又兇又哑。
「刚醒?」陆凡明明知道,却还是问了一句。
「你吵醒的,有事?」她没好气地回。
「哦,没什么,就告诉你一声,我要走了」
接着那头忽然没了声音,好一会她才淡淡地道「知道了」
知道了。不是掰掰,也不是再见。
然后,她挂了电话。
陆凡看着玻璃窗外的雨下得越发大了,像天空漏了一个大洞,所有的雨都倾斜而下。
说不清是什么心情,但跟那个洞没什么区别。
宋寒悦不比陆凡好,冬天的冷,加上暴雨,寒意直侵入她包得像肉粽一样的身体里。
陆凡不在,她自己叫了一辆车去上班,路上就跟陆凡听得响铃差不多漫长煎熬,淹起了水,尖峰时刻有机车开过就会溅起。
如果他在,她估计也不会让他送,否则她也定要先被溅成落汤鸡。
想着想这,她自嘲地笑起来。
现在多想这些都已是无用,陆凡走了,什么时候回来她都不敢去问,她便只能安慰自己,趁此机会,断了是好,却禁不住地去想,他为什么要打给她,告诉她,他要走了。
他从不说的,而她在心底委屈,如今他说了,她倒觉得不如不说。
如果他不说,也许她就不会像此时如此纠结难受,可以像往常一样,当作谁也不曾来过离开过,她更不会觉得,他打的那通电话,像作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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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很多虫没捉,下礼拜的文我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