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对了,我是不是也给他写一封?”
夜萤突然被触发了灵感,微蹙着眉,遂又回到桌子边上,开始凝神写起字来。
这一封是告别的“情书”,似乎比前几封难写多了。
毕竟,前几封她都有好多具体的事物交待,大家伙的吃穿度用、今后要怎么生活等等,她几乎是熟稔在心,一挥而就。
但是面对和吴大牛的告别情书,夜萤还真是颇费踌躇。
因为吧,如果写得太情深意切了,万一她失智以后,吴大牛看到这封情书更加想不开怎么办?
如果写得太平淡了,又失去了写这封书信的意义,夜萤又有点不甘心。
毕竟怎么也是夫妻,一起生活过,如果写得寡淡如水,会不会连一点涟漪也不会在吴大牛心中激起?
思考了好久,简直就象高考写命题作文一般,夜萤想了又想,总算慢慢地,一字一句地把自已的心里话写在了纸上。
这封信大约花了一个时辰左右,待墨渍一干,夜萤细心地叠巴叠巴,叠成了心形,然后在开口处滴上烛油,这就是现成的一封信了。
“傅大夫,这封是给大牛的,如若真有那一天,你看什么时候大牛最难过,你就把这封信给他吧,希望他看了信,能想开一些。”
夜萤把心形的信递给傅大夫。
傅大夫接过这封信,觉得沉甸甸的,怕是不下五六张纸吧?
看来,夜姑娘的确对“吴大牛”上心了。
否则,也不会思考这么久,慎重地写了这封信。
傅大夫都有点好奇了,也不知道夜姑娘在信里写了什么。
但是看着复杂的“心”形折叠的信纸,再加上信纸接口处那封蜡,傅大夫觉得还是算了,不要偷看了。
反正以夜姑娘现在的状态,应该会说一些鼓励的话给吴大牛吧。
傅大夫慎重地收好,比前几封信都更加小心地藏在他的医药箱一个秘密的隔层里,说不定,这封信以后就是王爷的救命丹呢!
“夜姑娘,催香草的毒性到底如何,前人也没有一个定论,北疆也从来没有人专门跟踪研究过,所以你也不要太灰心,也许你食用的量,根本就达不到足以致毒的量,而这几天也许身体已经把它逐渐自行化解了,最后或许会发现,咱们只是虚惊一场。”
傅太医于心不忍,安慰夜萤道。
“嗯,希望如你所愿吧!我占用你的桌子太久啦,你去继续忙吧,我去这附近走走,不会走太远,你放心。”
夜萤说着,抱起脚下嗅闻不停的黑卡,对傅太医嫣然一笑,便离开了洞府。
傅太医晓得她是去散心了,也不好阻拦,便摇摇头,赶紧坐回桌边,继续推敲思考他的药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