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真真吞了吞口水,惶恐地接受了这丧权辱国条约。
因为汪真真乱吃又肥了半斤,朱仲谦暴跳如雷,早上甚至推迟上班半小时,板着脸跟个铁塔似的杵在器械旁,用“再吃就咬死你”的目光盯着汪真真做仰卧起坐。
气得汪真真想把昨晚吃完两盒冰激凌全吐他脸上。
但是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这么干。
早上的魔鬼训练终于结束了,汪真真瘫在器械上累得不想动,朱仲谦满意地点了点头,手抱肩膀和一旁的美国大叔寒暄聊天,这大叔也爱早上来跑步,每天边跑步边围观朱仲谦对她呼来喝去,看热闹看得好不愉快。
汪真真已经在脑补他们的对话了。
大叔:悠着点操姑娘啊,瞧把人家操的,都操坏了都。
朱仲谦:没事,她耐操。
想想就生气。
汪真真对着朱仲谦的背影,慢慢地,慢慢地,竖起了食指。
而就在她竖起食指的刹那,朱仲谦仿佛有心灵感应似的突然转过身来,眼里一道寒光直射过来,吓得汪真真措手不及,食指生硬地缩了回去。
朱仲谦沉着脸凶巴巴的,“你刚才朝我指什么?”
他死盯着她的食指,一脸“你不老实说我就把你手砍掉”的凶狠表情。
汪真真快被吓死了。
“你哪知眼睛看见我在指你了?”她也凶巴巴地伸出食指,慢慢往上,戳自己的鼻孔,“挖鼻屎不行啊?犯法啊?”
“现在环境怎么那么差,鼻屎好多……”
朱仲谦被她给彻底恶心到了,多看她一眼都难受,一脸嫌弃地转身走了。
汪真真小人得志,笑得前仰后合。
但是汪真真这个小人没有得意太久,因为把朱大少给恶心到了,她遭到了打击报复。
她颠颠地正准备回家补眠呢,朱仲谦电话打过来了:“今天别回去了,强度还要增加,以后下午还要再练半小时。”
汪真真只觉得眼前一黑,抱着电话嗫嚅着,“我,我下午要午睡的。”
那边呵呵一笑,“你不是说我办公室的沙发睡觉很舒服吗?”
汪真真心里破口大骂:再舒服的沙发,那能跟床比吗?!
她又瑟缩着吸了吸鼻子:“卷毛还等着我回去喂呢。”
总之汪大小姐那意思就是,下午不想练。
人生已经够痛苦了,能少练半小时也是幸福不是吗?
电话那头朱仲谦的声音透出威胁:“哦,我怎么忘了,你每天不光要喂猪,还要喂狗,这么忙,以后就不要来练了。”
汪真真腿一软,她不傻,这是猪头要跟她绝交呢,这意味着卖保险的事要彻底黄了,她要被她妈她姑姑追杀,她要卷铺盖从公寓滚蛋,流落街头,跟狗抢馒头吃……
还喂什么狗啊,她都快要活得连狗都不如了。
“不不不,”汪真真立马泛开一个狗腿的笑,“卷毛哪有我减肥重要啊,练啊必须练!猪头你真是中国好同学,为我一片苦心啊,不过我知道你工作很忙的,你要是太忙就不用来健身房帮我了,我会好好练的,你不知道,我减肥的心特别迫切呢呵呵,呵呵呵。”
汪真真发出一阵干笑,那边朱仲谦慢条斯理地说:“工作是很忙,不过你都说我是中国好同学了,自然是要挤时间帮你了。”
汪真真气得踢了踢健身房的墙壁,结果这一脚太狠,墙壁没疼,她的脚趾好疼。
她闷哼,捂着脚趾跳了几下。
她现在可以确定一件事,她这位好同桌这是新仇旧恨跟她一起算呢,她这保险,不好卖。
汪真真心里流泪,决定今天先回去爽一天,站在健身房门口睁眼说瞎话:“我快到家了呢,猪头,好猪头,我们明天再开始吧。”
我快到家了你总不至于还要我下午滚过来吧!
那边的男人“哦”了一声,口气凉凉地说:“我都不知道你以健身房为家了。”
汪真真耳边一声炸响,握着电话跟贼一样东张西望,心里有点发毛。
猪头没在附近啊,他不是回办公室了吗?怎么知道她还在健身房的?
她又干笑一声,“你怎么知道的?”
正这么问着,美国大叔换了一身西装出了健身房,朝她友好地笑了笑,汪真真心想自己魅力还真大,老外都对她暗送秋波呢,然后就听到朱仲谦在电话里说:“andy两分钟之前还在健身房看见你,怎么?玩穿越呢?”
andy?
美国大叔?
他俩什么时候背着她打得这么火热了?搞基呢?
汪真真正用猥琐的思想揣度这两人的时候,只听朱仲谦那头电话铃铃铃响起,他沉声道:“还不死过来,杵在健身房丢我的脸吗?”
他啪一下挂了电话。
汪真真委屈地吸了吸鼻子,进了电梯,里面站着的正是绅士儒雅的美国大叔andy。
“死基佬。”汪真真仗着人家听不懂,嘴里不满地嘟嘟囔囔。
“我是直的。”大叔睁着无辜湛蓝的眼睛看着她,关键是,人家说的是标准的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