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人是一位年轻警察,跑到王阅和张阎跟前蹲下来,仔细地扫视他们,关心地问:“两位小朋友,被人贩子抢走的是不是你们?你们有没有受伤?”几年前镇上出过小孩子被人贩子偷了的大事,所以他对这件事非常重视。
骑着自行车来的一位大妈抢着接话,“警察同志,就是他们。这个当哥哥的刚才一直追在摩托车后面,跑得可快!”
年轻警察干笑一声,道了声谢,看着张阎,等他回答。
张阎说得条理分明,“是。我弟弟险些被两个男人抢走,其中一个在那边躺着。还有一个跑了,他受了伤,你们现在追应该还能追上。”
这位警察一听顿时一喜。他有理由怀疑几年前小孩被盗案也和这两人有关,如果真抓到了另外一个人,那就等于一下破了两件案子!
“队长,还有一个跑了,但应该跑不远。咱们赶紧追吧!”
年纪大些的警官也面有喜色,张张嘴准备说什么,又把话吞下去,转而说道:“那还等什么,上车!”最好的安排是把小刘留下照顾两个孩子和看管李栏,但抓到另外一人也是不少的功劳,如果他阻拦小刘,担心小刘以为他要独占功劳。所以他及时收住了话头。
年纪大些的警官还是靠谱的,走之前,拜托在场的老百姓帮忙照顾王阅和张阎以及看管李栏。
这年代的人非常淳朴,而且发自内心地以助人为乐,都欣然地答应下来。
抢话的那位大妈热情地表示可以先用自行车带王阅和张阎回镇上,一直待在路边也不是事。
张阎婉拒了,他想尽快知道这两个警察能不能找到跑掉的那个人。
大妈大概真是闲着没事,也不急,耐心地在一旁站着,问张阎和王阅有没有受伤,几岁了,有没有上学,上几年级……
张阎已经很累了,王阅不想让他再应付人,抢着一一回答,不能回答的问题都含糊地带过。
围观的人诧异不已,都觉得这小孩聪明,嘴皮子利索得,跟个小大人似的。
王阅怕他们的问题越来越多,答完后便故作害羞地躲在张阎后面,不再说话。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众人终于再次听到警笛声。
张阎也抬头望去。
等到警车驶近,两位警察下车后,他想问的问题被好奇的观众先一步问出来。他没有在意,他在意的是问题的答案。
“警察同志,抓到了吗?”
年轻警察一脸郁闷,说道:“没抓到,真气人!要么是被路过的车带走了,要么是被接应的人带走了。”
年纪大些的警察见过的事情多了,更淡定些。好歹抓到一个,肯定能问出不少东西。这对于十年八年难以碰到一个大案的飘雨镇来说也算不错了。
张阎很失望,但早已预估过最坏的情况,因此也不算难以接受,看了一眼王阅。这笔账他记下了,就算钱虎不报复他们,他也不会放过钱虎。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当时他没有接住王阅……
“先回派出所。”老警察说道。
王阅连忙说道:“警察叔叔,能不能让我哥哥坐你们的车回镇上?我哥哥一直追在摩托车后面现在站都站不起来。”
见过张阎狂追摩托车的人们也七嘴八舌地解释着张阎追逐的情况,对张阎是佩服的,也感慨着哥俩之间的感情。如果自家的孩子能有个这样的哥哥,他们做父母的能省一半心。
“行,来,上车。”老警察说着去抱张阎。
年轻警察连忙道:“队长,我来。”
张阎很别扭,但他确实没力气站起来,两条腿就像不是他自己的。他只能忍耐着,由年轻警察把他放进警车里。
王阅自然也跟着。
把李栏也塞进车里后,警车呜咽着驶向飘雨镇,直到派出所。
这一次,观众们是不许进去了。
王阅和张阎懂事地对他们道了谢,感谢他们帮忙报警。
老百姓们说着不用谢,乐呵呵地走了,帮了大忙是一回事,另一方面这也是不小的谈资,够他们聊几天了。
王阅和张阎被安排在接待室里,细心的文员女警还给他们倒了两杯水。李栏被带到了其他地方。
“你们还记得另外一个人长什么样吗?”刘警官不抱希望地问。
王阅和张阎这时候才知道年轻警察姓刘,老年警察姓王。
张阎直接说道:“我可以把他画下来。”
前世,他出生在名门世家,绘画、书法、音乐是必修课,不说要十分在行,起码要做到有五分擅长。此时,他无比庆幸当初学了绘画,人物素描对他来说易如反掌。
刘警官没把他的话当真,笑了一声,看王警官。
王警官也没走心,但派出所笔和纸还是有的,看在张阎为他弟弟几乎拼了命的份上,也得让张阎试一下,不能打击孩子想帮忙的积极性。
张阎无意解释,拿到纸和铅笔后,先在纸上花了一个圆圈。这个圆圈不说有多圆,但线条十分流畅,没有一丝停滞。接着,他在纸上飞快地勾画了几笔,人物的五官就出来了。
王警官和刘警官都愣了,眼神也认真了几分。
张阎又涂了几笔做了微调,然后将发型勾画出来涂黑,人物的长相就完全出来了。
“钱虎?”王警官盯着画,皱起眉。
刘警官好奇地问:“队长,你认识他?”
王警官哼了一声,“怎么不认识。这个钱虎是榆钱村的,从小就偷鸡摸狗,尽干混事,和榆钱村的村民扯皮扯过多少次了。我还以为他做的最坏的事顶多的小偷小摸,没想到现在竟然干起拐卖儿童的勾当!”
“能通缉他吗?”张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