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许蔓柔肝胆欲裂,猛地甩开了安耀斯的手,甩开后,她这才反应过来,浑身僵硬的看着安耀斯。
这一举动,看在众人眼里就是心虚。
“真看不出来!事情竟然是这样!”
“我的天吶!安耀斯竟然结婚了?!还是和叶凝白?”
“这不是重点!刚才许蔓柔说了什么?说叶凝白勾引安耀斯?难道不是许蔓柔和安耀斯勾搭不清吗!”
“那不就是许蔓柔才是小三?竟然和有妇之夫勾搭在一起!”
“太劲爆了!这下子安家和许家可有好戏看了。”
震惊的,看好戏的,不可思议的,各种各样的声音响起,却不再是针对叶凝白,而是许蔓柔。
“我……我……”许蔓柔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她也想对安耀斯解释,可是解释什么?解释她刚才只是一时惊慌踩甩开他的手?
安耀斯冰冷的目光,自叶凝白身上移到了许蔓柔身上。
这是第一次,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许蔓柔。
“耀、耀斯,你听我解释,不是那样的……”许蔓柔摇着头,语无伦次。
哪是怎样的?连许蔓柔自己都说不清楚。
她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显得那张脸柔弱惹人怜惜,但是这个时候没有人为这份较弱造作愿意买单
“耀、耀斯……”许蔓柔心里快速的转着,她不能,不能被安耀斯讨厌,一丝都不能,像是想到了什么,许蔓柔眼里一亮,随后更是眼泪朦胧的看着安耀斯:“我只是太害怕了,当初也是这样,明明我们相爱,可是却还是被叶凝白毁了,我害怕,我害怕她会毁了我的爱情,我害怕失去你啊耀斯,在医院的时候,明明陪伴你的是我,她凭什么!”
许蔓柔的话,再一次让安耀斯想起来,是叶凝白抛弃了他,是许蔓柔陪着他度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当初他和叶凝白结婚的时候,许蔓柔也有过这样的患得患失。
安耀斯一下子就心软了,他伸出手轻轻的擦掉许蔓柔脸上的泪水,眼中尽是柔情。
叶凝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像是有一只手狠狠的撕掉那些曾经为安耀斯痛过、笑过、哭过的血肉,然后消失了,消失得无影无踪。
叶凝白眼中最后的一丝光亮,彻底灭了。
“我已经和安少协议离婚,许小姐和安少不比如此。”叶凝白笑了起来,像是看着两个陌生人:“你们的爱情,从今以后与我无关。”
安耀斯,这是我对你最后的情意,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彻底结束了。
叶凝白说完,毫不留恋的移开双眼,转身的瞬间,眼泪流了出来,她却毫无察觉。
“叶凝白!”安耀斯心中一痛,下意识的叫出了她的名字,可是这一次,却再也无法阻止对方的脚步。
安耀斯的心里,仿佛瞬间破了一个洞,里面尽是茫然和惧怕,怕什么?他来不及深想,叶凝白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后续处理好。”宫祁瞑对着身边的人低声吩咐,随后便跟着叶凝白的身影都了出去。
留下厅内的众人,互相瞪眼,似乎都还没从这一连串的峰回路转里回过神来。
而此时楼上的一间房内,管家正在向站在窗边的人回报着刚才发生的一系列的事。
汇报完毕,站在窗边的人过一会才开口,声音钟宏有力,和一头银白的头发一点都不符合:“看不出来还是一个有点本事的。”
“是,这位叶小姐遇事还算沉着。”
“怎么?你很欣赏她?”
管家笑了笑:“欣赏谈不上。”
“她和睿渲之间,你怎么看?”
管家这次没有那么快回答,沉思一下才谨慎开口:“依我的观察,她对小少爷并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但是偶尔会流量出爱意,这其实……”
话说到这里,谁都懂是什么意思。
宫老爷子看着窗外的风景,一张酷似宫祁瞑的脸此时紧紧的皱着眉心:“这很正常,天性无法阻挡。”
管家点点头,知道这话自己不能接。
沉默了两分钟后,老爷子又再度开口:“她那边呢?”
“老夫人那边,目前没有别的意思,可能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这件事。。”
宫老爷子听到这话便也没再追问,如果不是牵扯到宫家的小祖宗,叶白凝根本不可能进入他们的视线,这一点是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的。
如果是别的家族,为一个叶凝白就举办这样一次宴会未免太过不值,但是在宫家,却一点都不为过。
宫祁瞑屏退了身边明里暗里跟着的人,像是天生有所感应一样,一点都没有迟疑的向后山走去。
后山的所有景色都是天然的,没有人工加成,所以小树大树杂草应有尽有,如果是别人走着肯定费劲,宫祁瞑却像是走在平底上一样,轻松自如。
穿过一片小树林,便看到了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一颗大树下。
叶凝白仰着头,似乎是在看这棵树有多高,她看得很认真,以至于宫祁瞑都走到身后了才发现。
根本来不及多想,叶凝白猛地转身,这样的树林里她本来以为是什么动物,可是想不到是宫祁瞑。
叶凝白双眼睁大,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脸上的泪痕依在,眼眶红得吓人。
宫祁瞑的视线在叶凝白的泪痕上顿了顿,随后移开了,他看着眼前的大树,隐约还有些印象。
“小时候我也会到这里来。”
明明还是那么冷漠的声音,可是这一瞬间,叶凝白却觉得温柔不已,让她好不容易控制的泪意绝提,一颗一颗,像是不要钱一样顺着脸颊流下来。
“哭吧。”
轻轻淡淡的两个字,彻底打破了叶凝白所有的坚强,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人,泪水中,似乎看到了一抹柔情。
一瞬间,叶凝白再也无法控制,大哭出声,就好像受尽了天下所有的委屈,正在向眼前的男人倾诉。
宫祁瞑一伸手,把人拉进怀里,任由叶凝白的泪水打湿胸口,他的手轻轻抚上了叶凝白的头。
柔顺的发丝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舍放手。
大树下,哭声依旧,让人动容,可是那哭着的人儿,却像是有了支撑一般,靠着男人宽厚的胸膛,肆意放纵。
事后不关多久,叶凝白只要想起来那天她就那样忘记一切的扑在宫祁瞑怀里哭,就恨不得晕死过去。
宫家的这次宴会,最后以一场戏剧落幕。
没有人会光明正大的说什么,可是叶凝白、许蔓柔和安耀斯之间的事,严格说起来和宫家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人们私下还是没什么顾忌的讨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