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善水莫名所以地看着它,黑猫见他不懂,立刻瞪大了眼,臃肿的猫脸做出一副非常狰狞的样子来,还用自己的爪子去撕自己胸前的皮毛, 一副要撕开自己给方善水看的样子。
方善水还是不懂,一脸茫然地看着黑猫。
见方善水这么难以沟通,黑猫简直心痛!正在黑猫打算再做些什么动作,来提醒方善水的时候,黑猫突然看到睡在方善水鼻子上的小人醒了,血色氤氲的眼睛瞥了自己一眼。
黑猫立刻蹲下,抱头装死,再也不去看方善水,顺脚将身后缩在壳里睡觉的乌龟踹到身前,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乌龟干的好事的样子。
方善水见黑猫如此,一低头,果然看到自己鼻梁上的那双红眼睛睁开了,正抬头望着他。
“早……”方善水将到口的师父咽回肚里。
手办师父没有吭声,盘坐起身,转回来,继续看着方善水的脸,小手在方善水脸上摸了摸,不知道在想什么。
方善水被一猫一小人弄得莫名其妙,干脆起床收拾东西。
查好了地图,方善水就带着钻进他袖子不肯出来的手办师父去了机场,元沛怕方善水到了那里找不到人,把店里的事扔给了潘若,也和方善水一起买了票,飞往秦岭。
……
几个小时后,秦岭机场。
方善水将坐在行李箱上的手办师父捞起来,装进胸前口袋里。
见元沛突然不走了,落在他身后两步,方善水回头叫了声:“元沛,你在看什么?”
元沛闻言赶了上来,悄声道:“方方,我在看一个奇怪的病秧子。”
说着,元沛往那个方向扫了眼。
“阿赞丹,阿赞丹?$%^*%……”两个看起来比较异国面相的年轻人,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停住。
一个是头上只有发茬,穿着橘色袈裟的外国和尚,另一个是正常的休闲服饰,却身体不太好的样子,捂着额头昏昏欲倒,看起来挺病弱的,被小和尚扶住着急问候。
因为两人一口异国语言,吸引了不少回头率。
听到元沛说病秧子,那个昏沉的青年蓦然抬头看了元沛一眼,眼神阴测测的。
刹那间,方善水感到不对,立刻将元沛拉到身后,突地,似乎有股凉风止在面前,吹起了方善水一缕发梢,然后才入退潮般缓缓退去。
不远处的妖异的青年,似乎有点诧异。
“阿赞丹?”小和尚随着青年的视线,看向了元沛和方善水。
被称做阿赞丹的青年,扫了眼方善水衬衫口袋,对着方善水点头笑了笑,手扶着身边的学徒转身离开。
这位病弱的阿赞丹,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面相俊美,眼角眉梢有股妖异的阴沉感,就是不知他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有些苍白枯瘦、弱不禁风。
而阿赞丹身边的小和尚,看起来也不过比他小了三四岁,但是明显对他非常尊敬的样子。
元沛扒在方善水身后,似乎也感觉到了不妙,问道:“方方,刚刚那病秧子是不是想阴我们?”
“嗯。”方善水提醒惹事的元沛,“你别叫他病秧子,他听得见,会生气。”
元沛尴尬地笑了下,辩解道:“方方,我看他不太对劲,我觉得此行他可能会和我们有些牵扯,似乎是敌非友,才关注了一下,也不知道那病……阿赞丹和小喇嘛是什么来历。”
方善水:“应该是泰国来的法师,那边的民间法师,都被称做阿赞。他身边那也不是喇嘛,是泰国的和尚。”
元沛不解:“泰国的和尚?那他怎么对一个民间法师这么尊敬?”
方善水对此倒是知道一些:“男子出家是泰国的风俗,那边的男子成年前都会去庙里修行一段时间,所以和尚很常见,厉害的法师不常见。”
这是说那个病秧子很厉害。
“哦,”元沛正想问问,方善水怎么对泰国的事这么了解,突然又看到了几个人,眼神又被吸引了过去。
方善水这次也看了过去,但是只看了一眼,他就拉着元沛转头离开。
元沛:“方方,怎么走了?那几个人……”
方善水嘘了一声,一把将挣扎着的手办师父揣进怀里,拉着元沛头也不回地出了机场。
……
张奕正跟在全真派的几人后头,从通道里出来时,远远地好像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急急离去。
“张真人,你看呢?”
张奕正这才回神,专心和身边的人说起话来。
·
黑暗的地下宫,摄像机自己在运行着,由于没有打光的工具,拍摄下来的影像影影绰绰,不甚清晰,然而仔细看,那拍摄下来的人脸,有的眼神无光,有的……宛若死人。
褚韩和制片人浑身哆嗦地扛着摄录机,但是不敢有丝毫异样,就像摄录机里正在陪‘人’演戏的那几位小鲜肉。
演着演着,女二邵莹莹突然哭了起来,好像梦游刚醒一样,问褚韩:“导演?我们现在是在哪里,这里好黑,我不想在这里了,呜呜,我害怕。”
这时,男一房昊,突然用一股古怪又老式的陕西腔,唱起古老的民谣来,周围人顿时安静下来,连邵莹莹也不敢哭了。
房昊的声音拉得又远又长,在墓室里隐隐有幽冷地回音,有离得近的人,偷偷瞄了眼房昊此时的脸,只看到房昊的眼睛完全都是眼白,骇人之极。
褚韩心里简直是日了狗了。
自从他们进入地下宫开始,一切就好像变得不对起来。
队伍中总是莫名其妙地多出几个人来,被围着的几个主演说着台词说着台词,会莫名其妙地蹿出几句陕西腔,更离谱的就是像房昊这样,演着戏呢,莫名起来地唱起先秦之前的民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