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看着我,少华差点哭出声:“妈妈!”
硬生生吞下嘴里残留的液体,我朝少华一声大吼:“如果你不听我的话,就不许叫我妈妈!”
☆、二十三章
看完助理提交的有关在西南山区建设免费音乐学校的计划书,修改了不满意的地方给她发回去,合上电脑,我倒在摇椅上伸了个懒腰。手边咖啡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阳光透过温室的透明穹顶洒进绿意盎然的植物园,旁边紫色的醉蝶花开成了一片,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突然,不远处宝宝异口同声哭了起来,打破了宁静而美好的下午。
走到摇篮跟前,弯腰看了看两个麻烦精的“战果”,我吩咐守在一旁的保姆收拾。但两人拿着鸡毛当令箭,谨遵白知秋的“旨意”,拒绝执行我的要求。
于是我拨通李姨的手机:“李姨,白小鲁拉臭臭了,白小巴尿裤子了,快来救急。”
李姨在手机里不紧不慢地说:“小姐,大少爷吩咐,他出差回来前你必须学会给小少爷小小姐换尿布,必须学会。”
说完她无情地挂断了手机。
我不死心,又打电话向云英求救。云英倒是很讲义气,不一会儿带着一双橡皮手套,一个口罩赶来,讪讪地对我说:“白老师,白先生特意给我打了招呼,要是我帮你做你该做的事他就辞退我。”
所有的援军都被白知秋击溃,没办法了。我只好带起橡皮手套和口罩,一边在保姆的指导下给白小鲁白小巴换尿布,一边在心里愤愤不平地琢磨。都是小提琴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人家别的新星每天帅哥泡豪车接各地旅游h得不得了。我呢,好不容易休个假还得呆在家里,换尿布喂奶服侍老公。虽然自己家也有帅哥有豪车各地有房产可以旅游,但重要不是内容,而是心境。
唉,不该这么早结婚啊,惹多少男fans心碎一片。
刚咧着嘴把沾满臭臭的尿布往身后一扔,仆人上前道:“夫人,您约的客人来了。”
精神一震,忙招呼:“快请她进来。”
片刻,门口响起一道声音:“死人!还知道回来!”
“哈哈,死人想你了,当然要回来。”我笑着张开双臂,热情地同方怡拥抱在一起。
我们这么一吵,摇篮中两个麻烦精又不约而同哭了起来。
“哎呦呦呦,”放开我,方怡走到摇篮边,抱起小鲁,“我以为你去环游世界捕捉小提琴灵感,原来是躲着生孩子去了,白禽兽的?你还真敢给他生。”
也只有方怡敢固执地讨厌着白知秋,大大方方喊他禽兽。
摸了摸鼻子,干咳着:“是我弟弟白子航家的龙凤胎,咳,白子航夫妇空难去世。咳咳,白知秋就把这两个孩子抱来给我养。”
“这样啊。”方怡又低头看了看摇篮里的小巴,“哎呀,这孩子紫眼睛,嘿,真漂亮。”
我解释:“他们的生母是波兰人,也是紫眼睛。黑眼睛的白小鲁是姐姐。紫眼睛的白小巴是弟弟。”
“瞧你取的名字,真难听。”
“是小名,嫡长孙的大名要由本家占卜后才取。”两个孩子在阿鲁巴群岛附近出生,为了省事,我就给他们取名叫白小鲁白小巴。
亲了白小鲁一口,方怡道:“难听就难听吧,再难听也是我的干儿子干女儿。这次准备在国内呆多久?”
“呆到孩子三岁,再送他们去荷兰上幼儿园。有了孩子才发现当妈的什么都围着孩子转,不过一想到这两个孩子让我的人生完美了,觉得什么付出都值得。”
方怡狡黠地一眨眼睛:“不对,今晚aurore来一批新美男,全是我亲自选拔的。你去看看才知道,什么叫做完美人生。”
aurore是我和方怡开的高端会所,我出资,方怡负责管理,里面的项目嘛当然是那些我最喜欢的东西。所以听她这么说,心里痒痒的。
从冥界回来到我三十岁生日,白知秋没有一天离开过我。直到前不久我过了三十岁生日,他又才开始偶尔去外地处理些事务。几年不沾赌色酒,我早就憋得受不了了。
又干咳一声:“咳,你不能这样勾引我啊,我改邪归正了。”
方怡挤了挤眼睛:“谁让你去玩来着,是让你去检查工作。会所开业后你还一次没来过,就算咱们是姐妹,亲兄弟还得明算账呢。”
对啊,我是aurore董事长啊,理应关心aurore的一切。再说,我开aurore是为了赚钱养少华。
少华现在在英国读中学,以后我还想送她去几所世界名校转转。读什么学校不得花学费,不得给她在学校附近买房子买车买首饰雇佣人雇管家,总不能让她像我读大学时一样吃苦头吧。还得给她存些体己,人也好妖也好,只要在人间生活就不能没钱。
可白知秋算盘打得精,按人类女孩的标准拨了六千三百八十六万七千五百四十七块八毛给我用于少华的教育支出,超过这个标准多给一分也不行,我也没脸伸手朝他要。要赚足够少华花的钱,我必须努力。
找到借口,血液一下子就沸腾起来。冲方怡使了个眼色:“走吧,检查工作去。”
把小鲁放回摇篮,方怡挑了挑眉:“好,咱们走。”
看到不对劲,云英忙劝:“白老师,白先生说了,要是你偷偷跑出去……”
没等她说完,我把手套口罩塞到她怀里,拍拍她的肩:“放心吧,他说说而已,不能把我怎么样,宝宝交给你和保姆了。”
“可是……”
哪里有心情听她废话,我转身拉着方怡就跑,逃向美酒,金牌dj,还有喷火的荷尔蒙!!!
这一玩玩得酣畅淋漓,但毕竟许久没疯玩过,才过几个小时就累得不行。于是挑了个文质彬彬型美男,ndaulet的钥匙扔给他,让他带我兜风透气。
喝了太多酒,一路上口干舌燥。美男十分体贴,看出我的需要,忙把车子停在路边,轻声问:“老板,我去给您买水?”
挥挥手让他去。
美男下车后,我也下车想吐一下。
夜已很深,路上连个行人都没有,身边一盏昏黄的路灯有气无力地亮着。
蹲在路边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只觉得头晕脑帐。
忽然,一只手抚上我的后背,轻轻地摩挲着。丝丝凉气渗入身体,难受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