赣南是新划出的省份,支院或许已经设立,但上级分院却一时没有合适的人手,而广西、云南、贵州、湖南则那么刚刚稳定、要么是新占领区,所以来不及设置倒也是正常,至于湖北的大审院机构倒是设立较早,不过只是分院而已,支院只有武昌和黄州两处,当然现在大审院本院迁过来后倒是可以分担一些审判上的担子。
刚刚受了斥责的蔡汉襄则面无表情的报告道:“监察院已在除赣南、云南、贵州三省建立分院,至于地方上则除了新光复的云贵及荆襄、南信光以外均设立了支院。”
监察院比大审院设置较快那是正常的,毕竟审案要知道大明律或者大清律,监察嘛,倒是暂时不需要了解这些东西,但这是过渡时期,日后想入职监察院,恐怕就不但需要掌握律法上的知识,地方行政上的黑幕和花招都要了如指掌,否则是做不好监督工作的。
不过郑克臧却不会现在就苛求他们,反而要对刚刚粗暴的态度的表示一定的挽救,于是又是两枚金钱赐下,这才让蔡汉襄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两位独立部门的主官退下后,马政衙门会办大臣陈可随后出列报告道:“王上,被俘的蒙古兵已经分别押往海外马场充作牧奴,只是台吉以上王公在枢密院职方司手中。”
“王公台吉,孤还有用,不必如同一般牧奴。”郑克臧话里有话,事实上除了让职方司反复审讯以便获得蒙古各盟旗情报及部分满清内情以外,郑克臧还有机会分裂满蒙同盟,但这话就不必跟局外人细述了。
“王上,货泉衙门已经完成《钱业律》。”陈可之后,郑克臧终于迎来了一个好消息。“预计泰顺元年刊行天下,目前内务厅已经呈报设立四海、通海两大钱庄,并申报发行四海联票和通海金票等汇兑钞本,为此,货泉衙门已按律令征收开业保金一百万贯。”
说起来这也是从郑克臧的左口袋挪到右口袋,但是若没有这一百万贯私房钱,郑藩的财政或许就不是赤字而是直接破产了。
对此,郑克臧饶有兴趣的问道:“除了四海、通海以外,还有其他钱庄申请开业吗?”
货泉衙门会办大臣唐凯山有些尴尬的回应道:“尚无。”
“那是他们的损失。”郑克臧一愣,随即用一众臣子看起来强撑的语气说道。“等到内务厅赚的瓢满盆溢了,他们再后悔也来不及了。”说到这,郑克臧又叮嘱道。“除了《钱业律》外,《保险律》也要准备尽管拟好。”
“臣回去后一定加紧督促。”
言罢,唐凯山施礼退回列中,而总督蕃洋列国事务衙门会办大臣林维荣则跨前一步:“主上,蕃洋衙门与日方的谈判进展极不顺利。”
这又是一个坏消息:“德川幕府不顾本藩的反对,强行在国内禁止福寿膏,丝割仲符所也再三压低丝价、糖价,至于本藩商民收益大减。”
林维荣忐忑不安的报告道:“另外,长崎还有消息称,闽清伯已经在日本去世……”
郑克臧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虽说郑智跟他的关系不睦,去日本也是他一手安排,但好歹是亲戚,一笔写不出两个郑字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日本了,他怎么向郑明和郑聪交代。另外,更加关键的是日本的商路不顺,阿片的收益暴减,不但影响海关关税收入还影响他自己的私房钱,这就不能不让他心生恶意了。
可一想到如今窘迫的财力,郑克臧微微叹息一声:“只要日本不切断正常商路,且先搁一搁,至于阿芙蓉嘛,孤会关照内务厅妥善处置的。”
然后郑克臧问道:“金兰和西渤泥两地暂且无事吧?”
“金兰如今已经人口二十万,西渤泥有八万。”这个数字中绝大多数都是真腊、占城、安南的逃亡百姓,另外还有郑克臧安置过去的黑奴、日本移民,至于汉人只有一两万而已,其中还有一大半是在美兰、河仙、嘉定等地的杨、陈、鄚等移民总兵控制之下,至于西渤泥则情况好一点,但汉人的比例还是不高的。
“草创如此,已经不易了。”虽然林维荣有领导之功,但郑克臧并没有嘉赏他,林维荣也不敢计较,毕竟他只是坐享其成。“还有本要奏吗?”
“臣有本奏。”兵部右尚书林贤出列道。“水师长江舰队提督黄初旭上报欲扩编长江舰队,将设洞庭、鄱阳、太湖三处内湖分舰队,另在汉水、荆江、九江、南京各保留一队。”
“这?”郑克臧眉头一凝,他已经答应全面压缩今后三年的军费,这个时候兵部要求扩军,是不是有些打脸了,但是长江舰队的确相当重要,特别是在川中割据的情况下,却有必要在宜昌至武昌间设防,因此他只好看向张日曜。“张卿以为呢?”
“臣尚不知道兵部预算几何。”张日曜出列回应道。“但今年是肯定不行的,明年的预算也已经做得差不多了,即便一定要扩军,恐怕还要王上发内帑。”
郑克臧倒吸一口冷气,又要我来买单,这如何使得,内库又不是唐僧肉,于是他只能冲着林贤言道:“非孤吝啬,实在内库存银无多,明年开销又大,进项却是不足,这样吧,长江舰队还是暂不扩编,先以原有兵力维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