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斯文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对田喜娘道:
“娘,你这么多废话干嘛,反正是端大哥请客,你就别问那么多了,他们带咱们去吃的,肯定是好东西。人家端大哥见多识广,走南闯北,总不会真地为了喝茶带你去镇上吃东西吧?”
夜斯文每天晚上都要去给吴小霞交公粮,两个人又年轻,身强体壮,需要都十分强烈,因此夜斯文大早上的总是一脸疲倦。
田喜娘很心疼他,又觉得想要赶紧抱孙子的话,不能过多限制他,于是只能暗地里默默给他加营养,各种鞭什么的,吃得夜斯文都快吐了。
一大早地,听说端翌要带大家去镇上叫好东西,田喜娘硬是把刚回家又躺下去呼呼大睡的夜斯文从被窝里拉了出来。
此时听到儿子这么说,田喜娘讪讪地笑了下道:
“我哪里不知道端兄弟请客肯定是好东西,只是看傅大夫脸色沉闷,似乎有什么心事,所以罗索了几句,调节一下气氛嘛!”
“哟,田大娘,难得你有心,还能看出我脸色沉闷啊?”
傅大夫一听田喜娘的话,分明自已也得了她的关注嘛,顿时精神一振。
宝瓶说起来,也象田喜娘的女儿一样了,如果以后和宝瓶要成事,还需得过田喜娘这一关哦。
傅大夫一想通这个关节,顿时对田喜娘愈发亲热几分。
“别说我了,谁都能看出来,傅大夫,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田喜娘热心地追问……
这边厢,田喜娘和傅大夫聊得热火朝天,那边厢,夜萤和阿宁在马车里却大眼瞪小眼。
端翌坐在她们对面,一时也无话可说,马车里气氛一时有点沉闷。
夜萤想了下,怎么自已也是个主人啊,不好如此冷淡客人,于是便没话找话说道:
“端大哥,此次柳村时疫,三清镇没有受影响吧?”
“没有,傅大夫和你的决断很及时,官兵迅速封锁了整个村子,所以疫情没有外泄,三清镇得以幸免,一切都和平时一般,没有任何异常。”
端翌赞赏的语气,让阿宁心里酸酸的,不过,夜萤却有点不好地道:“这份功劳不该记在我头上,若不是傅大夫决断果敢,我的意见怕只会害了大家。当时我还建议傅大夫说,由柳村私下里封村,想法设法把疫情独自解决,还好傅大夫坚持已见。”
端翌看到夜萤一脸惭愧的样子,不由习惯性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
“不妨事,你最后不是还听取了傅大夫的意见吗?”
端翌突然觉得马车里一下子安静得连一根针掉下来也会听到似的,他回头一打量,却看到阿宁委屈地脸,她正眼巴巴地看着端翌摸着夜萤脑袋的大手,声讨道:
“表哥,你从来没有这样摸过我的脑袋!”
“呃,你长大了。”
端翌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