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太低估了俞家的关系网,间接导致整个计划溃败。不过没关系,只要今晚陈文月一死,宋旷然估计也难逃天网,到时他把所有伪装好的证据抛出去,便可顺利脱身。
好兄弟……宋旷林薄唇轻挑,低头呷了一口红酒。明年清明,我会在地球的另一端,多烧些纸钱给你。
“纪先生,您今晚包夜吗?”床上的女人似乎恢复了元气,她慵懒的翻了个身娇柔询问着,迷离的目光落在宋旷林的肌肉紧实的后背。
宋旷林又喝了口红酒,侧过头一言不发的朝女人勾了勾手指:“看你的服务……”
女人瞥一眼床头柜上厚厚一沓的现金,谄媚的从床上爬下来,走过去伸手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什么样的服务才算满意?”
宋旷林冷哼一声,转过身揪住女人的头发,命令跪到自己面前。白色的浴巾因为他的动作太大,无声滑了下来,露出他软趴趴的家伙什。
女人嘤咛娇笑,忍着疼张嘴含住,如蛇一般柔软的身躯,紧紧贴了上去。
宋旷林喝干杯底的红酒,垂眸望向那张神似卜晴的脸,突然觉得索然无味的将她踢开。回头穿上衣服,他想了想,从手机里抠出那张跟宋旷然联系过的卡,狞笑着让女人爬到床上躺好。
女人以为他嫌弃自己口活不好,怕拿不到钱,于是顺从的躺下,并依言张开腿。
“很好,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可以多给你一些酬劳。”宋旷林手指一推,直接将卡塞进女人体内,同时趁她不备,一掌劈向她的后脖颈。
一脸茫然的女人哼都没哼就晕了过去。
宋旷林迅速收拾干净自己的东西,转身进了浴室。看着镜子中奇怪的中年男人脸,他甩了甩脖子,将手洗干净出门下楼。
拦下出租,他坐进去便报上御景北门的地址。姓宋的当年跟陈文月苟合之后,觉得亏欠,在御景给母亲买了套房。最危险的地方,其实是最安全的,何况他有无数张随时可以变换的人皮面具。
出租车只用了半个小时不到,便开至御景北门。他下了车,从卡包里掏出门禁卡,步伐从容的走了进去。弯月西沉,丝丝凉风拂过面颊,宋旷林站在阴影底下,通体舒畅的吸了口气。
少顷,他转过脑袋,隔着不远的距离,随意望了一眼已经熄灯俞家的别墅,薄唇随之勾起:卜晴,我很期待看到你跪在我身下的模样。
数秒后,宋旷林收回视线,右拐走到第四栋别墅门前,拿出钥匙打开大门。走进客厅,一条奇丑无比的串种狗从角落里跑出来,有气无力的摇着尾巴。黑色的眼珠子在昏暗的光线下,看着毫无光彩。
宋旷林从玄关上取下一根火腿,用牙咬开包装,随手丢到客厅中央:“小乖,快去。”
丑狗听话的摇着尾巴冲过去,精准咬住火腿,哼哧哼哧开始吃了起来。宋旷林连灯都懒得开,踢开脚上的鞋子,一边撕下脸上的面具,一边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放好洗澡水,他退去身上的衣服,舒舒服服的躺进浴缸。丑狗似乎没吃饱,无声无息的跑了上来,不停的在浴室外打转。
贱骨头……宋旷然听见门外的动静,嘲弄的骂了一句,惬意闭上双眼。
7月的天说变就变,到了半夜忽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刺耳的雷声,惊扰了深陷梦境的卜晴,她半睡半醒的蜷起身子,无助的抱紧俞知远。她似乎做了个噩梦,诡异又真实的梦境,分不清真假。她害怕极了,双手无力的挥着,又想寻找慰藉,又想推离。
“老婆……快醒醒!”自打她肚子里的小家伙频繁胎动,俞知远晚上睡觉总是很轻。他开了床头的灯,心疼的望着小脸皱成一团的卜晴,再次轻声唤她:“卜晴……”
卜晴迷迷瞪瞪的,终于摆脱恐怖的梦境。她眨了眨眼,适应光线后随即伸手抱住他,“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知远,我梦到宝宝没了……”
“不会的,不会的。”俞知远轻拍着她汗津津的后背,小声哄道:“梦说出来就不作数,相信我。”
卜晴点了点头,抽噎着缩进他怀里,胡乱将刚才梦到的内容说了一遍,问他:“宋旷林要抓佳佳,是不是为了报复?”
俞知远似乎还没从她描述的梦境里回过神,闻言剑眉愈发蹙紧。容市那次,宋旷林确实是想抓住彭小佳,幸亏杜御书当时就住在附近,加上当地警方配合,及时将人质解救。
此事过了将近半个月,卜晴怎么会突然梦到,而且照她所说的场景,分明就是在御景内里。可任飞此前筛查过御景的上千户户主,并未发现可疑人物,莫非他潜伏在物业?
想到这种可能,他也不管时间几点,哄着卜晴睡了,立即给任飞打电话。
银龙一样的闪电,瞬息划破天际,跟着是惊天动地的雷声,震得人的耳朵嗡嗡作响。俞知远静静的听着任飞在电话那头分析,额上渐渐渗出一层薄汗。
片刻之后,他揉了揉太阳穴打断任飞:“你让霄霄自己去北山寺,万一出了危险,你这么跟钟叔交代!”
这头任飞一脸笃定:“我都安排好了,保证万无一失。不过……”
“不过什么?”俞知远显然不喜欢他卖关子:“别告诉我你在打卜晴的主意。”
任飞哑着嗓子沉沉笑开:“想什么呢!我的不过是让你小心周围的邻居,因为我发现宋旷林母亲用实名买的房子,就在你们现在住的房子隔壁。”
俞知远的太阳穴猛的跳了下:“你说什么!”
任飞不疾不徐的说出新近的发现,包括之前宋旷然突然出现在二院的事,以及俞知荣的真正死因。讲完他打趣道:“你说你们家是不是风水不好,怎么净招些心理变态的人。”
“滚!”俞知远压低嗓子吼了句,挂断通话。
睡是肯定睡不着了,他轻手轻脚的从床上下来,独自站到窗前发呆。婚礼定在8月中,宋旷林和宋旷然两人就像幽灵,危险潜伏在四周。
生平第一次,他感受到了来自心底的不安和恐惧。
倾盆大雨伴着惊雷瓢泼而下,无情冲刷着沉睡中的大地。
钟碧霄口干舌燥的惊醒过来,第一时间拧亮床头的灯。崔旭安静的睡在沙发上,呼吸平稳。她光着脚下了床,小心走到他身边蹲下。
纤细苍白的手,颤抖着抬起,无声描摹他五官的轮廓。
早就醒来的崔旭,微笑着睁开眼,一把捉住她柔滑的小手放到嘴边吸吮:“霄霄,嫁给我……”
钟碧霄骇了一跳,下一秒便被他拉进怀中。强而有力的臂膀,箍紧她的腰,醇厚低沉的嗓音随即在她耳边呢喃:“我等你长大,等了快20年。”
“你不介意……”钟碧霄僵着身子,脑中一片空白:“我不值得。”
崔旭照顾着她的情绪,只是抱着并没有下一步动作,话里却带了无限的宠溺:“傻姑娘,你值得的……”
钟碧霄听出他不是随便说说,颤抖的扣紧他的手指,缓缓放到自己的胸口:“我这里还有很多东西放不下。”
“我都懂……”崔旭侧过身,用嘴唇摩挲着她冰凉潮湿的额头,轻声承诺:“我有耐心等你。”
相当暧昧的姿势,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荷尔蒙气息,让钟碧霄心底生出阵阵柔软,又带着某种蛊惑的微醺暖意。她艰难的翻身面对他,小心翼翼的覆上他的唇。
过去已经被时光所掩埋,此后她要学会珍惜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