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2 / 2)

邪色 安厝燕子 4135 字 16天前

上邪嘴角狠命地抽了一下,就算是打死南宫北漠,她南宫上邪也决计不会想到南宫乱雪居然会就这样,就这样哭了出来!这比狂风暴雨的天气却不打雷还要雷人!

从小到大只掉过一次眼泪的上邪最害怕的事情就是面对他人的哭泣,所以此时她便手足无措起来,正想着要怎样安慰这小姑娘时,身后便响起了磁性好听的男音。

他说:“本公子可是一直安生呆在自己家里的,未曾去过什么青楼,今日起了个大早,也不过是来约陆兄出去赏菊而已,不知穆姑娘何时见本公子和陆兄又去了青楼?”楚清朗手中摇着一柄墨玉折扇,优哉游哉地自上邪身后走来,嘴角噙着戏谑的笑意,目光有意无意地盯着上邪的表情。说话间,硬是将那“又”字咬得重些。

南宫上邪回头瞪了他一眼,敢情这楚清朗刚才就躲在暗处看着自己演了一出乌龙事件,不救自己的大姐也就是了,居然现在还来拆她的谎言!上邪恨得牙痒痒的,却不能奈他若何!

但是南宫上邪就是南宫上邪,面对任何事情的时候都会临危不乱,是以,只几眨眼的功夫她便反应过来,冲着楚清朗露出一个抚媚的笑容,道:“刚才我是看见陆公子和一白衣公子去了青楼,那白衣公子的身型与你长得有几分相似,原是我认错了人,想来陆公子是和其他人去了青楼罢!”

“啊——”一个长长的哈欠就这样在四人耳边炸响,“这么大清早的,你们都在这里干什么?”这是陆紹杨慵懒无比的还没瞌睡醒的声音,“扰了爷的好梦,你们该当何罪?”很显然,迷迷糊糊走到这里来的陆紹杨根本没看清眼前的都是些什么人!

见到陆紹杨到来,上邪暗香,谎言被揭穿,此时若是再不逃离,更待何时?思及此,便悄悄拉着北漠的手,往出溜去。

“穆姑娘只穿了一身亵衣亵裤,这是要去哪里呀?”那楚清朗戏谑的声音再次响起,愣是将上邪那双欲要逃走的双腿给生生地拦住了。

她道:“就是因为只穿了亵衣亵裤,所以才需要赶紧离开这里,免得污了陆少爷的眼睛!”也不知道陆昌顺的屋里现在是个什么境况,若是那些被乱雪处理过的人在此时醒来,别说她了,这里的所有人都逃不了!所以她要先溜之大吉!

只是不知道那楚清朗究竟是吃错了什么药,不记得她也就是了,居然还处处与她作对!唉!上邪深深地叹了口气,神情显示出了认命的悲凉。

“哦?”楚清朗挑眉,走到陆紹杨的面前,不高不低地道:“陆兄,此处有女想要取悦于你!”

也不知道为什么,那陆紹杨一听这话,便立马清醒了,之前的瞌睡倏然消失殆尽,他擦擦眼睛,道:“是吗?在哪儿?”他倒不是却女人,他只是好奇是何人想要取悦于他而已!

南宫乱雪以为楚清朗说的那个人就是她,正要迈向陆紹杨,却见楚清朗的折扇指向正欲溜走的上邪的身上,“喏,连衣服都脱好了!”

上邪继续恨得磨起牙来,双手紧握成拳,此时的她的确是有些生气了,霎时,她挺胸抬头,阔步走到楚清朗的面前,仰首道:“我说楚清朗,咱两前世无仇,上半生也无仇,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针对我!你明明知道原因的,却为何要如此曲解我?”

顿了一下,她继续道:“好,我承认,上半辈子你帮了我很多忙,也救过我很多次,我也知道我应该还给你,但是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你说你需要什么,需要我帮你去做什么?只要是你的说的,我都去做,如此,咱俩互不相欠,可好?”

说完,连上邪都有些讶然,她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愤怒,可是话语说出口,她才知,因为楚清朗的欺负,她是有多委屈,所以当她说完的时候,便只能睁大眼睛目光灼灼地盯视这楚清朗的眸子,像是要通过他的眸子看向他的灵魂!

楚清朗的眸光暗了又暗,眸子眯了又眯,手中的折扇安静地握在他的手中,完全没有一点动静。他只是回视着上邪灼人的目光,眸子里闪过疼痛、愤怒、冰冷、嗜血,到最后却一一转化为冰冷的笑容,他笑着对她说:“你真的愿意为我做所有的事情,只要是我的要求?”

第162章 暖床工具?媵妾?

上邪被他的面部表情给震住了,从认识楚清朗到现在,她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嗜血的笑容,那笑容之后像是隐藏了无尽的恨意,甚至还有其他的情愫是她看不懂的,她不明白以前对她如此之好的楚清朗,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但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此时她也并不想反悔自己刚才所说之话,当下便倔强地仰着头,迎视着楚清朗的冰冷眸光,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南宫上邪说话从来都是不会骗人的!”

南宫上邪?对这个名字,陆紹杨和南宫乱雪都是极其陌生的,当然了,他们也没有见过穆一雪,自然对于上邪的身份没有多大的怀疑。

“你不是穆一雪吗?怎么又变成南宫上邪了?”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楚清朗就越是要想办法让别人知道,仿佛看见上邪发怒才是他最想看到的。也许……那个事事都为上邪着想的楚清朗,早就在南宫上邪跟随楚靖轩跳下云天崖的时候,已经死了!

南宫上邪也并非不能识破楚清朗说这话的目的,当下便笑道:“你口中的穆一雪已经被城主关在柴房里了,试问我怎么可能会是穆一雪?而且……如果我长得有她那么丑,我还不如直接去死得了。”语尽,扫了在场的众人一眼,续道:“所以,我怎么可能会是穆一雪?”说完,挑衅地看着楚清朗!

楚清朗则无害地笑了,道:“既然不是,那便也好,只是,南宫姑娘你可别忘记了,你刚刚答应我的事情,说不管我提什么要求你都会答应,是也不是?”

瞬间,楚清朗让上邪有种毛骨悚然之感,但她还是豪气干云地道:“ ……当然!”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要我需要的时候,给我暖暖床就好!”话语间,男子唇角始终都噙着浅浅的戏谑笑意。

未待上邪回答,北漠已道:“不行,上邪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她不能伺候于你!”许是紧张,南宫北漠就连敬称都给忘了。

“暖床是个什么意思?未出阁的姑娘难道不能暖床吗?难道暖床不是用炉火将床铺给弄暖吗?”南宫乱雪早就止住了哭泣,此时正眨巴着纯澈无辜的大眼睛十分不合时宜地问出这么一句不合时宜的话语!

陆紹杨轻呼一声,讶然于乱雪的话语,霎时便走到乱雪身边,伸手一把搭在她的肩上,暧昧不明地道:“这样的话题少儿不宜,所以我们还是到一边玩去吧!”似乎这南宫上邪与楚清朗之间有着很多旁人无法读懂的瓜葛,既然读不懂,那便不在这里碍着人家好了。语尽,便拉着乱雪离开了“战地”。

乱雪因为他这个动作,顿时心花怒放,满脸都是笑意,甚至忘记了继续追问暖床是个什么意思,也忘记了上邪刚才欺骗她的事情,果真是一个很容易便满足的姑娘啊!

待到陆紹杨与南宫乱雪一走,楚清朗折扇一开,潇洒地问道:“南宫姑娘可想好了?”

“楚公子若是想要人伺候,北漠愿意代替上邪伺候楚公子,还望楚公子不要为难了上邪!”南宫北漠显得很固执,站在身边的人是她的四妹,她作为大姐,怎么可能舍得让她一个未出格的姑娘去给别人暖床?若是爹知道了,那还不得气死?!即使爹不知道,她也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楚清朗折扇又是一摇,看起来甚是显摆,他道:“这件事情是她自己说的,我可没有逼她,而且……”男子故意拖长了声调,“你伺候我,我却不一定会满意!”

如此伤人的话语,使南宫北漠闻之,脸色顿时苍白一片,顿时,她死死地咬住下唇,不再言语。

正所谓恶语伤人六月寒,上邪无心,自然不会感到心寒,但是她却能够知道楚清朗的话语有多么过分,当下便问:“要我替你暖床,请问我是该用什么身份给你暖床?暖床工具?媵妾?”此时的她,倒是不敢再说“妻”这个字了,否则也只是自取其辱!曾经的楚清朗对她来说有多熟悉,现在的楚清朗便有多陌生,而且陌生得让她觉得恐惧,是的,是恐惧,即使跳下斩妖台,她也没有过如此这般的恐惧!

闻言,楚清朗再次残忍地笑了:“自然是工具!哈哈……哈哈!”说完,摇着折扇,越过上邪身边,与她擦肩而过!

只是,在与她擦肩而过的那一瞬,满脸的笑意倏然蜕变为苦涩,到底曾经是要有多爱,现在才会这般恨她?恨她的绝情!当日一起跳下斩妖台,他以为他们是会死去的,但是结果没有死,所以他内心的怨恨依旧存在!这般怨恨,使得他在伤害她的同时,也在伤害自己!

在楚清朗离开以后,上邪才猛然发现自己全身冰凉,就连牙齿都在打颤,幸好南宫北漠此时靠她比较近,否则她都会以为现在正在下大雪。

南宫北漠将她的手抓在手心里,这时才感受到她手心的冰凉,如同一块寒冰似的令人心惊,北漠这才反应过来,她的衣裳已经脱给自己穿了,而她现在只着了一套白色里衣,在这春末秋寒的清晨,寒冷则是必须的!

也许是感受到北漠欲要脱下衣裳给她,上邪即刻制止,“我的身体比的你硬朗,所以别脱下,现在我们回家,我想爹爹了!”如此一声想念,直听得北漠鼻子发酸。她并不知道上邪无心,所以便以为上邪是在为刚才楚清朗恶毒的话语伤心!

不知道是不是陆紹杨的原因,当南宫上邪带着南宫北漠走出城主府大门的时候,并没有人出现在她们面前将她们拦住。回去的路上,南宫北漠有些紧张地问她,“你真的……真的要去伺候楚公子吗?”以前在帝都,北漠虽然听说过清王爷,但是皇家子弟的名字并非他们所能知道,更遑论见过楚清朗,所以她并不知道楚清朗便是以前的清王爷,当下便也只称他为公子了!

第163章 时间总会让人改变

南宫上邪低垂着脑袋,一直不管不顾地往前走,即使她并不知道爹爹现在什么地方,她也如此这般不顾一切显得很是焦急地往前走!

听了北漠的问题,她先生怔愣了一下,以坚定的语气道:“我不会被他欺负的!”能够欺负她的人,现在还没有出现!

这一次,南宫北漠不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朝前走,缓缓升起的日光拉长了两人的身影,街道上已经出现三三两两的行人。北漠见上邪未穿外裳,若是被他人见到了,又该说三道四了,是以当下走起路来,便有些急切, 上邪也不问原因,一直跟在她身后走,她快,她便也跟着走得快!

越往前走,上邪便越是发现前方的路途坎坷,她实在是想不到爹爹他们居然会住在如此偏僻且落后的地方,那个曾经叱咤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南宫丞相,怎么会……落到如此田地?爹爹那样的人,怎么会受得了?是否大娘和二娘整日以泪洗面?

思及此,上邪干涩地问了一句:“家里可还好?”以前,家还在帝都、父亲还是丞相的时候,她根本不需要担忧这些事情,但是现如今看看走过的坎坷崎岖路途,上邪便知道,这个家已经让她很担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