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白看了看时间,快到一点了,想着宫父还生着病,便劝他去休息,这件事就不要管了。
宫父哪里能不管呢,为了他宫祁暝,为了宫氏,叶凝白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啊,他宫祁暝能用忘了就算了,可他不会。
“这件事我不会放着不管的,他的亲生父亲,妻子,儿子都在这里,这里就是他的家,哪里是他一句忘了,不记得了就能了事的。就算记忆没了,可这血缘关系是能抹掉的,等着,我这就要给你讨个话。”
叶凝白拦不住盛怒之下的宫父,只能看着他拿起电话,也不知他给谁打的,语气冷淡的说了几句就挂了后才回了房。
叶凝白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这都是些什么事儿。
第二天。
宫父早早就起来,穿上那身很久没穿的唐装,手里拿着一个盒子,叫司机准备好车,说是吃完早餐就走。
原本他是想现在就走的,可想到叶凝白这几天太累了,好不容易歇息在家,安奈下焦急的心情。
叶凝白还想开口劝说,见他心意已决,只得默默低头吃了早餐。
自上次叶凝白来军队闹过后,他们便认为这件事算是了解了。却不想这次宫父又亲自来了。
军队里许多人都是宫祁暝的旧部,对宫父也不陌生。这会儿又刚好是休息时间,许多人都围了过来。
“我要见你们的长官。”宫父开口直言。
见没人站出来应自己,宫父脸色更加阴沉。“我是宫祁暝的父亲,我有些事想要请教你们的负责人,关于我儿子的死,我还有话要说。”说完就把手上的盒子打开,里面装的赫然是宫祁暝过往获得的勋章。
叶凝白没有说话,只是挺直了腰站在宫父身后,见他拿出了宫祁暝的勋章,微微讶异。
“老先生你这是何意?”终于有人忍不住说道。
宫父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这些,如果我儿子死了,那这就是我儿子。”
军队的人不明所以,想不明白这老爷子是要闹哪一出。叶凝白却是知道的,宫父只是怨上军队了,势必要国家给他个交代。
叶凝白拿出一块勋章,摩挲着它的纹理,冰冰凉凉的,哪里有半分温度。“你们不明白,那就请帮我们找下你们的长官,我们只是平头百姓,要的也不过是一具心里明白。”
掌管了这么久的宫氏,叶凝白也练就了一身独有的气势,不叫人觉得她盛气凌人,也不能忽视她。
闹出的动静不小,这次找来的不单是叶凝白,显然的是,宫父虽然退休在家,可人脉还是要比叶凝白强上许多。
因此,没让叶凝白和宫父等太久,负责这个基地的负责人就派人带了他们进去。
跟在警卫员身后,叶凝白一边搀扶着宫父,一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周围,和上次她来时没有多大变化。
会议室只坐了一个人,身着军装,肩上是上将的军衔。人眉眼开阔,端的是一派正气,只是不知这人心里是不是也如外表那般。
自打发生宫祁暝被李代桃僵的事后,叶凝白就对这些人民护卫者抱着审视的意味了。
宫父携着叶凝白坐在上将的对面,桌子不大,刚好够坐个五六人,方便了叶凝白观察那人的神情。
“老先生,宫上将的牺牲我深感悲伤,只是斯人已逝,还望您不要太过沉痛,早些走出来为好。”对方言辞恳切,言语里尽是对宫祁暝离开的悲伤和惋惜。
“我也想走出来,可这么久下来,我日日无法安眠,只因他夜里总会说,叫我定要找到他。”宫父直视着他,摩挲着手里的盒子。
“这,骨灰早已给您了,哪里来寻找一说呢?”那人不解的问道:“莫不是您还是不相信,可,着是军队经过调查的结果,不会有错的。”
“那您知道顾梓暝这个人吗?”叶凝白出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现在继续和对方纠结宫祁暝的死活已经没有意义,她却能确定,顾梓暝就是宫祁暝,现在也只有从顾梓暝身上下手才是最好的方法。
上将听到顾梓暝这个名字,眉头皱了皱。“夫人,我并不知道这个人。”
叶凝白见他神情坦然,不像是有所隐瞒的样子,难道是自己猜错了?和宫父对视了眼,从他眼里也看到了同样的疑惑,他是真的不知道,还是……
“两位若是还有猜忌怀疑,我就大胆做主把当时的档案给你们看看,只是那是属于机密,还请不要泄露。”
叶凝白见他把话说道这个地步,档案里肯定也是查不出什么来的,当下便和宫父商量好拒绝了他的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