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断却难得的任性了起来,说:“不要上药了。”
手臂被人捏着,上也不是,不上也不是,严深逐渐不自在起来,感觉有一簇簇火苗顺着上药的温热地方传了出来,很快将他的四肢百骸都点燃了起来。
“断断乖。”严深努力压抑着心底的火气,和自家小仓鼠讲着道理:“不好好上药会疼的。”
“不疼了。”苏断努力回忆着系统帮自己查到的那本叫做“《诱爱总裁:小野猫的一百种姿势》”攻略上的应对方法,微微垂下眼,让浓密纤细如小蝴蝶一般的漆黑鸦羽抖啊抖的扑棱着,慢慢地说:“……痒,要花花止痒。”
严深:“……”
青年的引诱其实刻意又笨拙,眨眼的动作也太过夸张了,简直恨不得想夹死蚊子一样,但落在严深眼里,却一举一动都带上了无法抵抗的诱惑力,于是严总还是没能把持住自己,第二次把医嘱忘在了脑后。
……
时间很平静的划过,转眼半个月就过去了,又到了严深去私人医生那里复查的时间。
询问了严深近期的作息、情绪起伏……甚至性生活频率之后,医生的表情喜悦中夹杂着困惑。
按照之前从师兄那里传来的这位严先生的病例,他的病情从没被控制的这么快过,甚至连药物的副作用都不怎么明显,之前根据病例推测的很可能会出现的糟糕情况在严深身上好像隐形了一般。
严深现在坐在自己面前的状态,甚至已经和正常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让原本严阵以待做好了最坏准备的医生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莫名有些说不出的失落。
医生扶了扶金丝眼镜,尽职尽责地和严深说着:“除了性生活频率高了很——咳一些之外,您身上其余方面的表现都正常且平稳,我们已经可以考虑适当减少药量,如果两个月后依旧能够保持平稳,就可以彻底停药了。”
早已经擅自把药停了的严深毫不心虚地嗯了一声:“辛苦易医生了。”
第108章 大佬的药
严深走后, 属于医疗工作者的直觉让医生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但把这个病人的病历找出来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最终也没分析出原因来。
严深的一切数据都很正常,正常的让他无从下手。
唯一有些突兀的大概就是某种事的频率了,虽然和常人相比有些过高了, 但考虑到严深正值壮年和极好的身体素质,应该问题也不大。
困惑地扶了扶鼻梁上下滑的眼镜,医生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起来,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
虽然原理上说令病人的性生活和谐是有利于情绪的舒缓的, 也算是间接的有利于治疗, 但高频率的性生活能对病情造成这么强烈的正面影响这种说法,他却从来没有在业界听说过。
应该是他想太多了。
人的大脑是很神秘的, 现代的医疗技术远远无法挖掘出大脑的所有秘密, 在心理治疗的过程中, 随时可能会有各种各样的无法追溯的意外发生。
……
严深到家的时候,苏断还没从午睡中醒来。
他是处理完公司的事务后直接去了私人医生那里,因为有些担心青年会在医生面前露馅,所以压根就打算带着青年一起去, 直接让人待在家里睡觉了。
苏断不仅一举一动像呆了吧唧的小仓鼠,就连睡觉的姿势也像, 侧躺着微微蜷缩身体, 将被子裹得很严实, 半张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 下巴尖被被褥盖住, 只有半边睡得粉扑扑的脸颊在外面露着,柔软黑发有些乱的落在脸颊上,眼睫低垂,在面颊上打下一片阴影。
也许是在熟悉的地方防备心低,严深推门进来的动静没有把他吵醒,依旧毫无所觉地睡着。
严深一看他这幅乖乖的样子就反射性地想欺负一下,但弯下腰唇瓣快落到粉包子一样的脸颊上的时候,又忽然记起不能把人吵醒,动作微微顿了顿,最终只侧了侧头,唇瓣在青年细软的发丝上轻轻碰了一下。
正要直起腰的时候,眼角瞥到枕头下露出的一截银色的金属柱状物体。
是他给苏断买来防身用的,一支拔开后能当尖刺用的战术笔。
说起来他这段时间病情稳定的也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原本以为停药之后病情肯定会反弹的,他甚至已经为此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工作,然而左等右等,病情不仅没有反弹,反而比停药前还稳定了一些。
除了第一次做的太过分让人没下来床之外,严深后面几次都控制的很好,坚持“少量多次”的可持续发展的原则,每天啃仓鼠啃得有滋有味的,给小仓鼠准备的那些防身器具一次也没用上过。
虽然心底总有些好的莫名其妙的感觉,但不管怎么说,病情稳定总比恶化要好得多。
稍微走神片刻,严深把那一截露出的战术笔往枕头下推了推。
然而指尖刚使了些力气,经过专门训练的身体反射性地告诉他这支战术笔的重量有些不对。
迟疑数秒,严深干脆将笔身从枕头下抽了出来。
咔哒一声,笔盖打开,原本应该是一根闪着冷光的尖刺的地方,已经变得空空如也。
断开的地方没有裂痕,可以看得出把尖刺卸下的时候是用了技巧的。
严深握着笔,垂眼看看还不知道自己偷偷干的事已经暴露、还蜷缩的像个虾子一样睡得正熟的青年,眼底涌动着一片黑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之后,苏断就隐约看到一具高大的身体坐在床边。
神志还处于半昏沉半清醒的状态,已经对对方气息熟悉无比的身体就自动靠了过去。
把被子用脚一踹,苏断就近打了个滚,就顺畅的滚到了对方身边,胳膊一伸,抱住男人精瘦有力的腰身,脸颊驾轻就熟地隔着轻薄衬衫在硬邦邦的腹肌上蹭了蹭。
全程都半阖着眼,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显然是这么做习惯了,只靠着惯性就能准确地把这一系列动作做全。
严深抬起没有拿着笔的那只手,温热掌心落在苏断发丝和脸颊上,不时往脖颈处游移。
苏断在他身上躲懒似的蹭了一会儿,终于肯醒了,睁着还带着一层迷蒙雾气的黑眸,又轻又软地的叫了他一句:“深深。”
严深嗯了一声,像往常一样,低头在他唇瓣上碰了碰,把自家小仓鼠身上的最后一丝懒意全亲走。
唇瓣被亲的红而微肿后,苏断被放开,眼睛已经变得亮闪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