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在柴房找木头之时,萧婶子走进来拿镰刀,一看到女儿也在,便道:“阿真啊,你的眼光可真是不错,帮着遥儿找了这么好的男人,最重要的是婆婆好。这女人一辈子虽说是和男人过的,可前半生和公婆的相处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这一个相处不好啊,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任锦绣好吗?”
“好。我看着很好。”萧婶子笑呵呵的说:“大户人家的人,不嫌脏的和咱们小老百姓坐在一起吃饭聊天,一点架子也没有,可见人有多好。还有润儿,那一口一个姥翁,叫得多窝心啊。”
萧真笑笑,继续找她的木头,找了几块木质看着不错的拿到院子,拿出锯子就开始干活,锯到一半,想到娘方才说的话,停下了锯的动作思索着什么,不得不承认,不管是皇帝还是任锦绣,这对母子在他们身边确实没有任何的架子,特别是任锦绣,不管任何时候,总是一副和你老熟的模样,说得难听点是厚脸皮。
当任锦绣和贴身婢子从学堂回来时,萧真已经做好了十来把木剑,正一把一把放进竹篓里打算带去学堂。
“哇,这剑惟妙惟肖,真好看。”任锦绣拿出一把在手中把玩着,玩过就把这剑给了婢子,道:“让影卫把这剑送到宫里,说是给未来的皇子玩的。”
“是。”婢子拿过剑走了。
萧真:“……”
“姐,那学堂办得可真好,特别是花圃,别致极了,子然哥说那都是你平常一点点打理的?”
萧真轻嗯了声就背着竹篓往学堂里去。
任锦绣赶紧跟上。
“跟着我做什么?你不是已经去过学堂了吗?”萧真看了她一眼。
“闲着也是闲着。”
“你要是住在这里,每天都会闲着。”
“那也是。”任锦绣想到这个,倒有些发愁了,随即又说:“不过我还没去村子里看呢,听润儿说周围村子的景致蛮好,村人也热情。”
“玩完之后就做正事吧,学堂里缺个女夫子,子然说琴棋书画你都很在行,就把你会的去教给孩子们吧。”萧真正走着,忽然身后没了声音,转不禁转身看去。
任锦绣微张着嘴,一脸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不乐意?”
“你,你让我堂堂太后去做夫子?”
“不行吗?”萧真反问。
“不是不行,”任锦绣嘀咕着:“我做夫子,这不会误人子弟吧?”
“你若对你自己的才艺没信心,那确实会误会人子。”
被萧真这么一说,任锦绣不乐意了:“谁说我对自己没信心了?我只是没做过夫子。”
“那就这么说定了。”萧真快步朝着学堂走去。
任锦绣一脸的为难,喃喃着:“夫子?我堂堂太后去做夫子?”
学堂里,请来的猎户正在教孩子们拿箭姿势,这猎户可是周围村子里猎艺最好的。
孩子们看到萧真过来一个个都开心的围了过来喊着‘阿真师母。’
“剑?”猎户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是个年轻人,看到萧真手中的剑也露出了欢喜,也跟着孩子唤了声:“阿真师母,这剑是你做的吗?模样跟真剑一样,就连剑柄的雕刻都这么好看。”
“手艺好没办法。”萧真哈哈一笑,这剑她是照着‘一把剑’的模样做的,她捏了几十年的刀,做出来的自然也不会差。
“王师傅,”一名学生走过来对着年轻猎户说道:“阿真师母也会射箭哦。”
年轻猎户惊讶的看着萧真:“真的吗?”
萧真挥挥手,笑道:“那是你没来之前,我就做做样子给孩子们看是怎么拉弓射箭的,哪能跟你比啊。”
“比一下吧,比一下吧。”旁边的任锦绣一脸感兴趣的看着萧真,她已经有好多年没看到嫂子霸气的模样了,突然有些怀念。
“年纪大了,就算会点猎活,这会都不行了。”萧真笑看着这年轻猎户:“我们还有事,先走了,你教孩子们吧。”说着萧真拉了任锦绣就走。
学堂此刻已有些规模。
旁边的绿荫刚种下去没几个月,经过了一个冬天,叶子都掉光了,光凸凸的,而另一条小道上,虽然树都很小,都绿荫依然,再过个十来年,这些树木都会成为参天大树。
“嫂子,没想到你和哥在这里做着如此有意义的事。”任锦绣听着一旁屋里传来的朗朗读书声,很是感叹的道。
“这是你哥想到的。你想的怎么样了?”萧真看向任锦绣。
“想什么?”
“自然是做夫子的事。”
任锦绣无奈的耸了耸肩:“你让我做,我就做呗,要是做的不好,你们到时可不能说我。”
连着四五天,任锦绣都每天带着婢女出去玩,回来时将新奇的事讲了一大堆。
萧家大嫂总会感叹一句:“做大户人家的女人真是好,无忧无虑的,都这个年纪了,活得还像个孩子,也是件幸福的事。”
二月春风似剪刀,这剪刀风一吹过来,那个冷比冬天还要让人受不住。
虽然任锦绣来了,但她似乎也并没有像宫里那样会折腾,因此日子过得还是很顺趟的。
让萧真有些意外的是,一个月下来,任锦绣竟然还真认真的做起了夫子,每天和子然一起上学堂,又一起回家,每次吃饭和大家聊天时,说的都是学堂里发生的事,似乎对于现状很是满意。
学堂的建设就一直没有停下过,如今已经有了五间屋子。