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节(1 / 2)

三分野 耳东兔子 2510 字 20天前

病房门“嘎吱”被人轻轻推开。

先是林凯瑞悄悄冒了个头,表情不算太好,徐燕时那会儿还没察觉,淡声说了句:“来了?”

林凯瑞没回话,一副苦瓜脸。

向园听见那声轻淡的“来了”,隔着门缝轻飘飘传进她的耳朵里,时隔两个多月,仿佛过去那些平淡却刻骨的岁月一一在她面前铺陈开来。

任由那些激荡的情绪,在她心口泛滥。

隔着山风和海啸,所有的委屈都有了宣泄的出口。

躲在门口的向园,忽地就哭了,她开始转身往外走。

门内,林凯瑞无声地用口型告诉他:“是向园。”

床上的男人,听着走廊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笑容忽然僵住。

人没走出几步远,猛地被人从后面紧紧抱住,温热的颈间,是他灼热紊乱的呼吸和满怀歉意声音:“对不起,向园。”

幽暗寂静的长廊,过堂风清凉,所有的热意消散。

他宽阔结实的肩膀用力地抱着她,低头在她颈间,一遍遍温柔地哄她:“对不起,园园。”

第83章

走廊静谧,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刘全福听见声响正要过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就瞧见自己的小学同学被那人牢牢抱在怀里,他对徐燕时不太熟悉,只知道是这人长得不错,还是梁教授的得意门生,在图斯兰的会议上也大出风头,而且这几天来的领导都对他青眼有加。

心下不由一阵黯然,同事瞧见,也伸长了脑袋探过来,没皮没脸地跟他打趣:“看姑娘呢?”

长廊无余人,空气微微凝滞。声音不重,只是这里太静,像是一滴水笔直落入平静的水面,发出“叮咚”泉响,男人抬头瞧过来,目光朝他们这边淡瞥。

刘全福脸色顿红,下意识瞪同事一眼,转身推搡着身后的人到走廊外,怕这小情绪给向园带来麻烦,故意大着声说:“胡说什么,我小学同学。”

片刻的喧闹后,长廊恢复宁静,廊内又只余他们两人。

徐燕时让她坐到长椅上,自己没有在她身旁坐下,而是走了两步,靠到对面的墙上,面对面,能让她瞧清楚自己。没缺胳膊少腿,好着呢。

可向园拧着头不看他。

他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认识?”

向园没反应过来,抬头去瞧他,徐燕时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刘全福。

她回过神,重新低下头:“小学同学。”

他不再说话,静静地低头凝视着她,等她抬头瞧自己,心想,总有她憋不住的时候,这么久没见,不知道该想他想成什么样了。

时钟滴答,光线渐弱,太阳缓慢下沉,也没等来一句情话。

向园静坐了半晌,直接站起来,甚至都没瞧他一眼:“我先走了,等你出院了再谈。”

他忽而一愣,“谈什么?”

向园心中如乱麻,如同山涧溪流汇入大海那般复杂,带着她原本的泥沙,却又觉得大海不该被她污染。百流汇入,复杂难辨。

一面气他这几天不同自己联系,一面又嘲笑自己,都这时候了,你耍什么大小姐脾气,好好求求人家,让他帮帮你。可始终也拧着一股劲,半字没开口。

窗外,暮云四合。

徐燕时没了耐性,从墙上直起身,一步步朝她过来,嗓音低沉而沙哑地问她:“我问你,谈什么?”

向园立在原地,看着他过来,窗背后的余晖落在地上,光影斑驳,她有一恍的失神。

男人已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

向园这会才瞧清他的轮廓,两个多月没见,脸庞削瘦,眉眼都有伤,额角贴着纱布,衬得棱角更厉,更分明。眼尾轻勾,干净深沉,眼皮和唇都薄人三分,此刻却紧抿着。

徐燕时低头,两人距离骤然拉近,熟悉的灼热气息融在一起,她像一条渴水的小鱼,忽然被人放入大海那般自在。皮肤下的血管嘣嘣直蹿,心跳热烈而疯狂。

直到那双黑黢黢的瞳仁冷淡地在她脸上轻扫。

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被迫抬起,那逼仄的气息,令她心跳怦然的呼吸,从眉骨一路下移至她的唇角,若有似无的触碰跟猫挠痒似的,低声问她:“到底怎么了?”

她再也克制不住,手勾上他的脖子,去含他的唇,轻舔慢咬,技巧十足。

时隔两个多月的想念,两人皆是大胆热烈地回应对方,根本不顾及教授和长辈是否在隔壁,岗哨是否还在门口。向园勾着他的脖子往下坐头仰着,徐燕时站着,顺势随着她的唇弯下腰去,肩颈无力,忍着那生疼劲儿,一只手扶着她的后脑勺压向自己,与她接吻。两人亲得热火朝天,辗转呻吟。静谧的空气中,全是两人辗转间的“嘬嘬”啄吻声。

非常色情,非常羞耻……

屋内,梁教授跟人闲聊,话语间似乎听见了什么奇怪的声响,随口问了句:“什么奇怪的声音?”

林凯瑞面红耳赤又义正词严非常机智地说:“有人在走廊吃橘子!”

嘬声时轻时重,几不可闻,渐渐被谈话声淹没……等房间静下来,间或又听闻,梁教授耐着性子对林凯瑞说:“小林,门口那橘子吃完没?都他妈快吃了一箱了。”

……

七月,烈日灼灼,原本阴凉的走廊,此刻也随着那暧昧的声响显得燥热。

徐燕时肩颈泛疼,他拧眉蹙了下,低嘶了声,向园停下来,捧他的脸,“怎么了?你到底哪里受伤了。”徐燕时听她这紧张样,一只手撑着她身后的墙,埋头在她细腻柔滑的颈窝间,低笑着轻描淡写说:“这不是赶上地震了。被房梁砸了下。”

“你倒是说的跟赶着去买菜一样轻松。”

“我醒来的时候,师母跟我说你爷爷病了,在楼下病房,我怕你担心,怕你为我分心,所以想等好了再去看你们,不信你问护士长我大概是整个医院最听话的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