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点点糖被他吃了。
咬碎的时候响声清脆,因为已经化成很小一片,很快就嚼完了。
她有点儿费力地睁眼,眼前好像蒙着一层水雾,眨了两下,面前的人轮廓才渐渐清晰。
“宝贝,”他有小半张脸陷在枕头里,唇色鲜艳,勾起诱人的弧,“甜么?”
鹿园园对上他深黑的眼,嘴里还残留着刚才一起吃……时候的触感。
她觉得脸有点热,点点头小声说:“……甜。”
闻言,他的笑容扩大,音色沉沉:“嗯,我也觉得。”
鹿园园的手刚才捏他,还放在他脸上没动,她直接拿下来重新放回被窝里——
头顶突然传来他一声闷哼。
从他鼻腔里传出来的,猝不及防、十分引人遐想的一声。
鹿园园听到的一瞬间,浑身都僵硬了。
他他他他他他——叫得这么——!
鹿园园迅速在脑内回想了一下,刚刚因为速度太快,两人贴得太近,手滑下去的时候……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
碰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
她顿了几秒,缓慢地抬头想要去看他的脸——却突然感觉到身上一沉,头顶一片阴影笼罩,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苏临压在她身上看着她,没有笑容,瞳孔里翻滚着暗潮,晦暗不明。
鹿园园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学学学长,”她不光结巴了,还紧张地吞口水,“怎……怎怎怎么……了?”
他好像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整个头部垂下来埋在她的枕头边,笑得有点儿颤,手还撑在她两边肩膀上方。
他是隔着被子压在她身上的。
被子很厚的,刚才那个……好像现在没感受到。
鹿园园被他笑得脸发热,她觉得自己都快要冒蒸气了,微微动了动身子:“你别笑了……”
苏临笑不出来了。
小姑娘声音又轻又软,还有点抖,离得又近,听到耳里简直是……
鹿园园感觉到他突然就不颤了。
“宝宝,”苏临重新抬起头来,盯着她,眯了眯眼:“……你还是别说话了。”顿了顿,加了句:“你也别动了。”
她闭着嘴,没再说话,一动不动。
可是他现在也一动不动是在干嘛——
刚这么想完,他有了动作。
除开那两句话,苏临一直沉默着,直到收起胳膊起身之前,才在她耳边留了句话。
咬牙切齿地,哑得不行,连呼吸都是灼热的。
——“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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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大住宿生每学期要清空宿舍,但不是说所有的东西都带走,每栋宿舍楼都有几间空屋专门放行李的,比如带不走的衣服,或者被子,可以都打包好存在学校。
苏临早就收好东西了。
所以开学前一天,他就靠在床头看着老大老二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搬来搬去。
也不知道俩大老爷们儿怎么东西能那么多。
一个月没见,他们还是挺激动的。
“临哥!”老大大嗓门儿瞩目:“你怎么也不帮帮我们!”
“就是,在那笑得跟发春一样。”老二冷嘲热讽。
苏临跟鹿园园聊天,看着她照下来她那边收拾完的照片,她们宿舍折腾得很好看,地上居然还铺的小清新颜色都泡沫板。
嫩黄色的床单枕套被套,上面还有小鸭子,床头台灯是只小绿青蛙,还有很多小地方,跟她这个人简直不要太贴合。
“啊,”他笑着打字,头也不抬地回复室友:“我是在发春啊。”
“………”
老大觉得自己聋了。
没等他再说话,发春的某人已经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外套套上,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我走了,你俩别把东西往我床上搁。”
说完就往宿舍门那走。
开学都没开呢,饭点也没到,他打扮得人模狗样要去干什么?
老大“诶”了两声,“你哪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