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严深说:“我让人去查一下。”
苏断眨眨眼,觉得自己应该是告状成功了,于是忍不住抿着唇很轻微地笑,眼角也细微地弯起,说:“谢谢你。”
“不用谢。”严深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眼角,青年的长相并不是让人一眼惊艳的类型,眼睛也是,充其量只能说上一句规矩干净,但是在笑起来的时候,那双如同琥珀一般通透的黑眸中却像是落了星星一样,让人很想凑过去亲一亲。
严深这样想着,也这么做了。
唇瓣落在青年左眼眼角一小块柔嫩的皮肤上,轻轻啄稳一下,又含住嘬弄几下,最后探出舌尖在上面舔了舔,留下一点儿湿漉漉的痕迹。
他起身,用一只胳膊揽住苏断的肩膀,将人拢进自己怀里,垂着头低声问:“收点谢礼,介意吗?”
“不介意的。”苏断小声说,大概是眼角湿漉漉的不舒服,他抬起手,用手背在眼角蹭起来。
他的皮肤实在太敏感,仅仅是被含着弄了两下,眼角的那一块皮肤就轻易地泛起了微红。
现在被手背蹭了蹭,就更红了。
看着黑发青年把自己越弄越狼狈,严深伸手攥住他细瘦的手腕,制止住他的动作,在车前座的置物篮里抽出柔软的纸巾,轻轻按上刚刚被他留下湿漉印迹的一小块儿皮肤,用最轻柔的力道把那里擦干净。
然后又抬起苏断刚刚去蹭眼角的那只手,把手背也擦了一遍。
苏断用一只手握着自己刚刚被擦过的爪子,像是只被塞了瓜子后不知所措的小仓鼠一样,说:“谢谢。”
严深依旧说:“不用谢。”
然而说着不用谢,却还是又自己讨了一份谢礼。
严深再次低下头,在他另一边眼角也亲了一口,不过这次没有伸舌头,只是轻轻在上面印了一下。
不用擦,但是痒,一在意就更痒,还是忍不住伸手去蹭了一下,苏断觉得自己的眼角都要被碰坏了。
严深把他的手抓回来,不让他碰,问:“和谢竹签合同了吗?”
苏断两只手都被人抓住,变成了一只被没收了瓜子还攥住了爪子的小仓鼠,他摇摇头,说:“没有。”
原身不是专门的替身公司出来的,是偶然间被谢竹的经纪人发现叫过去给谢竹当替身的,没有走正式的雇佣流程。
严深:“没签就好,以后别当替身了……想自己演戏吗?”
苏断没有立即回答,对于原身而言,这个问题当然是肯定的,但换成了他,却不是很确定了。
其实他对这种从来没有接触过的、要去扮演虚构角色工作有着一些兴趣,但现在严深在生病,身边离不开人,而拍戏听说是很忙的,还要跟着剧组去很远的地方,肯定是要和严深分开的。
这么一想,他又不是很想去了。
演戏什么的,什么时候想去都可以,工作和爱人相比,还是爱人比较重要一些。
不对,是重要很多。
但他眼中最初划过的一点点亮光已经落到了严深眼中,在苏断开口说不想之前,已经帮他规划了起来。
“稍微等几天,给你找个公司挂靠,我有朋友是做这方面的,应该很快就能处理好。”
当然,那个朋友不出意外的还是郝佑。
苏断眨眨眼,想说不用了,但严深似乎是来了兴致,一句接一句地说了起来。
“想演什么?正在拍的那部《成魔》有兴趣吗?想演男主吗?反正还没拍多少,让剧组把谢竹撤了,你去。”
“经验不足也没关系,可以请老师来。”
一部大制作的电影男主说撤就撤,这种话听起来固然有大放厥词的嫌疑,但考虑到严总一个人就给《成魔》投了一半以上的钱,假如他铁了心要撤掉谢竹,那么恐怕剧组对此也毫无办法。
重拍男主戏份带来的资金损失也不是问题,反正缺多少他就能填上多少,之前投给《成魔》的钱就算再翻个倍,对他来说也是不痛不痒的。
只要青年开心,那么它们就花的有价值。
况且……给苏断找点事忙,这段时间离自己远一些,他吃一段时间的药,等到青年的戏拍完,病情应该就能被控制住了。
先分开一段时间,到时候病情稳定一些再离得近,就不怕伤害到青年了。
从头到尾,发病之后虽然在青年面前看起来还算正常、但实际上已经处于极度自我状态中的严总都没有去考虑《成魔》剧组会因为他几句话的决定陷入怎样的混乱中。
在这种极度自我的思维方式中,只有黑发青年的是唯一的例外,但除了黑发青年之外,其他人的感受都不在严总的考虑范围内。
然而被他破例纳入“自己人”范围内的苏断听完却:“……”
听完严深这一番看似有条有理、说出去却能吓死人的规划,他呆了一下,很快就愁的皱起了眉头,慢慢地说:“不可以。”
严深:“嗯?”
苏断看着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难得条理清晰地说:“重拍的话,之前的资金肯定就不够用了,《成魔》本来风险就比较大,再加钱重拍的话,收回本金都难。”
“我们是来赚钱的,不能倒贴钱进去,知道吗?”
穷怕了的苏断一脸严肃地教育对象要勤加持家,不能仗着有钱就可以随便浪费,“拍戏的事以后再说,现在赚钱比较重要。”
第95章 大佬的药
严深:“……”
对上黑发青年黑眸中不容错认的认真之色, 严总陷入了可怕的沉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