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咯噔一下, 祁酉默不作声地趴回了毛驴背上——颜得说的“瞪”一定是真“瞪”。
凶手刚死,魂魄一定不远。作为颜家人自然是能轻轻松松看到这些“东西”的。
经过之前黄汉成的事情,颜得应该是知道了祁酉也能看到这些东西,所以才会让她别看。
但其实现在的祁酉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这么一想,也算是好事?
……
好不容易到了医院,医生仔细检查了一下,表示问题不大,但是伤到了喉咙,要多休息,吃点药,养一养。
祁酉点头。
这会儿,缓过来了的祁大师深刻体会到了喉咙痛的感觉,咽口唾沫都像是刮了一层皮。
一边配药,那医生一边叮嘱,“这段时间吃点清淡的,冷的烫的都不能碰。你外头还磨破了点皮,等会让护士给你上下药。”
“不如回h市?那边条件好。”站在一旁的颜得突然插了句嘴。
祁酉看向他,摇了摇头,表情比较淡。
颜得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医生检查完了,药也配好了,但这天色也不早了,今天是来不及回无忧庵了。
好在刑警那边已经为祁酉这个受害人定了今晚的住宿,并希望明天能找她录下“口供”。
祁酉皱了眉头。
应晓飞看懂了她的意思,很上道地说:“可以匿名录口供的,绝对不会把大师您的信息透露出去。”
说来也巧,自己是h市那边的刑警大队,照理说这个案子轮不到他。恰好需要人物画像师,应晓飞偏偏就是最近的一个,于是就被抽调过来了。
看着应晓飞担保的模样,祁酉想了想,勉强同意了,毕竟她是案子的唯一一位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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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毛驴被暂时带到了公安局的后院。
祁酉和患有两个人吃完饭后,被颜得开车送去了宾馆。
一路上患有都显得特别有“佛性”,捻着佛珠无声念经的模样很有几分静无师太的真传。祁酉知道,患有这是觉得有男性在场,不方便了。毕竟无忧庵里头恨不得连蚊子都全是雌的。
“祁大师好好休息。”颜得说话的时候很喜欢笑,但笑得样子又有些坏,就像是不良少年。
祁酉冲他点了下头,表示感谢。
“那我走了。”颜得摆了摆手,走回了车上。
祁酉和患有也拿着房卡走向电梯。
关上车门,透过玻璃窗看着祁酉和那个小尼姑进了电梯,颜得默默点了一根烟,心里不紧不慢地理起了一些事情。
祁大师不愿意回h市,来了尼姑庵,遭遇了连环杀手而且并没有预先防备,还有那个姓孟的男明星正大张旗鼓地在找她。
这几件事情串起来,颜得似乎隐隐窥到了某些事情的真相。
——祁大师,出了大事。而且这事儿,祁酉本人还没法收拾。
掐掉烟头,颜得最后看了眼酒店大堂,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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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宾馆的房间,患有被那柔软的大床吸引了全部注意力,一个猛子扑了上去,“乖乖,这个软翻了!我从来没睡过这么软的床。”
祁酉走到一边,用酒店的便签纸写了一行字,拿到患有面前:得和静无大师说一声。
不然她们就这么彻夜不归,非常不好。
患有一挥手,“不用!师父说了,后天回去就行。”
——后天?大师什么时候说的?
“就是我去牵阿呆的时候啊。”阿呆是毛驴的名字。
——大师还说别的什么了吗?
“别的?”患有望天想了想,“没了。师父向来话不多的。”
祁酉暗暗奇怪。
要说静无师太不会算卦,那她怎么直接说后天?自己明天做口供的事情也是到这里才知道的。
可要说她会算卦,静无师太万万没有见死不救,不提前让祁酉避开危险的道理。
矛盾,都很矛盾。
“祁施主,你今天吓到了吧?”患有走到祁酉身边,“我刚在医院听到那些人说你差点就被勒……”顿了下,她没说出那个字,反倒来了句“阿弥陀佛”。
祁酉指指自己,摆了摆手,示意没事。又指了指卫生间:我去冲个澡。
患有赶忙拦住她,“医生说你的脖子还不能沾水的。”
祁酉比划道:我会小心的。不让伤口碰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