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香。没有妈妈洗的香。”这小人精,嘴巴真甜,赵明月真担心这小子以后会变成个京油子。
沈旭跃夹着公文包从院门外跨进来:“儿子诶,你都快赶上卫嘴子了。”
亮亮腾一下从盆里站起来:“爸爸!大麻花!”
赵明月回头看丈夫:“回来啦?”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沈旭跃惊喜地说。
赵明月说:“会计和司机找到了,我就不用算账送货了。以后周末也不用加班了。”
沈旭跃快步走过来:“那太好了,我们爷俩就不用陪着你去加班了。”他一边高兴地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又忍不住亲了赵明月一口。
亮亮伸手捂住眼睛,咯咯笑:“羞羞脸。”
赵明月嗔道:“你老不正经,当着孩子的面呢。”
“爸爸爱妈妈,这是最好的爱的教育。”沈旭跃非常得意,“亮亮,麻花在这里,洗了澡再来吃。”
京京跑了出来:“小舅,天津大麻花!”
沈旭跃说:“接着,自己拿。”
壮壮跟在京京屁股后头,也要大麻花,沈母在一旁叫:“现在不能吃,一会儿要吃饭了,先放着,吃了饭再吃。”
满院子热闹闹的,充满了温馨的氛围。沈旭跃放下包,洗了手,拿了个小马扎坐在一旁看老婆和儿子,感觉真幸福呀,这才像是过日子嘛。
赵明月说:“明天带孩子们去动物园玩,下午要是还有精力,去北海公园划船去。”
“好。”沈旭跃满口答应,他们一家都好久没出去玩了。
赵明月将儿子身上的肥皂泡全都冲洗干净,将他擦干,抱到沈旭跃怀里,小家伙赤条条的,在父母怀里打着滚,别提多高兴了,爸爸妈妈都回来了。孩子的心多小啊,小得只要有爸爸妈妈,世界就完满了。
天黑下来,沈馥郁也回来了,头发果然被烫得一卷一卷的,看上去洋气了许多,她这个年龄,烫个头发,倒是相得益彰。
吃饭的时候,赵明月问:“大姐,姐夫去做什么生意呢?”
沈馥郁说:“有人拉他合伙,去南方进电器来卖。”
“哦,有门道吗?”
“有的吧。那个人也是经常往南方跑的。”沈馥郁说。
赵明月点点头:“靠谱就行。”
沈馥郁没再说什么,她也不知道靠不靠谱,那人是杨茂林跑出租时认识的,坐过他好几次车,两人聊起来,便知道对方都去过广东。杨茂林一直都对去广东淘金念念不忘,赵明月不再去,他其实心思一直都没断过,这会儿一有机会,便动了心,开着车跟着一起去了。
亮亮今晚上特别兴奋,到了平时睡觉的点也还不想睡,一家三口躺在床上,扇扇子聊天,亮亮掰着自己的脚丫子放到嘴边啃,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父母聊天。赵明月伸手捏着儿子胳膊上的肉窝窝:“亮亮,你怎么啃自己的脚丫子啊,没吃饱?”
亮亮说:“王轩也这么啃。”王轩是幼儿园里的小朋友。
“脏死啦,脚丫子臭臭的,不要啃。”赵明月挠着儿子的胳肢窝,亮亮被逗得咯咯咯直笑,也没精力去啃自己的脚丫子了。
沈旭跃一礼拜回来一次,想和老婆亲热一下,但是儿子始终不肯睡觉,实在是件麻烦事,便说:“亮亮,你怎么还不睡觉?快点睡。”
亮亮打着哈欠:“想听妈妈唱歌。”
赵明月笑着说:“好吧,你躺好,妈妈给你唱。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她一边轻拍着儿子的肚皮,一边唱着歌儿,亮亮最爱听这首歌,因为歌里有妈妈。赵明月每次就给他唱这歌,他听着就能睡着。
赵明月自己唱着这歌的时候,感觉像是回到了老家,晚上和父母兄长们一起在晒场上的谷堆边乘凉,听蛙噪虫鸣,看流萤飞逝,夜风吹来阵阵草木的清香。
沈旭跃听着她的歌声,思绪也飘忽到了那个遥远的村庄,突然说:“等亮亮大一些,送他去姥姥姥爷家过暑假。”
“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没有在乡下生活过的孩子,童年总是有缺憾的。”赵明月说。
沈旭跃看着儿子:“臭小子终于睡着了吧?”他小心翼翼地将熟睡的儿子抱到床那头的角落里,回过身来搂住媳妇,咕哝着说,“这条件,想亲热一下都不容易啊。”
赵明月轻笑着说:“等我工厂完全安顿下来了,我们就回家去住。我打算先给你买辆车子,然后我们再买座房子……”她还要继续规划,嘴已经被沈旭跃堵上了。
第二天,一家三口带着京京和壮壮一起,踏上了游园之旅。方臻和沈馥郁对动物园兴趣不大,又嫌热,就没跟着去。孩子们总是喜欢各种动物的,京京几乎每年春游或者秋游都会来动物园,但他每次都兴趣浓厚,这孩子特别喜欢马,每次去了动物园,就蹲在那儿看马,让其他人去逛,逛完之后,去叫他一起走就行了。
沈旭跃开玩笑说:“这么爱马,让你爸给你买一匹。”
“我老家有马,我还骑过。但是我妈妈不带我回去过暑假,等过两年,我上高中了,我就自己回老家去过暑假。”京京说,这孩子十三岁,已经跟赵明月一般高了。
赵明月说:“我们什么时候也抽个空,去京京老家玩玩,带着亮亮一起去。”
沈旭跃说:“好啊,等亮亮再大一些。”太小了不记事,去了有点可惜。
这一天,他们玩得筋疲力尽的,赵明月夫妻俩各自抱着一个玩得已经睡着的小孩子回到家,发现家里的气氛有些不对。沈馥郁看见他们就哭了,沈旭跃连忙问:“怎么了大姐?”方臻赶紧过来将他怀里的壮壮接过去。
沈馥郁说:“你姐夫他出事了。”
沈旭跃就急了:“啊,出什么事了?”
“车子在路上被人打劫了,你姐夫还受了伤,货全丢了。”沈馥郁抹着眼泪说。
“伤得严重不?人在哪儿?”
沈馥郁说:“说是砍到背上了,没有生命危险。在湖北和河南交界的地方,现在人在信阳住院。”
沈旭跃说:“那我去信阳,是不是还要带钱过去?其他人有事没有?”
沈馥郁红着眼睛摇头:“司机小冯没有受伤,是他打电话告诉我的,让我送钱过去。我跟你一起去信阳。”
“报警了没有?”沈旭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