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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泽之哼着小曲,压根就不想给他个眼神,连怼都懒得怼回去。

反正他今天心情好,不和陆霖计较。

第51章

京城郊外的一座高级别墅里, 几个孩子在软绵绵的羊毛地毯上玩着玩具。

没过一会儿, 其中的一个孩子就咳嗽了起来,稚嫩的咳嗽声听起来不算特别凶, 但是听起来总是有些咳不尽的意思, 总是止不了。

旁边坐着的蔡夫人有些担忧, 于是问道:“这孩子嗓子里有痰,总是咳不干净。之前那些祛痰的药吃了吗?”

陆汐听了,有些心疼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别提了,这小孩咳嗽怎么这么折腾?药什么都不吃,打针吧,他又闹。我费了好大劲儿, 才把他咳嗽压下去。”

陆汐结婚还没到五年,人也深居简出,安安心心在家里做太太,一心都扑在儿子身上。但是奈何她娘家发展的迅速, 又有一个极其出息的弟弟,带着孩子上门找她一起玩的手帕交就多的数不过来了。

今天上门的都是熟人,正好聊起了孩子经。

旁边的徐夫人也跟着叹了口气,她家孩子也应景似的,坐在地上捂着嘴咳嗽。

“前段时间的什么流行感冒?, 可把我愁死了。我家老大也有点咳嗽,我这几天就怕咳嗽传给小的, 真是愁得不得了。说是西药不好, 我家请了中医, 给开了中药,结果倒好,这小子一口都不喝,一闻这味儿嘴巴就闭得紧紧的。可愁死我了。”

徐夫人的儿子今年才五岁,他闷闷地咳嗽了几声之后,不断地清嗓子,还去找管家要水喝。

“中药这玩意儿有用吗?我弟弟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成天好像在跟人捣鼓什么药不药的。前几天给我弄了一玻璃瓶,棕色的不知道是什么膏还是啥,和我信誓旦旦说这个治咳嗽,一勺见效,这不是鬼扯吗?”

提起这个平时有些不着调的弟弟,陆汐就有些头疼,“连个商标都没有,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等他回来我再好好问问他,别被什么不着调的给糊弄了。”

蔡夫人听了不以为然:“不管有没有用,那都是陆霖他惦记着你,怎么着都是他的心意。我兄弟要是能这样,我做梦都能笑醒。”

徐夫人听了这话,有些好奇,她一向是觉得中药胜过西药,食补多过药补的:“陆霖他平时是个稳重人,也不至于信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送过来的什么膏,是个什么方子啊?”

陆汐想起自家弟弟从s省千里迢迢让人一路冰着送过来的小玻璃瓶,想想就觉得有些好笑。她那时候一心给儿子请好大夫,还得盯着自家老公别也一块病了,天天忙的团团转,倒没注意陆霖送药的时候说了些什么。

她拉铃唤来管家:“去冰箱里把那个什么膏拿出来,给徐夫人瞧瞧。”

说完这个,她顿了顿:“你可别说陆霖稳重了,他从小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回头你要是见到我崔家那个表弟,才知道什么是稳重呢。”

“崔家表弟,是那个最近身体好起来的……崔泽之?”蔡夫人有些好奇,“都说他一直在京城里住着,我竟是一次都没见过他,前几天听到崔家给员工发奖金,才知道他病好了。”

相比陆霖这几年的投向互联网的动作,让人格外刮目相看,崔泽之一直在京城的圈子里大名鼎鼎。

崔泽之的早慧名声是伴随着他的怪病而传起来的。人们一方面因为他可能的早夭而叹惋不已,一方面就格外赞叹他的聪慧。

蔡夫人还记得头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脸带病容的男孩拉着爷爷的手,出现在招标会上。那一次崔老爷子对“地王”无动于衷,而是在小孙子的央求之下,以相当便宜的价格,拿下了城东北部一片无人问津的地皮。

当时多少人认为崔老爷子太过宠溺孙子,这样的大事也由着他来。多少人也认为崔家对外宣称的所谓“早慧”当中夹了多少水分。

不过现在……

看着城东北部那片日进斗金的新商业区,任谁也不能再怀疑这个“早慧”的含金量。

原本的疑虑变成了可惜,特别是当几年后崔家老二崔松溪变卖s省长寿乡地皮,剑指新“地王”失败,赔了不小的数目之后,这种说法就愈演愈烈了。

不少和崔家亲厚的,都暗暗觉得可惜。要是崔泽之寿命不长,崔松和年纪也大了,很难再有孩子,崔家的传承多半要落在崔松溪身上,往后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光景。

眼见着崔家集团中心开始往崔松溪身上偏移,崔老爷子也开始带起了崔松溪的大儿子,想要提点他一下。可惜这孩子随了父亲,也不是个灵光的。为着这个,崔老爷子差点没为了儿孙愁掉半条老命。

就在这个权利交接的节骨眼,竟是传出了消息,崔泽之治了这么多年没有起色的病,好了。

蔡夫人想到这个就忍不住多感叹了几句。

陆汐对崔泽之的事情听的也不多,主要的消息源是陆霖朋友圈喋喋不休的抱怨,她笑着回答:“可不是嘛,崔表弟在老家疗养,身子骨是越来越好了。听说吃饭走动已经没了妨碍,估计过不了多久,就要回京城来呢。”

这时候,管家把那个小玻璃瓶拿了上来,估计是放在冰箱里的缘故,玻璃瓶外侧还沁着水珠,上头还贴着个“五汁膏”的标签,标签上面还细心地标着配料。

陆汐笑道:“他费老大劲送过来的就是这个小东西,你拿给徐夫人看看。”

徐夫人好奇地从管家手里接了过来,看到这个标签,倒是有些惊喜:“你可别说,五汁膏还真对症。专门管的是小孩子热咳生痰的毛病。”

蔡夫人见她这个样子,打趣道:“你要是觉得这个对症,不妨就试试看啊。”

陆汐一听就忙拦着:“可别,陆霖他也就胡闹,你们可别跟着闹。”

徐夫人在家里是给孩子用中药食补调惯了的,看着标签上头的配料,见都是清热的东西,就取了一勺,用热水化开,招呼儿子过来。

“我看过配料了,这不碍事的。”她们来往惯了,徐夫人也不跟她们多客气,让儿子喝了半碗。

这五汁膏是甜的,虽然有些姜的辣味,小孩子倒也不讨厌,喝了就开开心心的去玩了。

陆汐是不信这个的,她儿子比徐夫人家的小两岁,全当那是糖水,见着哥哥喝了,自己也闹着要喝。见陆汐不给他,还扁着嘴要哭不哭的。

这么一闹,又闷闷地咳嗽起来了。陆汐哄了他半天,才给勉强哄好。

她被儿子闹得一头汗,只对着蔡夫人她们抱怨:“下次我得和陆霖说说,别让他这么折腾了。”

孩子们玩了一下午,旁边的家长也聊了一下午。

天色变暗之前,徐夫人带着儿子回家,这一路上她总觉得儿子有什么不太一样,可是怎么看儿子一点问题都没有……

一点问题都没有?

来的时候这小子没事还“吭吭”咳嗽几声,怎么回去的一路上,一声都没咳嗽呢?

徐夫人盯了一晚上,看见自家儿子没事,连忙给陆汐打了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