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宫祁瞑摆了摆手。“你们这些年轻人忙,我老头子闲来无事,来找你聊聊天,可不知道你这位上将赏不赏脸啊。”言罢,又温和的笑笑,像一位亲切的长者。
“首长这是取笑我,是祁瞑做的不对,许久未曾拜访,还请首长责罚。”虽说是要责罚,宫祁瞑还是蕴着笑。
“好了,咱爷俩也不讲虚的,网上传的事情军队里都知道了,你小子,还真行!组织上下了文件要对你做停职处理。这不,我就抓紧找来看你有没有什么应对措施。”男子皱了皱眉头,显然这件事情并不简单。
“首长,我遵从组织上对我的处理。”宫祁瞑对这个决定没有丝毫诧异,消息一发布他就想到了这个结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桌面上敲敲,气定神闲的抿了口茶。
“祁瞑,你自小就是个有主意的,这点我对你很放心。但是停职之后会不会有变数我们谁也说不清,而且寻找猎鹰的行踪也要暂交给其他人完成,你不是对这件事情一直最上心的吗?”
宫祁瞑的脸色沉了沉,对方看他陷入思索,旋即道:“其实解决办法还是有的,你只要找一个替罪羊,把这件事情推出去,我有办法让组织撤销对你的停职处理。”
“您的意思是把责任都推给凝白,把我也伪装成受害的一方,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宫祁瞑撤回了手,双臂交叉就势往软椅上一靠,声音听不出任何异常。
男子满意的颌首。“小子,你还是跟以前一样聪明。”
宫祁瞑的眼神一冷,像是万年的寒霜破碎在眸底,直刺的人身体发颤。他嘴角勾了勾,含了嘲讽和不屑,映在他刚毅的脸上是那样的邪魄俊朗。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组织的决定?怕是从一开始组织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吧。”他发出一声嗤笑,那样平淡的语气已将人推出千里之外。
对方刚要开口,被他抬手打断:“我知道是组织让您来说服我,但是我现在告诉您,不过是停职而已,就算是要剥了我这身军装,我也绝对不会做任何对凝白有伤害的事情,绝对!不!会!”宫祁瞑重复了最后四个字,若他刚才的态度是运筹帷幄的平淡,现在则是龙触逆鳞的果决。
男子一怔,似是没想到宫祁瞑骤然转变的态度,他望着对面那个身形挺拔的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少时的自己。
“罢了,我之前也听说过你跟那丫头的事情,这的确是组织商讨后的解决办法,既然你不同意,也就算了。没想到你们宫家还有这样的情种,倒也是个好事。既然如此,老头子说不动你也就不多留喽。”作势起身就要离开。
“对了,你小子要是再有什么事,记得提前给我打声招呼,我虽然老了,但是说几句话下面的人还是能听的。”他冲宫祁瞑摆摆手,示意不用送了。
宫祁瞑还是执意把他送上车。
回到屋内,宫祁瞑把自己陷在沙发里,脑海里推敲着怎么最大程度的保护好叶凝白。
“将军,组织上的停职文件已经下发了,您...”李荀握着文件夹,迟迟不敢上前。
宫祁瞑抬眼看了李荀踟躇不定的表情,扯了扯领带,毫不在意的说道:“嗯,我也正好借此机会歇一歇,没什么要收拾的,我们走吧。”
李荀赶忙替他拿起外套,随着宫祁瞑走出军部。
车在离宫家百米处停了下来,只见前方熙熙攘攘的都是拿着摄像机等待的记者,他们看见宫祁瞑的车一窝蜂的跑过来,把车包围的水泄不通,那些人的脸上是热切的,恨不得立马用话筒砸破车窗拿到第一手采访。
车内的宫祁瞑揉了揉眉心,这一路上都在想叶凝白,倒是把这事忘了。车窗外是一阵又一阵的闪光灯,拍的他心里莫名烦躁,若此时下车怕是一时半会脱离不了这些狗仔的追问,他给李荀递去一个眼色,示意他继续往前开。
李荀只能缓踩油门,车子启动,记者们看出宫祁瞑不想接受采访,一个个都跟疯了一样拼命挡在车前,后照镜里宫祁瞑脸色阴郁的吓人。
挂了倒档,只听车子嗡鸣一声急速后退百米,却又在一秒的停顿后急速向前驶来,在车子又要近身的时候,拿着话筒的记者纷纷让在一旁,毕竟谁也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换一篇报道。
下人看到宫祁瞑的车,赶紧开了门,车子急速驶入宫家,所有人都被隔绝在宫家的大门外。
“李荀,着人尽快把这件事情压下去,至少要把诋毁凝白的那些文章都删除,我要求一篇也不能有!”宫祁瞑把领带扯下,咬牙拧了拧脖子,整个人散发着凌烈的杀意。门外的那些苍蝇,让他无法去找叶凝白,心里的烦闷越发深了。
而宫祁瞑不知道的是,在他的停职文件刚刚执行之后,之前一直守护着叶凝白母子的人也接到一份命令。
在别墅外保护叶凝白的人奉命全部调回军队,此时的别墅除了宫睿煊二人,再无任何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