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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会议室内,说话声逐渐停歇。
不一会儿,大门打开,那些不久前进入了的大汉们排着队走出来,一抬头,眼瞳在太阳的映射下显得熠熠生光。
上将,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守护好这个地方,直到你回来。
……
宫祁瞑在门内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继续假寐,过了一会儿,略有些不耐烦的起身,抚平衣服上的褶皱,皱着眉朝外走去。
明明是该休息的时间,之后去欧洲还有的要干。可心里却油然而生一股烦躁感,促使着他向那个心中所念的地方走去。
“烦死了。”
低低的咒骂一声,宫祁瞑却脚步一点没慢下来。
终于,到了那个房间,他敲了敲门,侧着脸,听到里面传来的手忙脚乱的声音,过了一会儿,叶凝白打开门,脸的一角露出在夹缝里:“谁……”
话没说完,她已经是息了声。
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一身军装,勾勒出他锻炼得当的身形,明明是背着光看不清神态的才对,可嘴角不经意间勾勒的那抹浅笑,却清清楚楚的映在她眼帘。像是一道汩汩的清泉,缓缓流入人的心房。
叶凝白动作一顿,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以前和宫祁瞑在一起的日子。想着从前那人的笑与温柔,那一瞬间,这些日子所有经历过的苦痛与不虞,都随着这轻到看不见的浅笑抚平了。
没关系,上帝将你赐给我,所以要我经历更多的人间苦难。但若是为了你,所承受的一切我都是欣然接受的。
“你……你回来了?”
愣了半晌,叶凝白开口,眼睛里带着微不可查的期待。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回来,究竟是指的什么。
是单纯的宫祁瞑从军队回到了这个家里吗?还是说,是以前的宫祁瞑,那个会对她温柔的笑,会用手轻柔的点她额头,会跟她道早晚安的宫祁瞑回来了?
“什么?”宫祁瞑没有看她,自然错过了她脸上的神情:“我有点事,要去欧洲一趟。”
一举一动,全然没有以前的脉脉温情。叶凝白的思绪被他的冷淡语气拉了回来,苦笑一声,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坚持着什么。这个人,不是以前那个会宠她会疼她的人了,失去了记忆,像是得了一次新生一样,两个人的事情,他毫不犹豫的就可以冷静的抽身而去,自己放不下,舍不得,于是只能在那片甜蜜的沼泽挣扎,无法脱身。
可是,这不是她的问题,不是宫祁瞑的问题,更不是任何人的问题。要怪,也都只能怪罪造化无常,世事弄人。
叶凝白常常觉得,自己只有靠着这样的想法才能勉强好受一点,至少导致她与宫祁瞑分开的因素不是人为的,这样她还可以骗骗自己,有很多人,是在祝福着自己,自己不能辜负了他们的期待,不能与宫祁瞑就这样分开。
她不愿意,也不会甘心的。
至少,以前那么多的挫折与困难都熬过来了,不就是一个小小的失忆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多么苍白无力的自我安慰。
“去多久还不知道,保底一周。所以最近这一星期,有什么事你就去找我的副官,他在……”
宫祁瞑继续自顾自的说着,全然没有看见叶凝白的脸色先是一滞,随着他的话语,变得一点点担忧了起来,然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就你一个?”
宫祁瞑一蹙眉,他其实不是很喜欢这种话没有说完就被打断的感觉,但看着对面人的脸色,心中还是选择了不发作。轻轻点了点头,他想起了什么,又摇摇头:“不是,还有瑜翎琼一起。”
叶凝白呼吸一滞,她感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萦绕在心头,宫祁瞑要出远门,第一个考虑带上的是瑜翎琼,而不是自己这个与他生活了这么久的人……而且,决定了要和瑜翎琼去,那就是早都和她商量好了,也代表,她叶凝白是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
“我也想去,你们能带上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