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天在学校,上文化课时仿佛死去了一样,病恹恹的,下课忽然垂死病中惊坐起,耳朵猛一支棱,差点儿没把帽子给顶掉,他淡定的扶了扶,从座位上站起来,拎着自己的板子径直往教室门口走。
老师课还没讲完,站在讲台上定定注视着他。
发觉老师的目光后,路天又淡定的弯下腰,悄悄咪咪溜了回去。
等他坐回位子上,老师愣是磨磨唧唧拖了好几分钟的堂。
路天实在忍不住了,转过头,对着墙面无表情说了一句:“下课了。”
他这声音还挺突兀,好几个人都回头盯着他看,对他行注目礼。
路天凶巴巴的瞪回去。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
明明下课了啊。
终于下课,路天飞也似的拎着板子往门口冲,经过林煦阳座位前顿了顿,伸手敲了敲他的桌子。
睡梦中的林煦阳一脸懵逼的抬头:“怎么了?”
“下课了。”路天说,“小测。”
刚开学这场小测很重要,决定着体育部的学生以后会接受的训练程度,成绩优异的会被调到预选部,当国家队级别的训练,而成绩差点儿的就老老实实在升学部待着吧。
“嗷嗷嗷,是小测。”林煦阳丧丧的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我肯定垫底。”
路天认真的点点头:“嗯。”
“噗。”林煦阳夸张的模仿了个被万箭穿心的动作,一口老血吐出来,“扎铁了,老心。”
安慰人不会吗,非得说实话是吗,听不出来我是在求鼓励吗。
林煦阳更丧了,站在阳光底下垂着头,仿佛一朵被开水浇灌后的祖国的花朵。
“阳阳。”路天冲他眨了眨眼睛,“你妈妈,好吗?”
林煦阳点点头:“她昨天就是一下子接受不过来,其实我也有点接受不过来。毕竟一下子成烈士后代了,有点不适应。”
林煦阳伤心得特别认真,但是这话却莫名有种喜感。
“哎,烈士家属高考加几分来着?”林煦阳嘻嘻哈哈的用玩笑掩盖悲伤情绪,“十分是吧。”
路天扭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直接走了。
路天下了楼梯,就踩着板子,冲向了体育馆。
教学楼过了马路,对面才是体育馆,那儿有一段下坡路,他滑板玩的贼6,遇到路中间的垃圾桶下蹲起跳,做了个越岭的动作,平稳的翻过,一路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