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昨晚她飙的那场戏,想来还是被不少人看在眼里了,该传播的消息也都已经传出去了。
所以在明月问她难不难过时,徐昭宁极为淡定地摇了摇头,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有什么好难过的。
可她不难过,不代表别人不难过。听荷轩里,白姨娘得知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女儿,险些就丧命在荒山野岭中,心疼的不行,眼泪大颗大颗的掉。
“老夫人她怎么可以这么狠,那该死的李婆子她怎么敢!”
徐妙然从白姨娘的怀里退出来,将眼泪拭去,也替白姨娘将眼泪擦干,“姨娘别难过了,这候府里的人向来如此,犯不着为他们难过。”
她已经麻木了,毕竟比这过分的事情都经历过了,还怕这什么呢。
“妙姐儿……”可白姨娘依旧难掩伤心,“是姨娘没用,没能保护好你,还好你无恙,不然让姨娘如何活啊。”
徐妙然目光微闪,眼里锋芒掩去。
是她冲动了,原本以为一切尽在掌控中,可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一切都发生了极大的变化。不光是徐昭宁变了,就连身边的人也多少不同于以前了,她不应该在没有摸清楚情况时就冒然出手。
栽了跟头后,她幡然醒悟,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轻拍白姨娘的后背,徐妙然退出她的怀抱,轻声道:“这事不怪姨娘,是我要自己想去祈福的,只是没想到事情会生变。还好,我跟大姐姐都无碍,不然我们忠勇候府的名声将毁于一旦。”
“徐昭宁,出发时我可是一再地叮嘱她关照你,可她呢,她是怎么做的。不但不帮你脱困,还敢将你推给别的陌生男人,有她这样做嫡姐的吗?不行,姨娘咽不下这口气,必须得好好教训教训她。”
刚刚女儿已经将皇觉寺里发生的所有事情说了出来,想到自己精心培养的女儿被一个纨绔子给摸了抱了,白姨娘就觉得心里能呕出血来。她不敢埋怨忠勇候府,也不敢埋怨徐周氏,所有的怒气都压向了徐昭宁的头上。
见白姨娘轻易就被自己挑起了怒气,徐妙然得意一笑,但极快地敛去笑意。抬起头,露出脸上隐忍的神情,“姨娘可千万不能为了我跟大姐姐对上,她是嫡女,又被赐婚司郡王,祖母祖父都对她诸多忍让,姨娘你才刚掌权,如何能去硬碰硬。”
末了还补上一句,“妙然没事的,这些年都习惯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白姨娘泪如雨下,她如何能不知道这些年来委屈妙姐儿了,可那时候林珑将她压的死死的,再加上妙姐儿性子懦弱,有时候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但现在不同了,她身为掌家之人,想要治一个不受宠的徐昭宁,多的是法子。因此白姨娘拍着胸脯向徐妙然保证,“你放心,你可是姨娘的亲生女儿,姨娘如何会让你受委屈,这次的仇姨娘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谢谢姨娘,我就知道这世上姨娘对我最好了。”徐妙然感动地扑进白姨娘的怀里,白姨娘的泪水再次涌出来,人都说生女儿是生个小棉袄,知冷知热的,但妙姐儿却从小跟她不亲。
倒是这次大病后,整个人性子都变了,时不时地撒个娇,如今更是这样全身心的依赖,让白姨娘诧异的同时也欣喜不已。
心中越发坚定,一定要让徐昭宁为欺负自己女儿付出代价。被赐婚司郡王又如何,若没了郡王妃的名头护着,她徐昭宁可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