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词被折了面子,却也不恼,疏离有礼:“是我失礼了。”
茶凉了,话已至此,萧景姒起身:“若有宋长白的消息,我必重谢。”转身,朝外而去。
“萧姑娘等等。”苏暮词唤住萧景姒,“若有师父的下落我必相告,只是暮词也确实有一事相求萧姑娘。”
萧景姒微微驻足,唇边浅笑。
下午时分,苏暮词便差人给萧景姒传了信,信上只写了四味药名,不明缘由。
萧景姒请来卫平侯府的军医查看,只道是治心疾的药材,名贵至极,实属罕见。
“主子要给苏姑娘寻药?”紫湘不解,主子盯着那药名瞧了许久许久。
萧景姒将信笺折好,放在梳妆案台上的镜盒里:“不必。”她笑,“我要的东西她已经送来了。”
国舅府苏暮词,恋慕常山世子多时,当日常山世子突染恶疾,以致落了心疾,苏暮词便自此关了医署,潜心制药。
与上世一般,苏暮词情倾楚彧。
是以,求医是假,求药为真,这不,药方便送来了。
紫湘一知半解,只觉得自家主子似乎在谋算什么。
嵘靖南地,正是夏雨绵绵,南地多阴雨,七八月的气候,已有凉意。
钦南王府里,已经铺了暖玉,只因世子爷十分畏寒,这才夏日,便关门闭户,生怕这风吹着了金贵的世子爷,稍有个头疼脑热,王爷非得拿下人练剑不可。
世子爷侧卧暖榻,手里抱着幅画,也不知道画上是何?瞧都不让人瞧上一眼,宝贝得不得了,醒时要抱着,睡时也要抱着。
菁华偷偷瞧过一眼,只看到了一抹裙角,不用想也知道是何人,他捧着书信,事无巨细地念着探子刚从凉都送来的信:“七月二十三日,”瞧了一眼世子爷,正一脸急切,菁华赶紧加快语速,“萧姑娘早膳用了银耳汤,晌午多吃了小半碟水晶饺,晚膳——”
菁华顿了一下。
楚彧立马坐直了,一副大事临头的模样:“如何了?”
不过是顿晚膳,至于吗?来南地的这些日子,世子爷日日夜夜盼着凉都的信,可来来回回就是那点子鸡毛蒜皮的事,可世子还听的津津有味。
菁华不敢再卖关子:“晚膳只饮了些花酿。”
楚彧追根究底:“什么花酿?”
这重要吗?很重要吗?菁华如实回道:“杏花酿,是将军府送去国公府的。”
瞬间,屋子里的气压冷了一分。
每次提到将军府,世子爷就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钦南王府可有会做杏花酿的厨子?”
菁华想了一下:“没有。”看了看信上的内容,“那杏花酿不是厨子做的,是秦将军自个酿的。”菁华不以为意得很,“一个大男人,又是将军,不舞刀弄棍的,居然做这等——”
话还没说完,楚彧命令:“明日请个会做花酿的厨子来府里。”
“王爷想尝?”也不奇怪,这些天,信上说萧七姑娘吃了什么,世子就要吃什么,
世子爷没答。
菁华愣了一下,世子爷不是想学吧?像秦大将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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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再不回去,阿娆会被骗走
菁华愣了一下,世子爷不是想学吧?像秦大将军一般?
楚彧催促:“继续。”
罢了,世子肯定是想学秦将军洗手作羹汤。
菁华继续:“七月二十四日,文国公递了萧七姑娘的名帖去宫里,晚上,名帖便被送去了周王府——”
菁华被楚彧打断:“凤殷荀这只癞蛤蟆还想吃天鹅肉。”楚彧很是气恼,气血一个不顺,便开始咳,“咳咳咳……”
菁华简直不太敢相信,他家世子爷会说出这种掉身份的话来,连忙上前去顺气:“世子爷,莫要动气,仔细身体。”
“念信。”楚彧咳红了脸,吼,“快点!”
瞧这急色的!
“七月二十五日,萧七姑娘和洪相爷、秦将军一起去了城西河畔游湖,途遇刺客——”
楚彧猛地站起来:“她可受伤了?”
菁华看了一眼信上:“自然没有,倒是刺客,”有点难以置信,“被一箭穿了心口。”
才刚及笄的姑娘,怎生如此残暴。
世子爷听闻,这才松了一口气,眼眸深处,沉沉浮浮的暗影,情绪起伏十分不定,菁华一边审视,一边念信:“夜里,秦将军差人送了杏花清酒和伤药去国公府,晋王与太子进宫请旨赐婚,求娶文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