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川雄一抬起头看了沈何夕一眼,默默地转开了脑袋。
“好了,我知道,至少你们能坐下来喝杯茶叙叙旧是吧?”
大师赞许地点了点头。
“老别扭。”
“不管怎么样我是你的长辈。”老人突然觉得只会端着饺子走开的沈何朝真是太尊老爱幼了,兄妹两个一个不会说话,另一个把两个人份的全说了。
小刀真不会养孩子!
沈何夕就差翻白眼给他看了,什么长辈啊,我爷爷还没搞定你来我这里装大头蒜?
“要我说,你们只要坐下谈谈就好了,别扯什么你对得起我我对不起你,说清楚我曾叔祖怎么死的,问清楚是不是我爷爷把你送上船的就行了。”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可我、是……”
“不管您是哪国人,你和我爷爷一块长大的,第一没当过刽子手,第二没干过祸国殃民的事儿……想那么多有的没的您不累么?”
累,但是就是反复的想,反复的用累心来磋磨自己。他们这一代人就是这样,历史就压在他们的肩上,和颠沛流离的记忆一起把他们卷入了一种想自我而又不能的漩涡中。想算得清,但是根本算不清,想放得下,又实实在在地放不下。
沈何夕扶着额头,觉得这位老先生简直纠结到可爱了:
“您觉得是您继续想着自己是多么对不起我爷爷重要呢?还是您找回自己的小伙伴更重要?”
正川大师又喝了一口自己不屑的柠檬水,轻轻点了点头。
“后面的。”
“好了,这就搞定了第一步了,咱们开始下一步。”女孩儿拍了一下手,搞清楚了来龙去脉事儿就简单了。
“什么是、下一步?”
“求我啊。”女孩儿双手抱臂,身子往后依靠在了椅背上,春天午后的阳光斜照进餐厅,她笑的格外灿烂,“你来腐国不就是来求我的么。”
不是说是我长辈么?嫌弃我不尊老爱幼,有本事别求我啊!
没错,我沈何夕就是这么记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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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世界观受到冲击的一代国宝,沈何夕看了一眼时间,华夏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又不能给爷爷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