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弦,你不是一向都讨厌宫中的日子么?你不是一向都讨厌勾心斗角、步步为营的生活吗?为何,又甘愿留在宫中?是因为上官瑞风?失忆后的你,爱上了那个男人吗?
只要一想到那样一种可能,夜城歌的心,便更痛得不能呼吸。
若是她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是否,她便会亲自将他交给上官瑞风呢?夜城歌没有一点把握。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受的刺激太大,夜城歌感觉疲惫至极,脑袋再次袭来一股晕眩感,他知道上官瑞风带着御林军越来越近了,他的头昏沉得厉害,哪怕极力隐忍,身体也不由得有些摇摇欲坠。
他知道,他的生死,只在司若弦的一念之间,若她选择救他,那么,他便可生,若她选择将他交给上官瑞风,那么,他便只能死。
从心底里,夜城歌是希望司若弦救他的,那样,他会觉得上官瑞风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他的心里还可以有念想,但若司若弦真的将他交给了上官瑞风,他也不怪她,毕竟,造就她今天一切的,是他,事情,因他而起,那么,由他结束,也没有什么不妥,只要上官瑞风真的爱她,他亦可以死得瞑目。
随着脚步声的渐近,司若弦心里的挣扎更甚,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犹豫什么,本来,依着她的性子,知道上官瑞风是冲着夜城歌来的,她该毫不犹豫地将其交给上官瑞风的,然而,看到他满目痛苦,她竟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自见到夜城歌那一刻起,他的表情,皆尽数落入她的眼里,她看到他的欣喜、震惊、悲伤、痛苦,以及现在,完全如赌博般,将生命将予她的手中,那种复杂而又平静的眼神,分明就是不论她怎么选择,他都接受。
犹豫之后,司若弦是打算将夜城歌交给上官瑞风处理的,但当她回过神来时,已将再也支撑不下去的夜城歌带回了屋内,直接将其塞到了床的内侧,自己再躺了上去,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假寐。
与此同时,上官瑞风带着御林军在屋外停了下来。
司若弦住的是主屋,以心、以沫的屋子分在两侧,上官瑞风见司若弦房内的屋子熄着灯,便知她已睡着,怕打扰到她休息,他令下面的人都小声一些,并遣人去敲以心、以沫的房门。
以心、以沫皆敏感,不知道是不是已经睡了一觉,有些精神了,上官瑞风带着人来的那一刻,两人都醒来了,利索地穿好衣服,当敲门的人刚走到门口,手还未抬起,门便从里面打开,以心、以沫两人很有默契地走了出来。
见到上官瑞风的时候皆愣了一下,但随即恭声道“参见皇上。。。”
上官瑞风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免礼,问“你们可曾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
以心、以沫相视一眼,皆摇头“没有。”
“你们确定不是自己没有注意到?”上官瑞风反问,声线冰冷。
以沫道“皇上,以沫的身手如何,您很清楚,奴婢与以心的警惕性有多高,皇上也清楚,除非,来人厉害到我们根本感觉不到。”意思就是,依她们的警惕性,只要闯入的不是像鬼一样的恐怖的人,那么,若是有人闯入,她们便一定会知道。
上官瑞风想了想,那人确实厉害,可是,已经受了重伤,不论是呼吸还是步伐皆不可能隐住,凭着以沫的本事,若真进来,应该会发现,只是。。。
“白姑娘睡得可好?”上官瑞风话题陡转,以心、以沫差点反应不过来。
以沫说“很好!”
上官瑞风点了点头,便准备带人离开,但是,有人很不识趣地走了出来,道“启禀皇上,属下亲眼见到那人进了翠竹苑。。。”
以心、以沫冷冷地扫过开口之人,他的意思,就是说她们无能,有人进来也没有发现?
上官瑞风亦在同一时刻沉了眉,淡淡地扫了一眼紧闭的三道门,若有所思道“你知道说这句话,如若情况并不属实,你将付出怎样的代价吗?”
“属下知道。”那人倒是不卑不亢。
上官瑞风看向以心、以沫,道“不介意他们进你们的屋子搜索吧?”
以心、以沫蹙眉,却道“皇上,毕竟是女子闺房,进去搜可以,但若是没有发现的话,那么,我们要他给一个合理的解释,还要一个完美的交待。”
“若是在翠竹苑找不到人,那么,属下甘愿领受一切惩罚。”依旧是不卑不亢的声音,其间却满满自信,十分肯定他们要找的人,就在翠竹苑内。
上官瑞风点头“四处去搜,记住,动作要轻,声音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