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华的目光依旧淡淡的,只是眼底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将苏伟祺罩住,让苏伟祺感觉到了窒息。
白焰华又道:“再说那位‘大司农’,为官清廉,对待下属严苛,百姓送他‘勤政爱民’四个大字,他也从未辜负百姓对他的期望。”
苏伟祺更加觉得不对劲,他知道白焰华肯定不是一般的人,但他调查来调查去,也没有查到白焰华究竟是什么身份。
如今,白焰华将朝中官员的事情说得这么清楚,苏伟祺免不了要怀疑他会不会也是官府的人。
在看白焰华那仪表堂堂、器宇轩昂、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模样,说不定还是位大官呢!
苏伟祺低声发问:“你到底是谁?”
“你心里想的我是谁,我就是谁。”白焰华轻描淡写回一句。
苏浅浅暗笑,看白焰华在那儿装神弄鬼的,肯定将苏伟祺吓得不轻。
苏伟祺本来就多疑,如今,他害怕自己得罪了白焰华这位不知名的高官,肯定暂时会湮灭些气焰,不敢再像刚才那样理直气壮的乱来。
那些村民见苏浅浅没有发话,只是站在那儿,一身的气定神闲,大家心中对她多少还是忌惮的。
他们想:万一苏浅浅真是妖女,这样与她对着干,可是要丢性命的呀!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不久后,徐桩带着苏茂平赶来。
在路上,苏茂平已经听徐桩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他看到苏浅浅,满脸的愧疚。
“浅浅,我真的不知情呀!”苏茂平一靠近苏浅浅就赶紧解释,“当时他们说就是讨论个捐粮食的事情,还说你现在发达了,要你多捐一点点。”
接着,苏茂平再补充一句:“后来,苏夫人找到我,说怕你不答应多捐,让我先瞒着你们,等事情定下来,你不答应也不行了。”
苏浅浅真想骂苏茂平猪脑子!
又或者说,他是太相信苏家人了吧!
“现在明白了吗?”苏浅浅的语气并不好。
她气,气苏茂平烂泥扶不上墙!
别人都已经将他当笑话看、当枪使了,他还一副不争不抢的派头。
苏浅浅恨铁不成钢,真想将苏茂平扔到深山老林去饿他几天,看他在完全没有吃的情况下,是不是还能这样淡定无所谓!
他倒是好,惹了事情就交给她处理,难道她是他的善后小能手吗?
“你把他们当菩萨一样供着,他们把你当跳梁小丑一样耍着。然后,苏家没有其余人愿意去参军,就把你这个妻子还身怀六甲的人送去!”苏浅浅越说声音越大,“就那样的人,你还是要帮着他们!”
要不是看在徐万真的面子上,苏浅浅真恨不得将苏茂平踢走,踢的越远越好。
鲁迅先生说的“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苏浅浅现在可算是深切的体会到了!
苏茂平被苏浅浅说得脸都红了,尤其是在这么多人面前,更是让他自惭形秽。
苏伟祺只是冷眼看着苏茂平,对于一个没用的人,能有利用价值就该偷着笑了!
“你……”苏茂平指着苏伟祺,“你怎么可以骗我?”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伟祺不认账,“大家都知道那天讨论会是去选地的,就你不知道吗?”
苏浅浅懒得看苏茂平,反正,她也不指望他能突然强大,然后找出解决事情的办法来。
苏浅浅对苏伟祺道:“要占用这块地建粮仓,没问题,但你得让那位伍官员出来亲自说。”
“伍官员岂是你说见就见的?”苏伟祺叫嚣。
苏浅浅也不是好惹的,说:“那我就上京去告状。”
苏伟祺大笑出声,“告状?”他很不屑的看着苏浅浅,“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正常途径,你要告我什么?”
“告你欺上瞒下;告你贿赂官员;告你正值壮年躲避朝廷征兵,让年迈的四叔顶上!”苏浅浅冷声。
苏伟祺没想到苏浅浅一下子竟数出他三条罪证来。
他早就做好准备应对苏浅浅的任何解围办法,他在心里也明白,一时之间肯定没办法完全绊倒苏浅浅,但他就是要给她找麻烦,让她看见她辛辛苦苦种植的玉米颗粒无收!
到时候,即便追究起来,因为借口冠冕堂皇,苏伟祺也不会有任何过失。
苏伟祺铁了心,道:“去挖!”
跟在苏伟祺身边的随从拿着铲子,率先往地里去。
刘崖拿起木棍追着随从打,其余人见势,也都跑去地里要拔玉米。
苏浅浅眸光一暗,低声喊道:“杀生丸!”
杀生丸刚才就跟着徐桩一块儿跑来,如今,听到苏浅浅喊它,它“哼哧”一声,精神抖擞,恶眼瞪着那些要去地里捣乱的人。
苏浅浅眉头一扬,道:“去吧,别咬得太狠,懒得医。”
杀生丸像是听懂了似的,突然就向人群冲了过去。
经过这些天,杀生丸的身体已经长大不少,加上每次都和宝贝们一块儿训练,如今,它更是威武勇猛。
一匹大狼突然袭来,所有村民都吓住了,哪里还敢去挖玉米?
而杀生丸很聪明,将人吓倒之后,它就去吓另一个,人群摔的摔,爬的爬,不要命的大声求救。
“苏浅浅!”苏伟祺没想到苏浅浅竟会放狼出来咬人,“你如此胆大妄为,就不怕官府的人来抓你吗?”
“怕?”苏浅浅笑问,“你要不要试试看,惹毛了我,我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