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凌红纱放在膝上紧握一起的双手,他伸出手敷在上面,感受到手心下的手要抽走,他微微用力握住凌红纱的左手。
“红纱”杨家康直视着凌红纱的眼睛,在她的瞳孔中清楚的看见自己的倒影“我能这么叫你吗?”
感受到手背上不属于自己的温度,凌红纱试着将手抽回来,你被杨家康用力握住,她放弃了挣扎。
抬眼看向杨家康,过了片刻,才微微颔首。
杨家康心中一喜,抓紧凌红纱的手问道“听完此事,你可还愿嫁我?”
凌红纱眨了下眼睛,觉得有些回不过神来,不是在说他的过往吗,怎么跳到嫁人了?
见凌红纱没有回答,杨家康站起身,走到她跟前,半蹲着,仰着头,深邃的目光紧紧的看着她“我想早日娶你为妻,以后能照顾你们,陪伴在你们身边。”
“你可愿意?”
大约是角度的缘故,凌红纱低下头看见杨家康眼中的自己,有片刻炫目,仿佛被蛊惑般,不由自主的点了下头。
等反应过来时,杨家康已经满脸喜色的紧紧握着她的手,力道大的她有些痛。
“我弄痛你了”见状,杨家康马上松开手,看到白皙的皮肤上因着他用力的缘故,出现了一片红痕。他马上低下头,将手拿到跟前,轻轻的朝上面吹了吹气。
感受到温热的气息,凌红纱不自在的将手快速缩了回来,垂到身旁两侧。
杨家康见快速抽走的双手,楞了一下,脸热了热,站起身来,在原地来回走了几步,说道,然后停住脚步说道“明日我就请媒人到水东村提亲。”
不过,从这里到水东村还要一天的路程,还是早点动身好“我现在就去请媒人。”
“你等我消息”杨家康停下脚步,看着凌红纱说了一句,就准备走。
“哎”凌红纱站起身,拉住他,想不到平日里沉稳的人,现在竟会这样,原本还因为自己没有过脑子就点头答应而暗暗懊恼的她,此刻忍不住扬起嘴角,眼睛弯弯,原来犯傻的不只是自己一个人。
“等等”
杨家康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凌红纱等待着她说话。
被这样的眼神这般看着,凌红纱脸上飞起两抹红霞,咬了下唇,说道“我还要先去一封信,将来龙去脉告知我爹娘。否者他们不明就里,怕是会误会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时候闹出事来,反倒不美了。”
正是,杨家康也冷静下来,差点忘了在凌大牛夫妇眼中,他还是红纱的小叔子。他扶额,无奈的看着凌红纱,看来必须等凌红纱先去一封信说清楚事情缘由才行,不然,他请的媒人怕是要被打出来的。
“你现在就写,我找人速速送出去。”
看着杨家康一脸淡定的催促自己,凌红纱忍笑道“好”。
等凌红纱花了两刻钟,用了三页纸,将事情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后。杨家康接过去,先看了一遍,然后利落的取出准备好的信封装了进去。
“我先走了”将信封放进怀中,看着凌红纱淡笑的容颜,杨家康不由生出不舍来。
“嗯”凌红纱点了下头,看人时眉梢带笑。
两人慢慢从屋内走到门前,杨家康站在原地,双手扶着凌红纱的臂膀说道“今日我就将信送出去,明日,请媒人走一趟。”
“你等我消息”
“嗯,知道了”凌红纱轻轻点了下头。
直到杨家康身影消失在巷口,凌红纱才准备进门,不想对门白阿婆打开门,探出头来,朝她“呸”了一声,又骂了一句“狐狸精”。
凌红纱直接快步走过去,伸手挡住木门,不让她关上,冷笑一声“白阿婆,往日里,我看你年纪大,你瞪我一眼,我也就不与你计较了。现在,你这么辱骂于我,坏我名声,我定是不会就这么忍了,不如我和你理论理论你为什么仇视我。是为杨家康与她的旧事吗,我不介意和你将话说个清楚明白!”
白阿婆今日看杨家康进了凌红纱门半天没有出来,心中不由恶意猜测,再一想自己侄女不久前还和自己哭了一场,越想越恨,看到凌红纱就忍不住骂了一句。哪里知道往日里看着好脾气的凌红纱,今日横眉竖目冲了过来。
听到凌红纱提起旧事,她心中气急,但又心慌,真怕凌红纱知道个什么嚷嚷了出来,反倒害了自己侄女。
只是,现在这情景让她服软又是不可能的,一时僵在那里。
凌红纱原本也不过是吓唬吓唬她,不说她答应了杨家康不会告知别人,就是念在同为女子不易的份上,她也不会随意拿人名节说事。
只不过这白阿婆今日说的话太可恶了!
若是今日不堵了她的口,明日还不知道怎么编排她。
“话,我放这了!我和阿婆往日无怨,旧日无仇的。即使是那些往事也与我无关,不是我造成的。若是你再这般随意坏我名声,我定是要拉人陪葬的!”凌红纱压低了声音,冷冷的说道。
白阿婆被她的言语和狠厉唬的一跳,但仍旧板着脸,恶狠狠的瞪着凌红纱不说话。
说完话,凌红纱也懒得理她,直接退回家中,将门合上。
这边杨家康已经找好了人,将信快速送了出去。又火速打听了可靠的媒人,请她明日到水东村走一趟。
凌大牛夫妇看着坐着喝茶的媒人,面面相觑。
杨家康请的媒人姓李,年约四十,在青阳府有些名声,此时她喝了一口茶水,捶了下自己的腰,感叹这路还真是远啊,自己可是天还没亮就出发了。
她和气的笑着说道“这请我提亲的人可是难得的好男儿啊,早些年上过战场,如今正在经略大人身边当差,前程自是差不了的……。”
凌大牛夫妇听这李媒人夸了半日也没说出个姓名来,不由开口问道“不知这位后生是哪里人氏,姓甚名谁?”
李媒人微微一笑“南陵县人,姓杨,叫杨家康。”
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凌大牛转头看向身边的李秋兰。
经过一个月的修养,李秋兰的身子也好了大半,已经能起来走动,做些轻便的家务事了。只是此刻,她还未从凌红纱昨日的那封信中回过神,现在又有人上门来提亲,自然将两件事想到一起,心中觉得有些憋闷。
凌大牛一看自家老伴一只手按在胸口,脸上发白,连忙起身过去,扶着她“怎么了,可是不舒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