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恩师。”安和低头恭谦地说,“我只是在去并盛町办事时恰逢师弟,给他一点小小的帮助。”
reborn才不相信他的鬼话, 却还是奶声奶气可爱道:“是吗,那就好。”他说,“希望你能克制好自己的欲望,我可不想接手被抛弃后黑化的学生。”
“他是下一任彭格列的boss候选之一,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reborn,“我可不希望将你视作破坏规矩的敌人。”
“你当年在南意大利惹出的乱子还没彻底平息, 莫非想要染指西西里以北吗?”
这一番敲打让安和态度更好了, 他连忙说:“当然不是,我能够安然无恙地回到日本还靠您料理首尾。”
哎,要是让安和的学生看见他这番模样, 一定会大跌眼镜对reborn佩服得五体投地。
“既然这样的话,本周末来并盛町吃一顿饭吧。”reborn不容置疑道, “纲对你有点念念不忘, 我希望能将你介绍给他。”
顺便也划断送出弟子的可能。
“我一定会准时到。”
电话挂断了。
为什么对reborn如此敬重,还要追述到安和的高中时代,过去就算他被安和吉康耳提面命, 可身边还有dio科生物瑟兰女士, 再加上他自己也继承了恶人的血统。
那真是一段浑浑噩噩, 不知节制的日子, 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知道, 又因为替身无脸男以及自身超高的智力,他过得如鱼得水。
然后就在黑手党学院被reborn捶爆了。
同样, 也是reborn让他知道, 将劣等的没有长成的小树苗培育成参天大树是多有趣的一件事, 安和真的一生都很感激恩师reborn。
至于这位老师对他有什么想法就很难说了,最起码他对安和教好学生就抛弃的行为是很不齿的,他自己走得是少而精路线,会对学生的一辈子负责。
真要说的话,安和这名dio科生物是reborn的大弟子。
‘哎,在耐心方面我确实是不如reborn老师的,不过我也不赞同他的教育理念就是了,这可能就是家庭教师与公立学校老师的区别吧,我只对毕业以前的学生负责。’
至于毕业之后是黑化超量还是成为泯然众人矣的社畜,安和才不会管。
不管怎么说,reborn几乎是对安和一生影响最大的人,即使他成长到现在,完全不会被老师捶爆的成熟形态,对小婴儿老师还是很守礼。
接完这通电话后,安和去市场买菜,途中盯梢自己的视线明显多出了好几道,是异能特务科的防备加强了吗?
安和随心所欲地想:估计是什么危险人物进入日本了吧,是果戈里还是费佳?算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是在俄罗斯呆过的安和龙也。
一转眼就将事情抛在脑后。
做完两人份的食物后他还特意去了白兰租住的公寓,白兰的公寓就在pk学院旁边,步行的话十五分钟就能到,因为是晚上,白兰没有出去鬼混,这让安和还是很满意的。
他真担心来自意大利的表弟会成为六本木的常客,谁叫他长得好还有钱多金,听阿姨说在意大利也是红颜知己无数,那里年轻人的早熟安和是早领教过的。
更让他惊讶的是,白兰的房间很整洁,除了过多的电子设备外根本看不出是年轻男孩儿的房间,地上打扫得纤尘不染,快赶得上安和自己的卫生习惯了。
注意到他惊讶的视线,白兰主动说:“妈妈她也很注重卫生,喜欢纤尘不染的环境。”接着吐露出大少爷发言,“在日本没有佣人,保持整洁还是稍有困难的,只能打扫成这样。”
妈妈,出现了,是意大利的名产品妈宝男!
安和才放下便当盒,白兰就过去打开,边吃着两人聊了会儿事,日本的课业是难不住白兰的,事实上安和建议他跳级去上大学,可当事人自己没有这种意向。
于是他说到了白兰相当喜欢的话题。
“我的恩师已经到并盛了。”安和慢条斯理地说,“据说他会成为泽田纲吉的教师,接下来的局势会变得越发错综复杂,我本人虽不会卷入意大利帮派的纷争中,可白兰你的身份注定敏感,如果太搅动浑水,不知会不会给阿姨跟叔叔带来麻烦。”
他还是很有家族意识的,就说:“在跟叔叔阿姨确认之前,我禁止你进入并盛町,请好好记住这一点。”
白兰并不在意,相反他笑得非常妖娆,眼角弯折的弧度迷人,一点都不像十几岁的少年,安和想到乔鲁诺大卫一般精致的五官还有东方仗助卷翘的眼睫毛想:果然欧洲人和混血儿在长相艳丽上是有先天优势的。
白兰几乎是有点挑衅地说:“没关系,并盛还远远不到精彩的时候,倒是横滨。”他直视安和道,“你不会不允许我去吧,那里的戏目正有趣呢~”
安和几乎是宽容地看着白兰,当他年轻时,也有跟白兰一样的锐气,只是他生来低调不喜他人太过关注,不会像他那样张扬。
哎,那时候真因自己略有些特殊能力,以为自己是果核中的世界之王。
然后就被教做人了。
要不要现在就教白兰做人呢?安和考虑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决定让他经受社会的毒打,如果毒打不够自己再出手帮他一把。
“哦,是吗?我对日本内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安和正经地接茬,随后苦口婆心地劝说,“报纸上倒说那里的异能力者很多,不过我想你暑假能在横滨过得不错,应该有许多交好的朋友吧,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白兰,去东京周边不用跟我汇报。”
说得多么冠冕堂皇。
白兰略有些挫败,随即又不死心道:“上周呀,我去了趟横滨,陪朋友扫墓,竟然在墓园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表哥你想知道吗?”
安和滴水不漏,恰当地露出点儿惊讶的表情:“你以前在日本有朋友吗,还是说迁居到这里的意大利人?”安和又说,“不管怎么样,认识的人死了是不应该有用这种口吻说的。”他严肃地教育白兰,“要更庄重。”
“以前没有说过,可你实在是太轻浮了,白兰。”
完全把路堵死了,如果说“那个死人的名字跟你一模一样哦表哥”,听起来不像是骂人吗?
白兰脸颊鼓鼓的生了会儿闷气,还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