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眼底揶揄:“那个帖子还说,附近有人曾看到有个白衣服的女鬼在房子周围游弋。”
大智吓得赶紧借机往媳妇怀里钻:“那房子后来是什么样的?”
何笑嫌弃地把他挥开,这厮特擅长随时随地占便宜,“我记得看到过的照片,房子应该是没动过,一直放在那,墙头草都老高了。可能大家都有所顾忌没人接手干活,房主最后也没搬回来,恭喜你啊,要改变历史了。”
大智心里稍稍有点不踏实,但是大活人怎么能自己吓自己,哪来的鬼?房子没动兴许是产权不明、或者是继承纠纷、或者是被扣押的在案财物……自己找了一堆理由把因为闹鬼没动这个理由给压了下去。
大智第二天跟舒家春两人先去现场勘查,大智埋怨:“舒师傅,你昨天怎么不告诉我?”
舒家春有些不好意思:“我寻思能多挣点也是好事,再说咱们大老爷们不该信那些子虚乌有的。”
打开尘封许久的大门,第一进的院子很大……很阴森,一棵有了年头的老槐树,把光都遮了,大夏天的,大智竟然感到了冷。房子质量倒是不错,只有些被腐蚀的门窗框、房梁需要更换,进到第二进,没了树的遮挡亮堂多了,但是某种不知名的蜘蛛好像在里面安了家,舒师傅哪壶不开提哪壶,指着门上挂着蛛网最多的东厢房:“我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小妾就在那屋上的吊。”
大智这两天鸡皮疙瘩都要长身上了。房也不看了,下次多找点人壮胆,第一次不专业的提前打道回府。
好不容易准备好了开工进场,又出事了,掀房梁的师傅在正房屋顶都吓破了音:“这活没法干了,有群蚂蚁从烂木头里钻出来,还摆了个走字。”
砌砖的老于从倒座房里跑出来:“小林,我昨晚放里的抹泥板怎么没了?”人心的恐惧容易传染,连舒家春跟大智都在心里问,难道真有鬼?
回家吃完晚饭,大智坐在屋外躺椅上想事,冷不丁抬头看见隔着海棠花一个白色长裙,披散头发,脸白惨惨,大红嘴唇的女人在看他!鬼跟着他回家了?!
大智头皮发麻,站起来就往屋里跑,边跑边喊:“老婆,鬼啊!”
女鬼说话了:“鬼你个大头鬼!”
诶?媳妇的声音?不是何笑能有谁?洗完澡的何笑,狠狠心用蜂蜜跟蛋清剪了质量最好的宣纸给自己diy个面膜,别说这造型大晚上看,跟女鬼也不差啥了。
大智安慰完自己:“媳妇,还有没有了?给我也做一个,这两天都晒黑了。”
“就知道你不会放过蹭面膜的机会,过去躺平了。”
折腾完,大智把白天的事情跟何笑说了:“媳妇,难道真有鬼?”
何笑翻白眼:“瞧你那小胆,咱俩才是这个世界的鬼。”
异世灵魂,穿越重生,对呀,他魔障了,他就是鬼,他还怕什么同类?大智翻身,宣纸比不上面膜纸,男人的脸现在看起来像是裂了的陶瓷娃娃的脸,看起来有那么点诡异。“媳妇,不如明天晚上我们去会一会同类怎么样?”
刚考完期末考试,何笑没什么事,心里也有点好奇,答应道:“那就陪你走一趟。”
第二天晚上两人吃完晚饭还没出门,黄勇新、虎子跟白秉智仨放暑假无聊,过来找大智玩,听说了两人晚上的打算,这三人兴奋地嗷嗷叫,最喜欢探险了,强烈要求晚上跟着一起去。大智对他们的胆量表示怀疑,三人不服。
黄勇新:“智哥,我是四月初八生的,我奶奶说了,佛诞日生的人那就是佛子,我佛照拂怎么能怕鬼?”
看向白秉智:“你呢?”
“师傅,我57年属鸡的,山下火命,那就是火鸡命,火力壮怎么能怕鬼。”
又转向虎子,傻小子嘿嘿嘿:“我会铁头功。”碰见鬼就顶你个肺呗?
大智又把正在窝里打瞌睡的可乐给强制叫醒,何笑纳闷:“你抓它干嘛?”
“不都说黑猫通灵吗?咱家可乐黄的那就是佛身更厉害,而且它聪明,说不定还能当个现场翻译什么的?”
何笑被脑洞大的漏风的人彻底搞无语了,临了黄勇新还跑厨房抓了把米揣兜里,何笑对这些不靠谱的待会的表现表示深深怀疑,没想到还被看不起,白秉智说话了:“师母,要不你就别去了,我们四个加上可乐都是公的,阳气壮,你阴气重,去那里不好。”
被何笑瞪了回去,一会说不定谁保护谁呢?
于是乎,现代两鬼鬼、佛子、火鸡、铁头跟智猫豪气满满地奔鬼宅而去。
夜深了,大部分人家都关门闭户睡觉去了。周围静得蛐蛐叫声显得格外响亮,一推开鬼宅大门,可乐脖子上的铃铛就叮铃铃地无风自动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到底有没有鬼?
第43章 结果
叮铃铃的脆响, 那尖细的声音像一根针直接扎进大脑的敏感神经, 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心跳加速。练武的人夜视能力好, 铁头尖了小细嗓指着前面一进往二进去的角门:“有、有只大尾巴。”
“鬼、鬼长不长尾巴?”火鸡声音开始不稳, 一进门就给了个大礼,他后悔了,想回家找他妈。
“长什么尾巴?那是黄鼠狼。”何笑也看到个尾巴晃过,事实证明, 能震响铃铛的除了风, 还有猫炸了毛, 黄鼠狼虽然也吃鼠,但谁让它名字带了鼠,可乐从大智怀里一高就蹦到地上不待停顿, 动作敏捷地追鼠而去。
一进门五个半人就少了半个,一会可没翻译了。几人硬着头皮往前走,寂静里又是“咔嚓”一声响, 佛子反应最大,叫声最响原地蹦得最高,大智捡起脚底他们施工没来得及收拾的篾条。看着那仨没出息的, 是谁拼命争取要跟来的, 才几步路就吓成这样,一会再怎么往前走?
白秉智想问大智房主的事, 一回头大智就剩了半张脸:“妈呀,师、师傅你脸呢?”那俩也被传染跟着一起叫,大智跟何笑十分后悔先前的决定, 何笑幽幽开口:“你们脸也一样。”什么?手往脸上摸,还在啊?
大智手指了指天:“月亮、树影。”
“你们要是害怕去门外等我们。”何笑嫌弃。
三人一起摇头,吓着吓着就习惯了,好刺激有没有?
既然是受虐狂,那就没办法了。前院没什么,他们也走可乐的路线,直接进了二进院,依然是虎子耳朵尖,拉了拉大智的衣袖:“智哥,我听见有人唱歌。”
跟狼来了一样,这三人前头频频报假警,大智没当回事:“哪来的声音,我怎么没听见,别一惊一乍的,你出现幻觉了。”
“嘘,别说话。”何笑好像也听见了一点不一样的声音。
几人停下来屏住呼吸,真的听到一声颤颤的尾音,过一会声音又响起,几人凝神,是低沉的女生,声音哀婉又充满怨气,声音隔了一层,仔细听才能听见,难道真的有鬼,还藏在哪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现在连大智都心里发麻了,那仨已经抱成了连体婴儿。关键时刻还得靠阴气重的,何笑指了指东厢房:“声音应该从那里传出来的。”率先一个人迈步往东去。
大智他们现在只收拾到一进院,二进这边还没动呢,何笑捡起墙边的小扫帚头,刷刷三两下就把蜘蛛网给扫没了,期间那声音断断续续一直都在,黄勇新几人现在对何笑佩服的五体投地,古有茅山道士,今有何女壮士。
打开门,那声音又明显一些,何笑拿手电在屋子里扫了一圈,三间厢房,里面空荡荡,最显眼的是一进屋正堂墙上挂着的一幅画。连个鬼影子都不见,大智第二个进来的,在后面拖着脚步硬着头皮跟上前的三人,磨磨蹭蹭地也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