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堂屋,郝氏拉着她那粗如木柴的手直心疼的搓着,“再是如何,你也是了他们的儿媳,如何就能这般狠心了?”
李梅兰咬牙。儿媳?如今那一家人才不会将她当了儿媳看,每天里洗衣做饭挑水劈柴不算,还得伺候了那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贱人。
特别是了那瘫着的任秀才跟那怀了孕的小贱人。
一个炕吃炕拉的每天都得她翻身擦身,一个仗着肚子里有颗球就时时对她颐气指使。
听着女儿娓娓道来的各种苦楚,郝氏跟着又是一翻的痛哭,“天哩,都是我没用哦,既让了你嫁去了那样的人家,去受了那样的罪。那亲家母如何就这般不知了羞哦,这公公的内外既都让了你来插手,说出去,难道就不怕了外人说道么?”
说道?李梅兰哼笑,如今的任家早已是破罐子破摔了,没了任秀才的秀才头衔,有的不过是那点地跟那点老本罢了。
她那婆婆,以前仗着秀才娘子的身份过惯了那少奶奶般的生活,如今家成了这样,也依然不愿变了生活方式,用不起了下人,就把她当下人使。为着能好吃懒做的,外人的说道又算得了什么?
不想在了这上面纠结,李梅兰此次回来,为脱离那样的魔窟可是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想到这,她抬眸寻视了屋子一圈,“对了,我大姐呢?怎么如今发达了?连着娘家都瞧不起了?”她虽被关在婆娘经常出不了门,可并不防碍从婆婆和那小贱人那听到关于李空竹的消息。
☆、第292章 寻死(1)
第292章 寻死(1)
听说那贱人如今生是做得越发的大了,连着京城都有了人来买卖那什么罐头,还出了什么粉条。
当时家中那小贱人因着害喜嘴馋让着家里买过一回,她帮着煮的,虽说没让了她吃,却还是让她偷着尝了一点。
能做出那般顺滑的东西,想来那生意,也越加好了一倍吧。
“你大姐怀了子,来不了哩!”郝氏红眼叹息,“她如今可把我恨透了,我这心哪,就跟掉了冰窟窿似的,你是不知道,那么有钱了,过年就让你小弟拿了几斤肉跟几尺花布,别的是一样也没瞧着,你说,哪就有这样当人女儿的?”
“怀子?”李梅兰听得瞪大了眼来,对于她别的牢骚一句没听进,再听到这怀子一事时,心绪不由得变得有些焦躁了起来。
“啊~”郝氏点头,“听说有五个月了。倒是瞒得好生的紧哩。”
也就是说在七月时就上身了?想着七月时去的那趟,李梅兰不知怎的,脑中既不自觉的浮现出一张俊逸的脸来。
手慢慢握紧了来,李梅兰的脸色开始变得阴沉不堪来。
凭什么,凭什么她被毁成了这样,而那个女人却拥有了一切?
银钱,俊逸的丈夫,如今更是连着孩子都有了。而她呢?却要永永远远的背着一身的骂名被人贱塌着,这让她怎能甘了心?又如何甘了心?
“那个贱人!”
郝氏听了这话,抬眼看她时,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
慌忙的伸手拍了拍她紧握成拳了粗手,“兰儿,你,你这是咋了?”
李梅兰回神,冲她看去时,眼中的戾气还未消退。郝氏看得惊了一跳,轻啊了声后,不由得缩着脖可怜的看向她来。
李梅兰自知失控,在收了眼中的戾气后,就赶紧去握了郝氏的手,冲她哽咽道:“娘,娘,你别怕,我这是想着我那婆婆跟那怀子的小贱人哩。我这心头恨啊~”
郝氏听她如此说,亦是跟着大哭起来,“我可怜的儿啊!”
“哇哇~~”
且不论了这边两母女的痛哭。
李空竹在年初三时迎来了惠娘两口子。
彼时的惠娘已是七个来月的大肚子了,按说这冰天雪地的还是呆在家中的好。
不想她偏不,年初二在家中接待了一天来自娘家的客人,这一到初三,说死都要来了这赵家村。
李冲没法,缠得狠了,连着和离都扯出了口,为怕她伤着身子的,就只能妥协的亲自架车,走了一个时辰的慢车到这。
李空竹看着她嗔怪不已,“你这般鲁莽,可有想过这车上就算有暖炉那也是有冷风灌进的?”
“不防事不防事!”惠娘满不在乎的挥着手,指挥着自家男人赶紧将节礼搬下车。
李空竹见状,就赶紧扯了她进屋,着了于小铃上了暖汤。
待她喝完吁了口气后,又拿了个自已爱吃的油炸糕去堵她的嘴。
“你倒是越发的皮了,以前倒没发现。如今这些脾气,可是跟着芽儿那小妮子学的?这才几月哪,我咋瞅着你俩是越来越像了?”
惠娘轻笑出声儿,“谁知道哩,大概以前在府中被长期压着,连着性子也隐着了。就处处小心提防成了习惯。如今怀了孕,有人处处让着惯着的,可能就把我那隐着的一面给惯出来了哩。”
“你还知道是被惯的?”李空竹别了她眼,又转头去看步进来的李冲。
惠娘见此莫明的红了脸,对着她就是一通粉拳打来。
李空竹吃不住,就连连告饶的直说错了错了的,一时间,屋子瞬间因着两人的打闹而热闹了起来。
两人说笑了阵,为防无聊,就唤着家中人,开始凑在一起打起了叶子牌。
这一翻打闹,就直逼了中午,彼时华老因着手气极好,大吃三家,赢了差不多有半匣子的铜板。
李空竹输得有些快急了眼,脸儿红红的拿着一手烂牌,打得是咬牙切齿。于家地在她后面给她看牌,看得是直抿嘴轻笑,见时辰不早了,就告罪一声,准备出屋去做了午饭。
谁知这才一出去哩,就听到了敲门声响。
“谁呀!”笑着将门打开,不想入眼的三人另着于家地一脸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