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育故意挑拨道。
“我呸,她一个女人家,有什么面子?斯文才是我们夜家的骨血,香火传人,哼,等吴大牛回村,就让吴大牛和她和离了,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和不能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区别?”
夜奶奶竟然兴起了这个主意。
在她看来,一个女人若是被男人休弃了,她的这辈子就玩了。到时候,看夜萤还能这么得瑟的在村里、镇上行走。
她让他们没面子,他们就让她彻底没面子。
“呵呵,这个主意好是好,只是吴大牛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村,我听说,他到很远的外去了,三五载的都不定回来。吴大牛不休了她,她不一样在村里蹦达?
我还听说,村里夜里正都打算传位于她了。”
吴才育继续火上浇油。
之前,吴才育已经去拜访夜爷爷和夜奶奶好几次了,一点一点地挑拨,早就把他们的心防挑动了。
此时火上浇油,更是让本来就对夜萤没有丝毫好感的二老气得炸了起来:
“什么?让她一个女人做柳村的里正?这不是天做地,地做天,反了?这种不孝不义的女人,怎么可能让她做柳村的里正?”
一听夜萤可能做柳村的里正,夜奶奶吓坏了。
夜大郎被夜萤送到牢里,到现在还没出来,托人到官府打听,官府都是爱理不理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
柴氏去牢里看过夜大郎,据说里面又脏又臭,整天吃霉变发臭的食物,夜大郎瘦得象一把干柴,看到柴氏,眼泪鼻涕全冒出来了,一直求柴氏早点把他捞出去。
柴氏一介妇道人家,哪有办法想呢?夜珍珠远在京城,听说已经快要临产,那瑞公子家极为富贵,这个孩子决定了夜珍珠日后的地位,所以,夜珍珠估计在专心养胎,不会来理会家中的琐事。
一时半会,柴氏也想不到要托谁去京城找夜珍珠替他们出头。
而且,就算有人到京城,柴氏也不知道夜珍珠住在哪里,往哪托口信啊?
当时若不是夜珍珠怀孕,在搞出那么多事后,瑞公子没准早就撇下夜珍珠回京城了,能把她带回去,说明夜珍珠还有翻身的机会。柴氏知道现在拿这种事去烦夜珍珠,没准母女都没得做了。
她只能托弟弟柴雄,可是柴雄自然是个不靠谱了,不时给柴氏希望,告诉她今天托了哪个官差,明天又托了哪个老爷,都是需要用钱去打点,柴氏盘了夜珍珠店面的几百两银子,被柴雄东一个打点西一个费用,也骗得差不多了。
然而,夜大郎依旧在牢里出不来。
柴氏被逼无奈,准备拉下脸来去求夜萤。
这天夜斯文儿子满月,柴氏厚着脸皮送来一套不知哪翻腾出来的小婴儿衣服作为贺礼,留下来吃了宴请。
刚抹完嘴巴,她正打算去求夜萤呢,就听到夜爷爷和夜奶奶还有吴才育在边上嘀嘀咕咕的,仔细一听,竟然是夜萤要当里正了,柴氏听完,就忘了自已今天来的首要目的,是求夜萤帮忙,当即也愤怒地插嘴道:
“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让她做里正?你没看她把柳村弄得一团糟吗?把村里那么多人弄到大牢里去,从有柳村以来,还是头回见着。柳村的人,再让她做里正,不是脑子坏了吗?把自已往火坑里推!”
柴氏此时象吃饱了枪药一样,拉大了嗓门边说边骂起来。
夜爷爷和夜奶奶正憋了一肚子气呢,柴氏这么骂,正中他们的下怀,于是他们默不做声,表示了无声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