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雷荆山被长枪短炮逼着,头皮都麻了。
他平时的生活,和这完全不搭调。
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哪里受得了这样的事儿?
不到五分钟,他就完全烦了!
哪怕安瑜紧紧扯住他的手,正淡定地应付着记者,他还是忍不住看她这样被欺负,一个大男人却什么也做不了。
当即,他暴跳如雷,一把将侃侃而谈的安瑜扯到背后,炸毛了。
“你们哪来这么多废话?”
“……”
“散了散了!有这时间,干点啥不好?”
“……”
“不肯走?还要老子喊口令不成?”
“……”
“行行行,你们大爷,你们不走,老子走!”
铁青着脸的雷荆山,急眼了!他懒怠和这些人夹缠不清,直接把一脸震撼的安瑜横抱起来,一只手往肩膀上一扛,一只手分开堵在面前的记者,像赵子龙闯长板坡似的,仰首阔步走向楼道口,“噔噔”几下就没了影子。
满场的记者和吃瓜看戏听绯闻群众全都骇住了。
这男人……也太奇葩了吧?
至少隔了十秒钟,记者们才兴奋地反应过来。
“快,快追!”
……
苏小南坐在客厅里,正喝着煲好的“安胎汤”和安老太太说话,外面就传来了汽车声。
不一会,安瑜和雷荆山一前一后的进来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那气氛怪异得像暴风雨前的天空。
雷荆山就在门口站了一下,算把安瑜“送”回家了,就嘿嘿笑着辞行,去找安北城复命了。他一离开,安瑜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臭一点,连老娘的招呼都不打,转身往楼上走。
“嗳,我说你,怎么回事?”
安老太太可不消停,盯着女儿的背影就喊。
“小瑜,你给我过来!溜什么溜?”
安瑜顿住脚步,回头看她娘,“你看我像在溜?”
“你不是溜,是什么?”
“妈!”安瑜气不打一处来,“你没看出来,我在生气?”
“哦,这样啊!”安老太太恍然大悟,点点头,“你对小雷不满意?”
满意?他让她在那么多记者面前丢人,也许明天就会有她的糗态被做出无数的表情包在网络上流传——安瑜死的心都有了,哪还有好脾气?
“不满意,不满意,一点都不满意!你满意了?”
她大声吼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可那三声气壮山河的“不满意”,却一字不落地传到了雷荆山的耳朵。
他是一个特种兵大队长,耳力比普通人强了无数倍。
站在风口上,听着安瑜的话,他脊背飕飕的凉。
转瞬一想,脸臊得通红。
从兜里翻出那张揉皱的支票,他找到办公室,直接就把它放在了安北城的面前。
……
客厅里,安静得落针可闻。
苏小南做为安家媳妇,这个时候不合适愉快地喝安胎汤。
她看着安老太太,闷声不说话。
“怎么回事?”老太太喃喃,“他们真的不合适吗?唉!”
看得出来,这老太太虽然固执了一点,喜欢掺和儿孙感情上的事,但也不是真的完全不讲道理。如果闺女真的和人家不来电,她也不可能不顾女儿的幸福强行捆绑在一起。
她这样子,很明显是灰心了。
苏小南默了一下,安慰她。
“奶奶,奸丨情在发酵的过程中,有时候就是这样对立存在的。”
“哦?”安老太太琢磨一下,没明白她的话,却听懂了“奸丨情”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