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父在警卫员的带领下进了苍影的会议室,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负责接见他们的人还是个熟人。
此人宫父不陌生,但也不是很了解,当初他还在位时曾经见过一次,之所以会留下这么深的印象,不过是因为他当时说的那句话---能者居之。
“那次一别后,后生与将军便是多年未见了,这次能再见,我感到很是荣幸。”
宫父坦然地接受了他的鞠躬,“谈不上什么荣幸不荣幸的,这次来,是我有事叨饶了。”
宫父早年间就有个耿直将军的称号,他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他是从最底层的兵蛋/子一步一步爬到大将军的位置的,吃过的绊子,摔过的跟头都能写一本书了。
随着年纪越大,他见了太多的阴私事,为了眼不见心不烦,他便所幸退了下来。可,他却没料到他光明正大了一辈子,临到老了,儿子却被人下了手,这要他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有什么事,您说就是,只要我能帮得上的,我一定竭尽所能。”
警卫员端来茶,
“您老请。”男人端了茶敬宫父。
叶凝白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男人看着很是温和,一副和善好说话的样子。
会议室里不过一张桌子和一电子屏幕,同样的是军队里的干净1整洁。
叶凝白见两人互相寒暄着打开了话头,虽不见剑拨弩张的声势,可两人之间的暗涌却已浮起。小口抿了茶水,道,“上将您好,我是宫祁暝的妻子,叶凝白。”
坐在对面的男人这才看向叶凝白,温和的道,“您好。”
叶凝白一直细心观察着他,第一眼他就觉得这男人不简单,宫父虽然没有提前给她提起他,可她却从心底觉得,这怕不是个老狐狸了。
茶杯是玉质地的,从这花纹和精致的做工来看,该是价格不菲,“好茶,这莫不是雨前龙井?”叶凝白转着茶杯,说道。
“呵呵,想不到你还识茶,难得啊,现在的年轻人喽……”话没说完,只是摇着头叹息着。
宫父接过话头,眼神示意叶凝白不要说话,道,“现在的年轻人都不怎么沉的住气,又哪里懂这茶道呢。”说着又喝了口茶,“老实说,老头子我当年啊也是不懂的,那时啊能解渴就是好的,哪里管什么好不好喝啊。”
……
叶凝白知道现在不是她多话的地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会议室。
宫祁暝和李荀出事后是肯定被他们带回了这里,按他们所说,两人当时定是受了重伤,甚至是快要死了。
只是为什么不当时就告知家属消息,反而要等火化后送了骨灰上门,没见到宫祁暝尸首,是叶凝白最怀疑的地方,因为他们把这件事情处理的太见不得人了。
叶凝白是陪着宫父来的,许多人都只知道她的身份,或许是被交代过,叶凝白在基地里随处走动并没有受到阻拦,也不知这是真的没有鬼还是特意做给她们看的。
叶凝白沿着基地大致看了下,虽然没有人出面拦她,可许多有人守着的地方,她是不能查看的。一圈下来,什么收获也没有,她总觉得自己是忽略了什么地方。
基地里的训练比一般部队里都要严格许多,体能训练的强度也很高,到训练结束后,士兵们有近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晚上还会加训。
苍影为了表示对宫父的欢迎,特意做了丰盛的晚饭,留两人吃饭。
等叶凝白回到会议室里,只有宫父独自坐着,面前是冒着白烟的茶,神情莫测。
叶凝白坐到宫父身旁,道,“爸,有什么消息吗?”
“李荀和他的确是被他们所救,但据他所说,当初找到两人时,就已经去了。”
叶凝白不相信,急切道,“怎么可能,那、那顾梓暝这个人呢?他怎么说的。”
“我也不信,可你走后他找了好几个参与寻找两人的士兵和我说了当时的境况,说的都是同样的结果。”宫父眯着眼说着。
叶凝白惨白着脸,“那,您信吗?”
“信?我也不愿意相信,可现下也无计可施。”宫父无力的拄着拐杖站起来。
两人拒绝了苍影挽留的请求,暮色四合十分出了基地。
这一刻,叶凝白觉得自己再次掉进了冰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