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祁瞑坐在书桌后的木椅上,半垂下的双眸晦暗一片,让人无端觉得压抑。
“睿渲患有狂躁症。”
“什么?”正打量着四周的叶凝白身体一僵,回眸看向宫祁瞑,她觉得可能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宫祁瞑却像是突然卡壳了一样,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就在叶凝白有些控制不住想要追问时,他才继续开口说道:“前两天他就一直患有这种症状,找过很多权威医生都没什么效果,但是直到遇见你。”
宫祁瞑看向叶凝白,双眼微沉:“你是第一个能让睿渲冷静下来的人。”
叶凝白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你是说他患有狂躁症?可是他才几岁!”
叶凝白对狂躁症虽然不说有多了解,但是大体的还是知道一点,一般来说狂躁症患者的诱因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遗传,一个就是环境所致。
而环境也是需要一定时间的堆砌,到达一定影响,才会诱发狂躁症,宫睿渲才那么大,基本不可能会是这个原因,如果是这个原因,那就只能说明在他还小的时候身边的环境就足以构成这种诱因。
可是宫睿渲是谁,宫家新一任的太子爷,这样的家世,这样的身份,只有是捧在手心里都怕化了。
那么看下来最大的可能便是……
叶凝白眯起双眼打量着宫祁瞑,很明显遗传因素的可能性更大。
“是遗传?”
她没忍住问了出来,叶凝白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的感觉,所有关于宫睿渲的一切,似乎都是她的本能在催动着。
叶凝白本来以为宫祁瞑不会回答这个问题,但是却想不到对方轻轻摇了摇头:“不是。”
“那……”
“我让你住进宫家,也是为了睿渲。”不给叶凝白继续说下去的机会,宫祁瞑直接说出了他一开始的目的。
“为了睿渲?”叶凝白一愣,不是很懂:“什么意思?”
宫祁瞑的眼神在这一刻又变得深沉下来,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打量和不解:“睿渲似乎对你很特别,他从小到大发病过那么多次,没有一次不是靠药物才能彻底安静下来,而你做到了这一点。”
宫祁瞑说的并没有夸大其词,自从睿渲得了狂躁症之后,每次他失控的时候,都必须要靠药物才会恢复。
可是叶凝白却只是抱着他哄哄他,就能成功的让宫睿渲变回正常,这就像是个奇迹。
“原来这样。”叶凝白不知道现在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叹气,不止是外界的人,就连她自己对于宫睿渲给了她代理权这事都存有疑惑。
现在看来,一切都能说得通了。
“可是我……”叶凝白皱着眉,有些犹豫。
说实话,这样的忙就算宫祁瞑不拿代理权给她,她也会帮忙,因为对宫睿渲她总是克制不住的心疼。
但是,就这样和宫家的牵扯越来越多,真的好吗?
“一个月。”宫祁瞑见她不想答应的样子,脸色瞬间就冷了下来,声音也冷漠得这像是一单生意:“这一个月是最关键的治疗期,你只需要在这里一个月,一个月之后,不仅是代理权,你以后在律行的前途畅通无阻。”
这是一个几乎无人会拒绝的诱惑,就连叶凝白也有些吃惊和心动。
要知道宫家的影响力几乎无所不在,只要搭上工作,前途就一片光明,更别说还有宫家保航。
叶凝白可以这样说,宫祁瞑给出的这个承诺,就算是在一个烂泥扶不上墙的人身上,也会变成一个行业的领头羊。
见叶凝白半天不出声,宫祁瞑的眼里分不清是讽刺还是冷意:“你可以提出要求。”
叶凝白回过神来,被他的话说得有些难堪,急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