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夜城歌负手而立于窗前,金色的阳光打在他的身上,淡淡地晕染开来,仿若为其镀上了一层金光,司若弦只感到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显出的犹豫与挣扎,还有落寞与悲伤。
司若弦突然有种很想哭的感觉,说了要与她袖手天下的城歌,到底背负了多少?
想到雨说的那番话,司若弦也真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了,除了心疼夜城歌之外,更多的是想骂娘,她与夜城歌经历了那么多,好不容易冰释前嫌,重新开始,夜振天又来插一脚,好像不把他们玩死就不甘心似的。说真的,自柔贵妃那事出了后,司若弦就真对远东国的皇宫绝望了。
再次听到与上次相近的理由,司若弦唯一的念想就是夜振天又玩花样,目的只在让夜城歌回去继承帝统,而她司若弦,注定是用来牺牲的。
帝王,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生杀予夺,凭的就一句话,可是,帝王也是最为孤独的,因为无情,不能有情。
在这个时候,司若弦是很怕夜城歌离开的,她再也经不起相同的打击。
“城歌。。。”司若弦走近夜城歌,从后抱着他,将脸埋在他的背后,千言万语,尽化在这一个举动中。
夜城歌转过身来,回抱着司若弦,将头埋于她的脖颈间,闻着她身上独属于她的味道,近呼贪娈地呼吸着。
司若弦顺势埋首于夜城歌胸前,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
良久,司若弦才开口,开门见山道“你的决定是什么?”
“父皇纵有千般不是,但他终究是我的父皇,远东国是我的国家,我身为远东国的王爷,更是不能置臣民于不顾。”不论他有多想与司若弦厮守一生,当亲人有事,国家有事之时,他都无法置若罔闻。
闻言,司若弦已经听出了夜城歌的决定,她也理解他,他为人子,得尽孝;身为王,得顾臣民。只是,她真的不想放手,她怕,此次放手后,无忧谷这段日子会变作永恒,只能作为此生最为深刻的回忆。
“你父皇真的中毒了,还是,这只是他让你回去的方法?”柔贵妃的事情,已经在司若弦心里留下了根,其带来的后果,差点令她承受不起,想要忘却,难!
夜城歌知道司若弦的心思,他紧紧抱着司若弦,道“我很信任城浩,知道他不会骗我,但我还是派人仔细查过,也认真确认过,事情是真的,父皇已经中毒有段日子了,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皇子们似是都知道父皇活不了多久,为了帝位,明争暗斗,朝堂上分成了好几派。另,木西国的百万大军不是向璃南国进发,而是向着远东国而来。”
“一定要回去吗?”司若弦说“城歌,司若弦也是很自私的人,上一次,你母妃病重,两国联军压境,我毫不犹豫地回去了,结果呢?”
顿了顿,不待夜城歌开口,司若弦又说“我不想历史重演,能不能为了我留下来?没有你,以十王爷的能力,定能处理好朝中之事,至于木西国的百万大军,若弦有法子让他们尽数退离。”
“若弦,我知道让你吃了很多苦,我很想跟你就这么厮守一生,可是。。。”夜城歌有夜城歌的无奈,他说“若弦,夜城歌不会再丢下你,只要你愿意不论是处理朝中之事,还是征战沙场,夜城歌都可以带着你。”
“非回去不可吗?就算司若弦求你留下,你也会离开?”司若弦很平静地问道,心里有一种很不祥的预感。
“若弦。。。”夜城歌想要说些什么,司若弦却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她说“我知道了,身为皇子,身为王爷,你有你的责任,我不该拦着你,你真要回去,便回去吧。”
夜城歌问“你随我一起回去?”
“司若弦早已经死了,与司若弦长得相似的八王妃又还是通缉犯,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回去呢?”司若弦摇头,道“若弦不会随你回去,不过,若弦会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夜城歌心疼地抚着司若弦的发,想了想,道“我会尽快处理好事情回来。”
“一个月的时间,够吗?”司若弦从夜城歌怀里挣脱出来,直直看着他,为的,也只是一个肯定的答案。
再有一个多月,便是无寂周岁生辰,若是夜城歌一个月赶不回来的话,那么,他们便极会错过无寂的生辰。快一年没有见到儿子,司若弦是想念得紧的,她也想告诉夜城歌,他还有一个儿子。
“有事?”这是夜城歌唯一想到的可能,司若弦说“待你回来,有惊喜给你,不过,必须得一个月之内回来,可以吗?”
“什么惊喜?现在说,不好?”夜城歌倒是真想知道有什么惊喜,他觉着,司若弦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越发深沉了。
“到时你就知道了,我和昱辰、无双都在这里等着你。”司若弦并没有现在说的打算。
若是她知道现在不说,又得等到很久很久以后才会有那个机会,她现在一定不会迟疑,一定会让夜城歌知道无寂的存在。
夜城歌说“我会尽早赶回来的。”
夜城歌离开,带走了杜铭、风、雷三人,雨和电留了下来,若非白昱辰与类无双陪在身边,司若弦还真会觉得是度日如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